其实,让他们这么1uan上一1uan也是一个好事,否则朝廷怎么能知道我们一路过来究竟付出了多少的辛劳。”
吴三桂微微点头,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不禁想起自己同洪承畴的一番对话,要想永远的保有西南的地位,就不可让云南一日无事。只有云南还没有安宁,那些盘踞在北京的满清贵胄才会一直需要他,才不会削他的兵权,才能够捞取到更多的好处。不过,云南的动1uan必须在他的掌控之中,绝对不能有所逾越,而沅江之1uan,显然出了他的底线。
于是,听见他轻声说道,“沅江闹得太过头了,该给他们点苦头。”
杨坤知道他所说的苦头是什么,那个敢于抵抗的城池,不是遭到了他惨无人道的屠城,不过一众将领都是面不改色,仿佛早就习以为常,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
不过,要出他底线的将不仅仅是沅江,一路扬起的尘土先是闯入大营,接着飞奔而来,化作一封急件递到他的手上,而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马宁扭曲的大字,然后用最简洁的语言,书写了这样的内容:滇西告急,腾越精兵损失殆尽,南甸危机,覆没只在旦夕,沈应时生死不知,两千援兵杳无音信。
吴三桂拿着这封信,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从这扭曲的大字上,从马宁不经意喷吐到信上的那一口鲜血,他似乎还能够看到就连马宁也是危在旦夕,即将落下一个伤重不治的下场。
杨珅从他稍稍抖动的手上看出一点异样,心中微微一惊,如今的吴三桂可是到了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地步,究竟是什么样的消息,能够让他情不自禁的抖上一抖,只要是有心人都能看得出其中心情的摇动,于是忍不住问道,“王爷,究竟出了什么事”
吴三桂没有说话,只是把那封信递了过来,杨珅拿起信,细细一读,神色大变,马宁和沈应时驻扎于腾越和永昌这样的要地,担负着压制滇西明军的职责,虽然兵马看似不多,但无一不是清兵的精锐,甚至于不少都是吴三桂在未进入西南以前的老底子,论起战斗力来,都是清兵之中一等一的存在。可如此的军队,马宁在来信中竟然毫不掩饰的说了一个词,“惨败”。究竟是打出了什么样的败仗,才能让马宁这样心高气傲的将领写出如此的求援信来,仿佛滇西已经危在旦夕一般。
到了这个时刻,杨珅也觉得事态有点不对劲了,特别是看到马宁喷在信上的那一口鲜血时,更是觉得滇西也到了不得不救的地步,于是,对着吴三桂说道,“王爷,马宁不是一个轻易就会求援的人,如果不是事态展到极其严重的地步,更不会写出如此的信来,这回,恐怕是李定国或是白文选带着大军前来了。”
吴三桂摇摇头,说道,“不是李定国,也不是白文选,其实,就算是他们,腾越城高墙厚,马宁依险而守,也不会被bī到如今的地步,这回,干出这些事的,全是一个叫做孙永金的土财主。”
杨珅知道,马宁恐怕不是第一次写来求援信,那个叫孙永金的土财主,恐怕也不是今天才刚刚折腾起来,只是滇西重要,就连他这样的心腹,也没有透1ù半分。否则,就没法解释吴三桂如何会知道得如此清楚,现在定然是到了纸包不住火的地步,他才把情况随口的说出来。于是,向着周围一看,那些围在附近的将领听到李定国和白文选的名字,眼皮都是一跳,也不再关心城池附近的战斗,把耳朵侧了过来,细细的听着。
杨珅不停的扫视着将领们的神色,再看向淡定的吴三桂,仔细梳理着思绪,滇西虽然意义重大,是遏制明军余孽的第一线,但对于他们来说,还不是什么生死存亡的事情,于是心中也是淡了下来。同时,他更知道吴三桂已经有了决断,故意问道,“那么王爷是打算怎么处理呢。”
吴三桂微微一笑,看向诸将,从他们脸上找到无数的期盼。此刻,站在这里的都是嫡系的将领,没有满清贵胄参杂其中,从这里说出去的话,将不会传到其他人的耳里,而且就算传了出去,他也不怕,于是朗声说道,“沅江不1uan,朝廷便不知道这西南还未安宁,滇西不1uan,朝廷便不会明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样的道理,就不会再舍不得那点粮饷,让咱们在军中还能够有口饭吃。”
众将听闻之后,凝重的神色再次消散,心中暗道,没错,就算李定国和白文选反攻又能如何,如今这天下已经是满人的天下,难道他们还能翻起什么1ang来。还是那句话说得好,1uan一1uan也好,否则,一旦朝廷裁兵,他们的利益也得不到保障啊。
于是,都是朗声大笑。
这时,吴三桂又说道,“攻破沅江,任众将士放纵三天,然后移师滇西。”
众将大喜,齐声答道,“多谢王爷”
吴三桂再度爽朗的大笑起来,仿佛根本就没有收到那封告急信一般。众将从他的脸上都没有看到任何异样,只有杨珅稍稍的现,吴三桂远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对于如今这个地位,他有着更多的患得患失。
果然,随着天色渐晚,清兵再度在守卒的注视下,缓缓的撤入营中,而回到大帐,吴三桂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召杨珅去见他。
只见大帐之中,无数的火光把黑幕也照亮了起来,但是在那里来回渡步的人,他的心中显然没有那么明亮,人越是走到高位,越是无法舍弃自己所能得到的权位。在崇祯的时代里,他只是一个边关守将,自从剃降清之后,已经过了十余载,走到如今,他以及他所率领的关宁军,已经独领一方,一时间富贵荣华随手牵来,云南的土地可以随意的圈占,就像那些满清八旗在北京所干出的事情一样,当年的那支关宁军同样成了云南一个特殊的存在,而他更具有了王爷的爵位,权势无双。
此时,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世镇云南,拥有沐家当年在大明的地位,把这种富贵世世代代的保留下去,所以他既需要大明的残军能够卷起足够的风1ang,又不能让他们出自己掌控。就在这种焦虑之中,他等来了杨珅,然后招呼着让他坐下,说道,“杨兄,你对这滇西的局势究竟如何看。”
就在回来的路上,杨珅早就想得明白,那个所谓的孙永金能在滇西搞风搞雨,无非就是利用清兵集结于沅江,没有精力去收拾他而已,所以不足为惧,反而他们这个团体以后在云南的地位,才是真正要关心。因此,听见吴三桂的问话,便说道,“这得看王爷究竟需要的是什么。”
吴三桂微微一笑,对着这位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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