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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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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麻烦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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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斛律云和长孙晟刚刚走到汗帐门前,便有两名身着盛装的少女用金盆打来清水,跪伏在地上,将水盆举过头顶,请尊贵的客人洗手净面。此举暗合汉语中“洗尘”之意,所以斛律云不用问也明白其中道理。他微笑着向少女点点头,然后将手伸进了金盆。     净手洁面完毕,斛律云和长孙晟便随着阿史那?罗挑帘走进帐中。沙钵略可汗所居住的毡帐足有寻常毡帐的十倍大小,四周以木条为架,外部覆以雪白的毛毡和金色的流苏。穹顶和毡墙的各个方向都开了大窗,窗子外面遮寒的毡帘卷起,里面的小窗子采用中原人家的细木格方式,上面糊的却不是厚纸,而是那种几近透明的动物膀胱,所以显得分外敞亮。     正对帐门的毛毡墙上,挂着一面巨大的狼头纛,大纛左右分别悬挂着弓箭和马鞍。下面是可容五人共睡的胡床,胡床上面铺着红色大花绒毯,一个长相粗犷的中年汉子躺在上面,头裹白巾,身盖毡毯,一只骨节粗大的大手放在毡毯外,面如金纸,显得很是虚弱,想来应该就是沙钵略可汗了。     在他的身边,侧坐一个身穿中原服饰的宫装丽人,丽人手端铜碗,正小心的用银汤匙为沙钵略侍弄汤药。在胡床的左右,盘腿坐着十几个年龄不等的草原汉子,看服饰和气度,想来是这个部落的贵族和勇士,这些人看斛律云进他们来了,赶忙起身迎了上来,躬身抚胸施礼。     “扶我起来!”沙钵略一挥手,身边的宫装丽人赶忙将手中的药碗放下,双手搀着他起身下床。     沙钵略在那丽人的搀扶下上前两步,缓缓弯下腰,单手抚胸说道:“从中原来的尊贵客人,长生天之子,狼神的后人沙钵略部的首领欢迎你们光临!本汗因为偶然风寒,无法出营迎接贵客,实在是怠慢了客人,还请您宽恕我的无礼。”     斛律云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心中顿时不悦起来。本来么,他现在代表的可是高祖皇帝杨坚北巡突厥,就连靠山王杨林见了都要纳头就拜,这个过了气的可汗却只是抚胸施礼,这在外交上可是极为无礼的行为。     自己现在代表的是大隋,是中原的汉家儿郎,不可示弱!     想到这里,斛律云从身后使者的漆盘上接过圣旨,看着沙钵略昂首大声道:“本公此次前来,乃是为了颁陛下之旨意给大义公主和大汗,二位,请按我们中原的礼仪,焚香置案,跪地接旨吧!”     “小儿实在无礼!”跟在沙钵略身后的一个草原汉子嗖的蹦了出来,将弯刀拔出一半道:“我们大汗乃是长生天之子,你们的皇帝是天子,我们大汗也是天子,哪里有天子跪拜天子的道理!”     边上的一个老者大喝道:“佐尔,不得无礼!”然后转头对斛律云笑道:“这位中原的使者,老朽活了这么多年,侍奉了三个大汗,见了六十余次草青草黄,也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中原皇帝要求我们突厥可汗下跪的。我们大汗是长生天之子,除了跪拜长生天和长辈祖先,不跪任何人!”     一直搀扶着沙钵略的大义公主也将他交给了身边的一个侍女,走到斛律云身前低声道:“二位大人,可汗他性如烈火,心若虎豹,常常一言不合便拔刀杀人,加上突厥此地民风彪悍,不知礼仪,万一起了冲突,双方脸面上都不好看。抚胸之礼确实是突厥可汗的最高礼仪,二位大人远道而来,还是以和气为重,莫要惹他生气了。”     一直在斛律云身后不发一言的长孙晟笑眯眯的上前一步,先用突厥的礼仪和众人见过礼之后,这才道:“诸位突厥的大人,尊敬的可贺敦(相当于皇后)。你们莫要忘记,前些日子,我皇亲赐千金公主‘杨’姓,录入族谱,并赐公主号‘大义’。如此一来,可贺敦便是我大隋皇帝的女儿,可汗便是女婿。翁婿如父子,做儿子的,拜拜自己的父亲有什么不可以!”     大义公主和边上的一干突厥贵族顿时结舌,刚刚那个出言的老者更是肠子都悔清了。自己说可汗跪拜长生天也就罢了,说什么跪拜先祖啊,现在人家说了,大隋皇帝是可汗的父亲,子拜父,天经地义,又有什么理由可以推脱?     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出言反驳,斛律云肃立半晌,用眼睛打量了一下他们,朗声道:“沙钵略,既然你以大汗乃是长生天之子为由,不愿以君臣之礼听旨,那便随你。现在本公是以你的岳父,大隋皇帝陛下的身份向你训话,你是不是应该跪下以示尊敬啊?”     沙钵略的脸因为愤怒和羞辱顿时涨得通红,他看了看垂头不语的各部落长老,又看了看一脸为难的可贺敦大义公主,几乎咬碎了一口钢牙。     可是再想想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的部落,想想烽烟四起的草原,知道现在部落实在不能再树立大隋这样强大的对手了。心中一声长叹,表面上则是哈哈大笑两声,大声道:“尊贵的大隋皇帝乃是本汗之丈,确实应该一拜以示尊敬。”说罢,拉过大义公主,双膝一曲,“普通”一声,对着斛律云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这才双手接过圣旨,再缓缓将圣旨收回,贴在头顶上大声谢恩。     …………………………………………………………………………………     入夜,雨又大了起来。     高士廉从给自己安排的毡帐中出来,伸手试了试大雨的密集程度,从一个亲兵手中接过斗笠,钻入雨帘之中。     斛律云盘腿坐在毡毯上,一身干爽洁净的长袍,身边放着一只盛满酒的大号铜碗,身前摆着一只肚子里塞满野葱和蘑菇的烤全羊,手中一把锋利的割肉小刀,一口酒,一口肉,吃的好不自在。     大帐毛帘一挑,一身水气的高士廉低头钻了进来。     “士廉来了,正好,来来来,一人独酌好生无趣,过来陪我喝两杯。”斛律云抬头一看,和高士廉打了个招呼,起身又拿过一只铜碗,解开牛皮酒囊咕嘟嘟倒了一碗。     高士廉看着斛律云身前那还带着一点点血丝的烤羊肉,压下自己翻涌的胃液,苦笑着说道:“主公,属下刚刚已经用过膳了,这东西,就不吃了吧。”他属于中原的那种传统家族士子,吃饭讲究“食不厌精”,对于突厥这种粗糙大气,讲究大碗喝酒和大块儿吃肉的用餐方式实在是有些不敢冒。     “吃过了?那算了,坐吧。”斛律云有些遗憾的摆摆手,将给高士廉倒的那碗酒一饮而尽,丢了块儿羊肉到嘴里:“士廉,沙钵略可汗的‘病’,好些了吗?”     高士廉淡淡一笑:“经过白天那么一刺激,想来应该是好很多了。属下刚刚出去查探,见王帐之中人影憧憧,不断有人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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