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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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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难题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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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固原,官道就彻底消失了。脚下的道路变成了由出塞商贩和当地猎户药农踩出的小路,只有几人宽,够勉强通过一辆粮车。草嵩子没过了小腿,人走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很不舒服,还得当心里面随时出没的蛇虫。     野兽突然多了起来,土狗和饿狼成群结队,伸着通红的舌头坠在队伍最后的罪民犯军后面,瞪着绿油油的双眼等着吃人。有几只大胆跟的太近,惊了军爷的马匹,被弓箭钉在了地上,肉却没人要。据说吃过人的野兽肉里面有毒,人再吃了会惊骇大叫而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松柏繁盛,山一座挨着一座,没完没了。人和畜生都慢慢开始麻木,再壮丽的风景看得多了也难免审美疲劳,何况这普通的秋日山色。道路难行,骡马等代步的牲畜变得抢手起来,那些双脚赶路的乡里们掏出自己舍不得吃的肉干胡饼,陪着一张笑脸跟人借坐骑。     雄阔海骑了几天的大青骡子,大腿根儿都磨红了,腿也差点罗圈儿,看有这等好机会,顿时把自己的青骡子拍得啪啪作响。没有马骑,骡子也不赖啊!几个气喘吁吁的老乡呼啦啦把他围住,再分开的时候,一个包袱轻了许多的中年汉子便已经志得意满的坐在了青骡子上,手持马鞭,神采飞扬,好似统军百万出征的大将军。边上几个‘竞拍’失败的乡里捶胸顿足,更显得他意气风发。     “东子!来来,哥哥这儿有好吃的,你和幺…子兄弟也过来吃点!”雄阔海捧了一怀的胡饼干肉,乐呵呵的朝二人招呼道。半大的小子,吃穷老子,出门没两日,他这个大肚汉就已经把爹娘给他带的一大包干粮零食吃了个精光,要是不是任青伶和斛律云二人接济,早就饿上了肚子。现在手里有了吃食,他当然先想着自己这个弟兄和妹子了。     “腰子兄弟!?”任青伶柳眉一竖,银牙一咬就欲发作。斛律云怕她露出女扮男装的马脚,赶忙抬手一拦,对雄阔海说道:“阿灿哥,你吃吧,别人家的东西我们吃不太习惯。再坚持坚持,听张五哥说,再翻几个岗子,咱就能到地方。”     雄阔海从掏出一张胡饼,抹上大酱,又卷了点干肉蔬菜,张开大嘴咬了一半下来,擎起大拇指夸赞道:“你们真不吃啊,这味道真不错。”     “你自己吃吧,小心别噎着!”被叫做腰子兄弟的任青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她从马鞍边上摘下一个碎花小包袱,伸手进去掏出几个黄彤彤的果子,一口一个,吃得很是香甜。那是斛律云刚从路边野果树上摘来的山杏甜枣,果肉饱满,满含着爱情和幸福。     任青伶一口一个吃着野果,弯弯的眼睛悄悄打量着身前和阿灿哥笑谈的那个身影。自从他大病痊愈之后,整个人性情便变了很多。以前的相公,整个人透着一股阴冷,就算对一个人好,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做事也是一样,一是一二是二,从不打弯,整个人像个出鞘的利剑,拦住了敌人,也吓住了伙伴。     可是自打他病好了之后,这些日子脸上的笑容比以前那么多年加起来都多,做事也多了分圆滑,眼睛常常闪着睿智的光,那种光芒,以前她只在二哥任昱眼中见过。‘可能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想通了吧,庙里的大和尚怎么说得来着,对了,大彻大悟。’任青伶心里暗暗找了个借口,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阴山,看到阴山了!”前队里传来一阵阵大叫,惊起了山间无数沙鸡野鸟。斛律云他们跟着身边兴奋的人群向前挤去,转过一道山梁,一道雄伟的山脉便映入眼帘。     这是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的分界线,千百年来,无数英雄志士的血让它名闻天下。斛律云抬眼朝远处的阴山看去,他注意到山上的树木与中原的明显不同。中原的树,大多生着宽阔的叶子,到了这个时候,就会一点点变黄,然后飞雪般飘落下来。     而阴山上的树木,最多的便是针叶松,其次便是小叶柏,只在山脚下才能看到一些其他的色彩,越邻近山颠,越是松树的天下。山的颜色自下而上泾渭分明,底下的发黄,半山腰处发红,再向上开始变绿,发黑,待那黑色如墨般浓厚的时候,则突然变浅,成了灰蓝色。那是千百年来横亘在这里的巨石,玄武岩、石灰岩,矗立在南北的罡风中,望胡骑啾啾,看汉骑威武,阅尽古今沧桑。     “山粱上那是什么!”     “长城啊,那是长城!”     人群又是一阵惊呼,斛律云侧转头,顺着众人的手指远眺,只见一条土黄色色,绵延万里的巨龙自天边而来,横亘在远处的山岭上。山,绵延不绝,巨龙,蜿蜒其上,九万里长风将巨龙的身躯吹得曲曲折折,可它的头颅仍高高昂着,他的脊梁虽历经千年雨打风吹,却仍旧挺立在这片纯净的蓝天之下,群山之巅。     “东子,我记得先生跟我讲过,长城是秦始皇所修筑,东临大海,西进祁连,一万多里。修建的时候劳民伤财,民怨沸腾,天下大乱,最后才导致强秦灭亡!”雄阔海手拿饼夹肉,以饼为鞭,做指点江山状,颇有一番滑稽效果。     “这你都信?”斛律云嗤之以鼻,摇头道:“秦二世而亡,可不是那个原因。打天下和治天下不同,秦以法家打天下,又以法家治天下,又焉能不灭。老秦人把天下都当成了一个大军营,作奸犯科的,一律处以极刑,法政极其严苛,再加上不把六国遗民当自己同胞看待。那些遗民没有归属感,又何尝能拥护老秦人的统治。”     “世界奇观啊!”他指点着万里长城,低声感慨。面对这历史上最浩大的工程,现代也无法超越的奇迹,他心中有的只是钦佩和赞叹。     边上一个一身戎装的青年听到二人的对话,呵呵一笑,善意说道:“这段长城可不是秦始皇造的,是汉光禄勋徐自为奉汉武帝之命修筑,算是一道塞外长城。”他虽然指出二人对话中的不正确之处,可话语中完全没有奚落之意。     “是啊。”斛律云点头应了一声,继续道:“不过这巍巍长城挡住了匈奴突厥等塞外诸胡的南下之路,也将中原英勇志士的心,圈在了这城墙之中,将一腔热血,洒在了自家的土地上。”他的话里满是遗憾之意,上下五千年,华夏内斗不断,外拓之心罕有,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横跨三洲的大元,可也是马背上的民族建立,根本算不得数。     “哦?这位兄弟话中似有扬鞭塞外,为我大隋开疆扩土之意,真是好豪情。”青年眼中异光一闪,夸赞道。     “后面的人抓紧,过了石门水,再向前一段,咱们就到地方了,抓紧时间赶路,到了光禄城再吃饭!”传令官的喊声和着踢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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