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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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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章 公公,我们顶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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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说两人相得。所谓曲有误周郎顾,这也指,去的地方是唱吴曲之地。渔阳么,天津的古称,梁鸿侣应指梁鸿和孟光夫妻举案齐眉的典故。”     她也清楚自己身边小丫鬟腹多少货色,直接给把典故指摘出来了。     小丫鬟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下,说:“小姐,意思是不是就是说,旅途奔波,灰尘满襟,我留你也留不住只好让你离去。看着你片帆伐海,我们如此相得,就好像孙权和周瑜,可眼下你要往那唱着吴曲的地方去了。回往日,我们在天津悦来客栈,潇洒风流挥斥八极,那真是让人怀念啊!可眼下你如孤雁南飞,看着你形单影只,真是让人伤感寂寞,若有前世今生,你一定是梁鸿那样的翩翩人物,而我则如孟光思念丈夫一样在远方默默地思念你。”     颜小姐默然,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么一俳然婉约的词居然能在天津的码头上听见,可人家词里面的意思,连天津悦来客栈都出来了,若是隆庆五年辛未科二甲头名进士,如今贵为浙江布政司使的李少南,作出这么一词,还可以接受,可作词的人甚至还没小倩大,何况,作词的人眼下就在她家的船上,根本不容怀疑。     小丫鬟把这词白话了一遍,很兴奋摇着颜小姐的胳膊,“小姐小姐,这词真好听,你说,像咱们浙江的青藤先生能做出这样的词么?”     青藤先生就是徐长,号称诗词大明朝第一,清朝的大名士郑板桥曾经自称[青藤门下走狗],是一位大牛人。     颜小姐有些不耐,拿轻罗小扇拍了拍她,“不过一个小孩子,偶得一词罢了,哪里能跟青藤先生比。”     “可是。”小丫鬟跟自家小姐去拜访过青藤先生徐长的,觉得徐长一把胡子的老头子,哪里能跟人家惨绿少年比,“小姐,青藤先生十九岁才进了生员,那个人还没小倩大呢!就已经是生员了。”     “你懂什么,朝廷惯制,南北取士各有比例不同,我有些乏了,出去出去。”颜小姐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挥着扇子让小丫鬟出去。     小丫鬟也晓得自家小姐脸皮薄,似乎被自己说生气了,嘟着嘴巴,转身走了出去,又把舱门拉上。     她总是对那个在码头上唱《点绛唇》的少年好奇,南人婉约,她在浙江见多了长得好看的书生,可还真没见过像刚才那个一样的,才多点儿大,就长成这样,要再大些,还得了。     真想把小姐拉出来到甲板上看看人家啊!省的说我背诵世说新语。     小丫鬟心里头喃喃,快步往甲板上走去。     这时候,颜氏老管家看乖官上了船,就挥手招呼颜家的水手们,水手们得了招呼,拔锚升帆,各种喊声连成一片,四百料的大船缓缓离开码头,往海驶去。     岸上一众秀才公们纷纷往前跑了数十步,乖官站在甲板上,旁边那马儿打着响鼻,似乎对海风的腥味不习惯。     “贤弟。”众人挥手,互相看了看,齐齐躬身施礼,船上乖官不敢怠慢,这是大明朝,事事要讲礼节的,便跪倒在地以礼参拜,这是古礼,不等同于后世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别人只会赞他。     不远处那穿着道袍的颜氏老管家忍不住就低声赞道:“真是好一个少年郎,有相貌,有才学,礼法精湛……”接着略略摇了摇头,暗可惜,比自家小姐小了些,不然的话,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佳配。     便在这个时候,之间码头上一辆马车奔驰而出,直往秀才们那边而去,一路上行人纷纷闪避,只是看那驾车的两个健妇都是膀大腰圆,一副拳头上可以立人、胳膊上可以跑马的架势,先气势就弱了几分,再看马车,分明奢华,恐怕是官宦人家,只好在背后嘀咕两句了事。     马车一路奔驰过那些秀才们到了尽头,花大姐两膀子一叫劲儿,前面挽马人立而起,咴咴咴长嘶,顿时停了下来。     众位秀才互相看看,心说金屋藏娇来了。     果然,车厢里头先是春梅跳下来,掀起车厢帘子,接着搀段氏夫人闻人氏下了车。     乖官眼力好,一早就看见这辆马车了,这时候看闻人氏下了车,心冷笑,果然来的是时候,船都开了,下面是不是要叫我的大名儿把昨天的缺陷补上?     他刚想到这儿,闻人氏双手在嘴巴前面一握,大声喊道:“郑国蕃,我等你……”     卧槽,就知道你这么个路数。     乖官冷笑,心说你既然耍不要脸,告诉你,论不要脸,大明朝跟五百年后差远了。     就让我在甲板上撒把野罢!     他腾腾腾走到船舷边上,大声对着岸上喊道:“姑娘,你莫装逼,装逼遭雷劈,莫装纯,装纯被人轮,莫装嫩,装嫩遭人恨,莫装傻,装傻被人打……”     一口气骂下去直到面红耳赤气不够用,他这才大口吸了一口气,顿时,一股带着海腥味的海风从鼻腔钻到肺部,颇有海上明月豪气顿生之感。     这口气终于泄出来了,用梦入神机那厮的话来说,从今以后念头通达了,这才能成就神功。     他心里面喃喃,把五百年后的脾气泄得淋漓尽致,很坚决地对着岸上竖起指,五品诰命夫人了不起啊!跳到海里面游过来咬我啊!     船上,岸上,所有人全部目瞪口呆,这位小相公……是在骂人?     不远处的小丫鬟小倩红了脸庞,而岸上的闻人氏气得玉面铁青,脖颈上粉嫩的肌肤下青色的血管爆起,细若削葱管的手指紧紧捏起,指甲刺进了掌心而不自觉。     十几个秀才们面面相觑,然后,这才觉得这位郑贤弟像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互相看了两眼,秀才们胸突然也生出一股子挥斥方遒的义气来,纷纷跳着脚大喊:“郑贤弟,我们顶你。”     不要以为顶是后世络名词,这时候的大明朝用[顶]一字司空见惯,始见于武宗朝,南京吏部尚书朱恩拍大太监刘瑾的马屁,拜帖连[拜上]都不敢写,而写[顶上恩主老公公],从此[顶]、[顶上]一词瘟疫一般在读书人当蔓延开来,开始还是曲身阿附阉党的时候用,到后来,连官们写拜帖,脸皮厚些的都用这种[顶]的写法,据说连戚继光给张居正的拜帖都曾经用过[顶上]一词,当然,这是小节,不损戚少保名将的名头。     乖官在船上挥手,然后大声唱起方才所作的《点绛唇》,岸上的秀才们也跟着大声地唱:     一帽征尘,留君不住从君去……     这《点绛唇》唱响在海面上,孤帆点点,终究在海面上远去了,那小丫鬟看着背着双手站在船舷边的乖官,那雪白的马儿在他身边,不停探过头去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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