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高抬贵手……无论何时,请保全他们兄弟……长兄为父……他是大孩子,他理应担负起照顾兄弟的责任……他既然继承了我的位置,就要承担相应的义务,这是他身为长子应该的……”
妇人忽然勃然大怒,一掌就向枯瘦的男子胸前击打。
“你的风流孽债,你要我帮你背负也就罢了,你凭什么命令我的儿子??你凭什么??你可知道,他善待他们,而他们可会真正善待他?你难道忘了是谁在你的饭菜里长期下毒?你忘了是谁差点把你推下悬崖?是你的兄弟……你的兄弟……你当初为何就不善待他?我打死你这个伪君子,你自己做不到,居然来害我的儿子……”
瘦弱男子居然不躲闪,也不回避,就那么看着她,脸上露出悲哀而绝望的神情:“求你了……我此生从没求过你什么事情,就这一件,希望你答应……”
啪的一声,又是一掌。
瘦弱的男子鲜血横流。
拓跋宏惨叫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
仆从们闻讯进来,“陛下……陛下,您可无恙?”
他满头大汗,冷风嗖嗖,只是一梦境。
原来是一场梦魇。
他疲倦得几乎虚脱。
太后,那是太后啊。
太后,父皇。
他每一次的梦境里,她们都争执得这样鲜血淋漓。
以至于,他从不认为他们真正相爱过,总认为那是两个敌对一生之人。
自从他记事起,就罕有见到太后的笑容。六个“孙子”,有五个她看不顺眼。但是,她却不得不痛苦地看着这几个小兔崽子,每天来晨昏定省,在自己眼皮边上晃来晃去。到忍无可忍时,终于取消规矩,除了年节,根本不愿和他们见面。
拓跋宏很小就知道,太后一点也不喜欢那几个孩子。
她甚至看到他们就厌恶。
只是,她不表露出来,礼节十足,,强忍着煎熬,对他们毕生尽到了宽厚仁慈的责任——只是,她从未教导过他们。
她曾经亲自为拓跋宏编写好几种教材,也心血来潮的时候召集叶伽,妙莲和他一起读书作画……但是,她从不教导那几个皇子——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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