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道：“军爷可知道佛教中禅的来历？”
黄该道：“我听说，释迦牟尼佛在灵山讲经，拈花示众。当时大家都不知道佛祖要表达什么意思，于是都沉默不语，只有迦叶尊者破颜微笑。释迦牟尼佛于是道：‘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如常道：“嗯，佛教确实有这个传说。实相无相，所以我等就不立佛祖的雕像了。
禅又分为如来禅和祖师禅。如来禅以佛祖所说大乘经典，如《楞严经》《楞伽经》《金刚经》《圆觉经》等经为修行法门，以达到进入禅定境界而明心见性，故有如来禅者即首楞严定之说。加上修学菩萨道的利人行径，就能入于如来究竟佛果。
祖师禅即是佛祖在灵山传法于迦叶尊者，迦叶尊者传于阿难尊者，传至二十八祖菩提达摩祖师，菩提达摩祖师再来中国，传至三十三祖惠能大师。菩提达摩祖师为中国禅宗初祖，惠能大师为中国禅宗六祖，禅宗从佛祖相传以来，不设文字，祖祖相传，心心相印，以达到见性成佛。又行六度万行利益无数众生，同样得证菩提圣果。
军爷可知道如来禅和祖师禅的区别？”
黄该尴尬一笑，道：“不知道。”
如常道：“二禅相同之处，皆能明心见性，成佛作祖。不同之处，就在于如来禅依照佛的经典而修；祖师禅不立文字，依照祖祖相传，心心相印而修。”
黄该道：“原来是这样。”
如常道：“东土禅宗五祖弘仁曾经令弟子各做一偈，以为传法的依据，若是见性，即得衣钵。神秀做一偈道：‘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慧能也做一偈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弘仁为何把衣钵传给了慧能？”
黄该道：“我听说弘仁说神秀没有见性，慧能见性了。”
如常道：“什么是性？”
黄该无语。
如常道：“佛门讲究空寂，空寂即其性。神秀所道，还在有心；慧能所言，却已无意。所以五祖传道，念《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时，惠能顿然大悟。五祖遂将衣钵传他，并命他南行弘化大道。”
黄该听了，茫然不知所措。
如常又道：“什么是禅？”
黄该想说，又说不出，只得沉默。
如常拿起一根棒子在黄该的头上敲了一下，喝道：“咄！”
黄该跳起身来，一手抽鞭在手，一手揉脑袋道：“你这恶婆娘，明明说不动刀枪，现在你却凭什么抄家伙，把我的头打了个大包？”
如常淡淡地道：“打是不打，不打是打。我这是棒喝！”
黄该冷哼道：“我管你什么棒喝不棒喝！什么打是不打，不打是打！稀奇古怪的！要打架，尽管上来便是！”
如常依然神态自若地道：“你这就犯了嗔心，有分别心。我就给你说说禅吧！所谓禅，本来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忽而大疑，见山而不是山，见水而不是水。后当大悟，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
所谓禅，既是‘风送水声来枕畔，月移山影到窗前。’又是‘不雨花犹落，无风絮自飞。’
所谓禅，固然大到‘森罗万象’，也会小到‘一杯茶水。’
所谓禅，一生万物，万法归一。
所谓禅，就是看破。‘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所谓禅，就是‘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生好时节。’
所谓禅，就是‘人身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已闻，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待何时度此身？’
所谓禅，就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所谓禅，就是‘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所谓禅，就是‘手持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静方为稻，退步原来是向前。’
所谓禅，就是‘花气薰人欲破禅，心情其实过中年。春来诗思何所似，八节滩头上水船。’
所谓禅，就是‘打破疑团，谢了空花，饮啄随缘。有蒲团禅版，消磨白日，临风对月，可度流年。携个山童，拖条藜杖，闲趁松风影里眠。从今后，袖金针玉线，顿锁为烟。何须祖祖相传。被渭水松风泄尽禅。昔年会向，水中摸月，如今却解，火里生莲。向上宗乘，别无玄妙，十百元来是一千。翻身处，见沤停巨海，云散长天。’”
所谓禅，就是‘不用山僧导我前，自寻云外出山泉。
千章古木临无地，百尺飞涛泻漏天。
昔日菖蒲方士宅，后来?卜祖师禅。
而今只有花含笑，笑道秦皇欲学仙。’
所谓禅，就是‘松嫩堪餐。竹密须删。息尘缘、何事相干。心超物外，身处人间。有十分清，十分淡，十分闲。学道非难。守道多艰。结跏趺、坐断尘寰。若空僧舍，寂寞禅关。对几层云，几层水，几层山。’
所谓禅，就是‘晓服云英漱井华，寥然身若在烟霞。
药销日晏三匙饭，酒渴春深一碗茶。
每夜坐禅观水月，有时行醉玩风花。
净名事理人难解，身不出家心出家。’
所谓禅，就是‘须知诸相皆非相，若住无余却有余。
言下忘言一时了，梦中说梦两重虚。
空花岂得兼求果，阳焰如何更觅鱼。
摄动是禅禅是动，不禅不动即如如。’
所谓禅，就是‘菩提烦恼不二
众生不解修道。便欲断除烦恼。烦恼本来空寂。将道更欲觅道。一念之心即是。何须别处寻讨。大道晓在目前。迷倒愚人不了。佛性天真自然。亦无因缘修造。不识三毒虚假。妄执浮沈生老。昔时迷日(一作未)为晚。今日始觉非早。
持犯不二
丈夫运用无碍。不为戒律所制。持犯本自无生。愚人被他禁系。智者造作皆空。声闻触途为滞。大士肉眼圆通。二乘天眼有翳。空中妄执有无。不达色心无碍。菩萨与俗同居。清净曾无染世。愚人贪着涅?。智者生死实际。法性空无言说。缘起略无人子(一本作为兹偈)。百岁无智小儿。小儿有智百岁。
佛与众生不二
众生与佛无殊。大智不异于愚。何须向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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