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万万寒鸦度。”
女先生又喊起一位学生道：“蒙娜丽莎，你哪？”
蒙娜丽莎道：“我愿意献身于艺术。”
女先生又喊起一位学生道：“达分期，你哪？”
达分期怯生生地道：“现在房子太贵了，我家就是租房住的，我的父母是裸婚。我想长大了有一套房子，分期付款的也行，哪怕我一辈子做一个房奴！”
女先生又问一个举手的学生道：“钟离，你呢？”
钟离道：“我以为，大道玄微，亘古常存，依旧俨然。自心迷不悟，沉沦生死，回头改面，贩骨如山。今日方知，本来模样，弃假还真物外观。离生灭，顿无馀真性，出入泥丸。眉间舞弄金蝉。任飞去飞来透玉环。采日魂月魄，收归鼎运，周天火侯，锻炼成丹。点化形神无衰老，渐返壮还童永注颜。功成日，向彩云深处，稳跨祥鸾。”
女先生又问一个举手的学生道：“情种，你呢？”
那学生答道：“死了都要爱！”
曹兴和众士兵听见这话，不禁都在窗外捧腹大笑起来。那女先生听见笑声，走到了门口，道：“各位军爷，此处乃是学堂，望各位军爷不要喧哗，打扰学生学习！”
曹兴和众军士急忙止住笑声，施礼道：“这位先生见谅，方才我们听见那学生说的可笑，所以失笑。”
女先生道：“那学生说的不错呀！死了就是要爱，因为死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条路途的开始。再说，爱有大爱，有小爱，小爱是自私狭隘的爱，大爱是宽广浩瀚的爱。就像我，可以包容他们和所有的人。”
曹兴听了，不禁肃然。道：“先生芳名？”
女先生道：“在下曼华。”
曹兴道：“方才听先生的学生对答如流，学生如此，想来先生更是高人！”
曼华道：“不过幼时随父亲读过几本书而已，父亲本来是这学堂的先生，后来患了重病，我只得勉为其难，来教导这些学生。”
曹兴道：“我也很想和先生探讨探讨生死的问题。”
曼华道：“请讲。”
曹兴道：“我觉得，人固有一死，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以为自己就该像一首诗中所说的：
士如天马龙为友，云梦胸中吞**，
秦皇殿上夺白璧，项羽帐中撞玉斗。
张纲本不问狐狸，董龙何足方鸡狗。
风埃蹭蹬不自振，宝剑床头作雷吼。
忆遇高皇识隆准，岂意孤臣空白首！
即今埋骨丈五坟，骨会作尘心不朽。
胡不为长星万丈扫幽州？胡不如昔人图复九世雠？
封侯庙食丈夫事，龊龊生死真吾羞！”
曼华道：“将军是想要建功立业，名垂宇宙。精神上的不朽：太上有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但只是’古来征战几人回。’又或者‘出师未捷身先死。’再者名不正言不顺，又或者功没有立成，名不为人知，将军奈何？又或者，将军所追随的人没有了，所忠于的国家被人篡夺，你又会如何？”
曹兴听了，不自信地道：“不会的，怎么会呢？不会的，怎么会呢？”
就在他的内心充满了困惑的时候，忽然那曼华不见了，学堂不见了，村子不见了。在曹兴他们面前，横七竖八都是路，路边开满了血红的曼珠沙华，也不知那路会通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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