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陌上行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十章(22)别院(下)第(2/3)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么给自己变卖定情物找的理由,但是在女儿面前,他还是要维持做父亲的尊严,他只能摇着蒲扇正襟危坐,假装出一付对此事压根就不上心的模样。     二丫说:“那姓丘的真不是东西!他……”     霍士其鼻孔里喷出一股气,严厉地瞪了女儿一眼。这是霍家的女儿能说的话吗?     二丫赶紧缩起脖子认错:“爹,那后面的故事,我就不说了。我,我……我也说不出口。”她的脸都红了,显然真的是遇到了什么羞于出口的事。     大丫接过妹妹的话说:“爹,我来和您说吧。”她站在父亲的背后,慢慢地替他揉着肩膀。“爹,您知道那姓丘的人是谁吗?”     “谁?”霍士其奇怪地问。难道这人还和家里有牵扯?他飞快地在心头思索了一下,再也想不起来有个姓丘的熟人或者同僚。他问,“这人到底是谁?”     大丫大概也和她妹妹一样,觉得下面的话有些不容易启齿。她现在还有点后悔。她真不该把话题引过来。可话都起了头,不说更不好。她默了片刻,才吞吞吐吐地说:“石头哥,他前头在城外……他不是在城外那什么……您知道的吧?”     “石头?他在城外干什么?”这话听得霍士其莫名其妙。怎么忽然就提到了赵石头?石头去年底就到燕水的骑旅做了营副尉,他和姓丘的还能扯上什么关系?莫非这人是石头的什么亲戚?他转过脸望了一眼大女儿。大女儿苍白的脸颊上已经染上了两团绯云。他狐疑着又瞅了一眼二女儿。二丫埋着头,两手抱着膝,专心致致地瞧地上的蚂蚁一一她已经羞臊得耳根子都通红了。     他记起来,前头石头在城外勾搭过一个女人;莫非大丫说的就是这件事?可这和姓丘的有什么关联?     他突然明白过来:“姓丘的,就是那女人的男人?”     大丫点了下头。二丫的脖子都红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围着桌腿绕圈的蚂蚁。     霍士其一下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赵石头和那女人相好了好几年,俩人一直都以为那姓丘早就死在外乡了,本来说好去年底成亲,结果成亲前几天,那姓丘的突然回来了……     遭娘的!他在心头恨恨地骂道。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在骂谁。     他咬着槽牙发了会狠,咽口唾沫问:“不说这个事了。姓丘的怎么得的这些舆图,他说清楚没有?”因为心头对姓丘的这个家伙恼恨到极点,连带着,他甚至都怀疑起这个人的品行。他很担心,女儿手里的这些海舆图很可能是赃物。     “……他一口咬定说,就是大秦国的小姐送的。”二丫说。     霍士其狠狠地瞪视着女儿。“他说”?这种人说出来的话,谁能相信?谁敢相信?     “他敢这样说,我就这样信喽。”二丫说,“反正他说的话都已经白纸黑字落了契约,三十九张舆图作价八十三贯,买卖双方银钱货物两讫,从此再无瓜葛。契约上有买卖双方的指印,有保人签印,还有燕州府的官印为凭,就算那位大秦国的小姐找来燕山,也和咱们家无干。”     霍士其拧着眉头没说话。从他在屹县衙门办差的经验来看,二丫做的这事看似漂亮,其实隐患极大。要是舆图的来路不正,而姓丘的又罪行败露,那这纸契约其实是毫无用处。唔,不对,契约说是毫无用处也不对一一它还有大用场:这纸契约敲定了霍家和刘记货栈收赃窝赃的罪状!不行,必须立刻把舆图还给姓丘的,让他把拿走的银钱还回来一一就算他不还也行,必须让他手里的契约交出来!还有,要去燕州府把契约的备案抽掉。他来不及责怪二丫,就一连串地吩咐了一大堆事。他甚至还想到,如果二丫出面州府不买帐的话,可以去找包坎,让他来想点办法……     “我已经找过包大哥了。”二丫说。真是的,怎么谁都觉得她做事不踏实呢?“我一早就让包大哥派人去盘问清楚了,这些海图是姓包的在真腊时,从一个安息商人那里偷来的。不过咱们可不是收赃,是大秦国辅国公兼吏部尚书家的小姐送他的!”她把“大秦国”和“小姐”咬得很重。“这是别人的定情信物,可不是赃物。官府上有记录!”     既然是这样,那霍士其就放心了。他说:“你们把海图给和尚大哥看过没?”     二丫拿根小木棍围着那只蚂蚁画圈圈,半晌才说:“给他看作什么?他未必还懂海上的事?”     霍士其点了点头。他依稀记得,当初才认识商成时,有一晚两个人在柳家小酌说话时,商成好象给他说过一些海上的事。可他那时只是当闲话来听,听过笑过也就罢了。日子久了,当时说的内容都完全记不清楚了……他沉吟了一下,说:“你大哥多半知晓一些海上的事。就算不懂,他的眼界宽,见识广,肯定能给你们出些主意。这总比你们闭门造车撒钱买路要强得多。”     “不去。”二丫说。她丢开木棍,拍着手说,“我们都说好了,大家都不理他。”     “我们?”霍士其疑惑地问。     “姐,盼儿姐,月儿,还有我。”二丫就象在宣布一件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很严肃很郑重地说道,“我们说好了,谁都不理他。让他一个人一边呆着去!”     “……为什么?”     “他现在忙得很,天天惦记着要讨个胡女进门,我们就不去给他添麻烦了。”     “胡女?什么胡女?”霍士其哈着嘴问道。四个女娃背地里商量好不理商成也就罢了,可商成赞美可能讨个胡女进门?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么?     “就是跟小娘学琴的那个胡女,桑秀。”二丫说,“您去年还帮她在教坊说过好话,让教坊选送她去上京一一就是那个胡女歌伎,她现在回燕州了。据说她马上就要脱乐籍,然后就要进提督家的门了。”她扁着嘴出神,楞了半天,又咬着牙恨恨地添了一句,“说不定等您回家时,还能赶上吃他的喜酒……”     二丫的话,霍士其只敢信一半。胡女桑秀回来脱籍的事他信实,可和尚要摆酒讨小的事,他就绝不相信。他转头问大丫:“怎么回事?”     大丫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淡淡地给父亲说了事情的由来原委:“……六月初,有人就在说,和尚大哥和那胡女在个驿站里相会,还说,还说……他们两个人孤男寡女什么的。后来是包坎大哥把几个到处传谣的官员揪进提督府教训了一番,才再没什么人敢提这个事。可没过两天,又有人说,和尚大哥在沐休时特地跑到城外去见那个胡女。这回传得更厉害,据说是大哥身边的侍卫亲口说的,传谣的人也是沐休那天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