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过一回,还把几个卫军都给拾掇趴下了?”那次乡勇会操时他还在外庄做零工,所以就请假没去,等他把手头的活计做完回到霍家堡,才从旁人嘴里听说自己错过了一场好戏一一商和尚把带操的卫军从官到兵都给撂倒了一一这让他捶胸顿足懊恼了好几天。
商成不想多谈论这事,就轻描淡写地说道:“那是管校尉让着我。真要是在沙场上,我这样的他一只手就能对付俩……”平常游戏角力,象管校尉那样的他对付起来轻松得很,仅仅靠着身高臂长就能让管校尉近不了身,即使近了身,管校尉力量又远不及他,随便两下就能把他推开;那天两人角力时管校尉就吃亏在力气上,被他一抓一扯一推,轻易就折了个跟头。至于他赢那几个卫军,只是运气好,那些人虽然看着他摔了管校尉,可还是没把他当一回事,嘻嘻哈哈地只想逗弄他一回,围着他时也没个阵势秩序,结果被他三拳两脚挨个收拾了一遍。要是人家和他认真计较,那几个兵也能轻易把他拾掇了;至于管校尉……他倒是真的不憷。
“听人说,他们当时就叫你去当兵哩,你怎没去?”
商成挠挠头。这个问题倒不好回答。他怎么没去当兵?他这么个不清不楚的身份,又怎么敢去当兵?再说了,管校尉当时已经认出他就是那个在城门口被自己逮住的和尚,他还敢去管校尉的手下吃粮?即便他要当兵,也得去远地方,人生地不熟,谁也摸不清楚自己的来路,他才能不再提心吊胆一一哪里象在这里,即使睡着了也生怕自己不小心说梦话,抖露出自己的出身来历……唉,要是真能抖露出自己的出身来历就好了,可怕就怕没人会相信他的话,更怕的是人们不单不把他的真话当疯话,还把他当作突竭茨人的话给抓起来,那时候只怕砍头都是小事情……
看田小五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商成只好随口编出一套说辞来敷衍:“来投亲前我在上京卜过一卦,卦上说我两年里切切不可吃皇粮,否则就要招来灾祸,说不定就得送命。”
“唔?”田小五立刻闭上了嘴。这种和鬼神沾边的事情总是最让人敬畏的。
说了这半天话,揽工汉们结算工钱的事情差不多到了尾声,天空中也是晚霞万道红云如锦,远处的大燕山就象披上一条轻纱,渐渐地隐入昏暗中变得朦胧模糊。庄子里各家各户都冒出袅袅炊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让人沉醉的麦杆燃烧过后散发出的气息,香喷喷的蒸馍烙饼味也夹杂在其中。主家的长工仆役已经在堂屋前的院地里把几张长木桌拼接到一起,正把几个脸盆一样大小的木盆朝桌上摆放,木盆里是青幽幽绿盈盈泛着油光的时令蔬菜,白生生的肥肉条子在菜叶间忽隐忽现,闪烁着诱人的光彩散发着迷人的香气。金黄色的烙饼黄澄澄的蒸馍重重叠叠摞得就象小山也似;院地边的廊下还摆着几个木桶,有熬得粘稠的稀饭也有酒香四溢的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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