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家里孩子多,太吵,想看看书都不成,更莫谈做文章了。”杨乃武为之解释了几句,“今年是大比之年,要趁早用一用功。”
“什么叫大比?”
“今年乡试,秋天要到省里去赶考。”
“那一定高高取中!”小白菜问道,“考中了就是举人老爷,到时候……”她笑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杨乃武自然要追问,“到时候,杨大爷身份更加尊贵,只怕是不会再理会我们这些低三下四的人了。”
“大错,大错!第一,我不是这样的人,第二,你也不是什么低三下四的人,我真的……”
这一次是轮到小白菜追问了,“怎么不说完?”
“有句话我不该说,不过实在忍不住。”杨乃武双手互握,很痛心似的,“我真是替你可惜,巧妇常伴拙夫眠啊!”
话没有说完,小白菜已经红了眼圈,抽出蓝绸手绢,悄悄拭泪。“唉!”杨乃武一半真心,一半做作的说道,“老天爷瞎了眼!”
“罪过,罪过。你真是好没过轻重,老天爷都好骂的?”
“实在是老天爷不公,”杨乃武微喟着说道,“这也不必去说它,唯有逆来顺受,自己寻找自己的快乐。”
这也正就是小白菜平常时日经常会想到的一句话,如今听杨乃武也是如此相劝,证明自己的想法不虚,所以抑郁的心情,立刻开朗了起来。
两个人彼此有心有情,杨乃武爽利的和朱家结过租期,自己带着兴儿搬到了葛小大的隔壁,日夜相见,彼此又都对对方存了心思,不久之后,便做出苟且之事来。
小白菜的丈夫葛小大得了个流火的毛病,右腿常年流脓,又是痛苦又是恶心,重活计做不来,只得在豆腐房中做一份零工,后来城中来了个郎中,上门看过,说是他身子虚,开朗张方子,到药房一问,很让葛小大伤心:“看不起。”
“开什么贵重药?”小白菜虽然与杨乃武鹣鲽情深,葛小大终于是自己丈夫,心中又岂能无半点挂念?因此说道,“有病总要医,只要方子和,吃一贴胜十帖,贵点也还是划算的。”
这句话鼓舞了葛小大,脸色开朗了一点,“也就是两味药贵,一个是西洋参,一个是桂圆。”
“要多少钱呢?”
“光是这两味药,就要一千铜钱。”
一千铜钱就是一两半银子,是葛家半个月的开销,小白菜一时无从开口了。
“随它去吧!”葛小大把方子一丢,“死不了的。”说完,转身出门,自然是到店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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