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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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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佟家永年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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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真让人心里头舒坦。”     佟家媳妇儿一手牵过躲在何氏后面怯生生的春杏,一面笑着,“见天闲着没事儿,在家里可不就干这个?”     又看向趴在何氏背上李薇笑着,“这就是小梨花吧?长得真好,你瞧这双眼睛儿真有神儿。”     正说着门帘一闪,一个头带着青巾,年约五六岁的男娃儿出现在堂屋门口,他身着合体的淡青色细棉直裰,领子口是水色围子。绚色晚霞从西侧的棠梨花叶间透过来,打在他身上,拉下一道长长的影子,看起来与这院子一样的清寂。     何氏笑着问,“年哥儿,一个人在家闷不闷?”     他略带羞涩的咧了咧嘴角,跑过来,伸手接过何氏手中的篮子,礼貌的叫了声,“李大娘好!”才又轻笑着摇摇头,“不闷,每天练字呢。”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没有孩童特有的清脆,很温润的感觉。     李薇由他,想起前世小时候见过从城里回家的小孩子。干净,清润,礼貌,懂事儿。与乡下混身透着股子野劲儿的孩子们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怪不是李王氏一直说这母子二人是大户人家,光看佟氏的衣棠就不一般。李家村的人,男人们大多是短衣褐衫,女人们也大多是利落的长袖短衫,外面配着短袖短衫,下身大多是宽大的裤子配合欢裙儿,再系一条腰裙儿,这样下地干活都方便,老太太们更是宽大上衣,宽大裤儿,用带子缠了腿……总之,怎么方便干活儿怎么穿。     只有走亲戚的时候,才会换上袄裙儿和大衫。     男娃儿们就更不讲究了。老话儿都说娇孩子贱养活,十岁下的男娃儿被家里的大人把头发剃得奇型怪状,有的是只留头上一撮儿,编成小辫子,要么是留三撮儿,额前一撮儿,脑后两撮儿,看起来格外搞笑。     大山和家里的春峰春林两个都是留的后一种。这个小男娃儿却跟小大人似的梳着整齐的小发髻,还戴着头巾子……     佟媳妇儿打了帘儿请何氏进屋,又说,“让他去玩儿,他也不愿去。整日窝在家里练字儿。”     何氏笑着看了小男娃儿一眼,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赞赏艳羡,“乡里的孩子皮实,整日爬高就低的,今天上树掏鸟儿,明儿下河捞鱼儿,年哥儿还是读书练字好。”     李薇瞧见在何氏说到掏鸟儿捞鱼儿时,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然后半垂下眼睑,打了声招呼,拎着篮子去了厨房。     佟家堂屋正当门挂着一副松鹤延年中堂,一张半旧的红漆条几,再往前是一张高腿八仙桌儿,两边摆着两只榆木圈椅,她让着何氏坐了,倒了茶。     年哥儿从厨房挑帘进来,一声不吭的进了里间儿,不多会儿了出来,手里拿着透着糖油的黄纸包,嘴角轻抿着,递给春杏。     佟媳妇儿在一旁笑着,“春杏快接了吧,这是昨儿婶子刚买的蜜角子。”     何氏虽疼几个孩子,但是要求也严,不准儿孩子学那下三儿馋嘴样儿。以往家里若是来了客,她总是把几个孩子赶出玩儿,省得孩子见了眼馋,让人看笑话儿。到别人家去,她还没进门儿就再三嘱咐着。春杏虽小,这话儿却也记得,把小手背在身后,眼睛直瞄何氏,不肯接。     何氏直直夸年哥儿,“这么小的男娃儿正护食儿的时候,他就知道让人。这孩子将来大了,能成大气候呢。”     又轻拍着春杏的头儿,“想吃就拿着吧。”     春杏才慢慢的把背着的小手伸出来,接过那包蜜角子。脆生生的道了谢。年哥儿黑润的眼中闪过水波似的亮光,长长睫毛微翕了两下,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     何氏今日来是为了提前表达个谢意。乡下的规矩,一次来往,日后算是就来往上了,可现下两家的情况,她也不好主动说什么高攀互走亲戚的话儿,只说日后有什么自己办不了的,让年哥儿去说一声儿,家里虽穷,孩子爹却有力气。     佟氏笑着道了谢,说那感情好儿,有了嫂子这话儿,日后有什么事儿,她可就不客气了。何氏笑应着理由如此。两人说了会儿闲话儿,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何氏便要家去。     佟媳妇儿一连的留饭,“李家嫂子,承了你和李大哥这么大的人情,连顿饭都没吃过,今儿就在这里吃吧。”     何氏摆手笑着,嗔她,“你要是为了还人情啊,这饭我还真不能吃。”     佟媳妇儿上前抱过李薇,笑着,“那就当嫂子陪妹子用一顿晚饭,这总使得了吧?”     何氏心里头也觉得这母子二人过得冷清,想着家里头有孩子爹在,总不会出什么事儿。就应下了。     两人抬了张木塌子放到院中,佟氏又拿了床花棉被,把李薇围在木塌子上,叫正蹲在外面海棠树下一边吃蜜角子,一边拿着小竹棍儿挖土找斑鸠的春杏,过来看着她。     年哥儿不吭声去院子角抱了一小捆柴,李薇看那柴是整整齐齐的树杆,知道他们是买的。农家里大半年儿都烧各种桔杆儿,只有家里柴不够的时候,家里的男人们才会上山去砍些柴来烧。     何氏系了围裙儿,接过年哥儿手中的柴,笑着又夸赞两句,“今儿有我和你娘呢,你也去和妹妹玩儿吧。”     年哥儿弯腰扑了扑衣裳上的草屑,站在厨房门口儿往院子里看。春杏儿小嘴被塞得鼓鼓囔囔的,也盯着着他看。     李薇自从变成小孩子,便对小孩的行为动作很感兴趣,没事儿就在心里揣测,究竟是孩子的何种思维导致了他们表象的行动。     可惜这样深奥的命题,对她这个农业专业,没有接触过丁点儿心理学的门外汉,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虽然毫地头绪,却也乐此不彼。     两人对看了一会儿,年哥儿走过去,立在木塌旁儿,又盯着李薇看。     李薇朝着他发出咯咯咯的友好笑声。     年哥儿的嘴角又勾了勾,长睫毛忽扇了两下,往木塌跟前儿凑近了些,问春杏,“她是叫梨花吗?”     春杏点着头,含混不清的应了一声,把小手往他面前一伸,里面是一只金色大斑鸠。     相比较常见的黑色小斑鸠而言,孩子们都很稀奇这种,捉住一个就要向同伴们炫耀,李薇暗笑四姐的大方。     又感叹,孩子真的很奇怪很单纯,没大多用处的东西,为了捉它,在油菜地里疯跑着,弄脏了衣裳,误了吃晚饭,回家少则挨一顿唠叨,多则要挨一通打。可还是捉得不亦乐乎,每每捉到一个就象是发现了宝藏一样,心里头满是欢喜。     年哥儿不妨她手里头抓着的竟一个大虫子,惊吓的后退一步。     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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