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就在方兴耳听、目睹的那一瞬间,这道恐怖的阴影就已经捏碎了赵阳的本命尸珠,随即在虚空之中展露出巨大身影,又在阴风阵阵尖啸中聚成一只盘绕如山、口能吞象的大蟒。
方兴刚刚神色稍等,可随即又尽数收敛。此刻,他便凝立在这虚空中,驻足于那巨蟒獠牙之前,巍峨不动。
看到那血红的灯笼巨眼放出幽碧的寒光向他逼视而来,方兴心中却是不屑一哂,他断然道:“虚张声势!”的确是虚张声势!仅是在这来回两息之间,方兴已然看出这只庞然巨/物,不过徒有虚表罢了。
那看似遮天蔽地的外表之下,却只有一缕微弱气息在无言的叙说着它的局促现状。不过能挡他两击先天虎啸劲气的本命尸珠,便这么轻易的被这阴风巨/物捏碎,方兴虽不明就里,但也隐隐猜到其中必有玄机,说不定就如那真灵印有关。
这让方兴又不由揣测道:“法驾至此的难道真是那位乱风大王不成?”随即他又暗忖道:“如此虚张声势,必有所谋,且待我试他一试。”想到这,方兴便将已收起的那口先天虎啸劲气,再次运转起来,然后他轻轻的冷哼一声。
“哼!”
——漫天阴云,一声而散,唯余下那只巨蟒的虚像张牙舞爪,装神弄鬼。
这时,虚空之中,有道阴沉的声音轰轰作响:“你倒是个聪明人!”
方兴则开口应道:“来人可是乱风大王?”
巨蟒血目瞪目视来,方兴眯眼以对。
过了片刻,阴沉之声再次轰隆响起:“正是本王,你又是何人?”
方兴虽从没有见过阴风大王,也知道起其势力究竟如何,但他还是从那僵尸赵阳的言语中将此人的厉害程度了解了一二。闻他相问,方兴想也没想,便随口敷衍道:“左凌霄!”
却不料,那自称乱风大王的阴沉之声竟怪异的鬼笑起来,“不,寡人收回刚才那句话!你只不过有些小聪明罢了。”只听他捏着嗓子道,“你能骗过那个逆臣,却骗不过本王。本王虽没有见过那个左凌霄,但是寡人却知你绝非左凌霄,他的虎啸劲气绝无你这般精纯,你若不是左凌霄,那便是前来追杀他的左家真传子弟了?”
方兴哈哈一笑,心里对那位左凌霄更加好奇了起来,不知他做了什么事竟要被左家派人千里追杀。他笑着回应道:“大王真是个聪明人。不过,不知大王尊驾至此,为得是何事?总不会是要评点一下我的机灵劲吧?”
乱风大王叹息道:“你不愿留下姓名,这倒是可惜了。不过你能灭杀赵阳这逆臣,想必也不会是个无名之辈,寡人日后自然能知晓,到那时候,必请阁下来我乱风岗做客。眼下嘛,本王却有一事要你去做。”
方兴对乱风大王的威胁不予理会,眼下乱风大王对他毫无威胁,他倒不介意和他说上几句话,能获得一些信息总是好的。于是,他好奇道:“大王请说,我洗耳恭听。”
乱风大王又一次陷入沉默之中,过了片刻才再次开口道:“赵阳这逆臣,败露寡人大事,本王虽灭尽他三魂六魄,也难消寡人心头之恨。不过确如他所说——本王欲图方家的药王鼎。”乱风大王的话显得很是冷漠无情,其中深深恨意昭然若揭,“无论阁下是谁,既然你如此在意本王对方家的谋划,那必然是和方家有因了!也罢,你若能为本王办好一件事,本王也可饶你此回。”
“你带句话给方家的掌事人,告诉他,若是他能将药王鼎奉与本王,本王便可为他家化解一大劫难."乱风大王又道。
方兴真想呲牙笑上一笑,他略带些笑意的问道:“东平方家乃是当世大族!我要前去如此传话,怕是要被其视为羞辱吧?怕难讨到好处呀。”
乱风大王闻问,阴声回道:“你对他们说,花马王要做的还有二十七处,他们自然便懂了。余下的,便不由你来管了。你只要做好这件事,寡人便饶你今日之举。”
方兴微微偏头,不说话,他并不相信乱风大王的承诺!
而乱风大王的声音则继续轰然作响:“记住,做好这件事,寡人便饶了你,若不然,寡人必将勾……"乱风大王还要再威胁什么,均被方兴冷声打断。
“若你妹!”
“勾你妹!”
乱风大王虽不知这种怪语是何意,但是其中深蕴的藐视和忤逆之意却是显而易见的。巨蟒的一双赤目血睛中凶光蓦然闪烁,带着恨怒他森然冷语道:“你……”
“你你妹!”方兴这下再也不耐烦听他的废话,先天虎啸劲气,嗤之以鼻。当即金光耀眼,几乎在同时,满腔的劲气已经咆哮狂卷而出,化作惊鸿怒斩巨蟒!
阴风巨蟒稍触锋芒,便在一声凄厉的嚎叫中轰然炸破,那最后的惨叫之声凶厉而凄徨,阴寒而悠长,透彻人心,让人不由寒毛乍起。
此刻,方兴独处群山之巅,一阵凄厉寒风袭来,他浑身的金雾闪烁,层层叠叠又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而他的心里却是一片的惆怅,这并非因乱风大王的凶诡而且,而是一种莫名其妙又突如其来的阴郁之情郁积心中。
不知为何,方兴一遇见此等仗势逼迫他的人,总会有一种戾气郁结于胸,不吐不快。这种极富上一世的情感色彩的怨气爆发,似乎是那一百一十余间年于幽暗禁锢之中,深藏在他内心深处的一种情绪、一种记忆、一种挥之不去的烙印——这已是他一种与生俱来的习惯了。
方兴仰天长叹,他深觉自己破碎虚空、穿越而来后,被囚禁的那百十年时光中隐秘重重,疑点千万,只是不知何日才能拨开层层迷雾,求得心头一片光明呢?
一时间,心念所至,天风呼啸,山间雾霭茫茫,霞云缭绕弥漫,尽是一片波诡云谲之相……
……
与此同时,在数里之遥的山坳小庙中,却是一片暖融融的温馨的景致。
一张陈旧简朴的木桌之上,红泥小火炉中精炭焙烧,砂锅里鲜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儿,一股浓郁香味溢满小屋。
屋内的一位老态男子,此刻已是频频搓手,垂垂老矣的枯朽容貌上竟泛着孩子般的清纯神色,他竟是东平方家的家尊方子正!而眼下,他正毫无威严的对着砂锅中升腾的热气垂涎欲滴。
羊肉的嫩香飘过来,他深深的长吸了一口气,盯着沸腾的汤水对房内的另外一位住客道:“羊肉此刻正好,再不吃就不嫩了,怎么二哥还没到了?”
房内的另一位住客却是个妇人,只见她从容落坐,正盯着摇曳不定的烟火出神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