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财不敢隐瞒,立刻将李潜的事和盘托出。梁洛仁一听勃然大怒,一拍几案跳起来骂道:“卑鄙小人,无耻之徒”
他这边话音未落,就听外面有人道:“禀阿郎,四海商号的梅绍求见。”
梁洛仁更是怒火烧,“这个贼子竟然敢找上门来来人。”门外立刻闪出两名亲卫,梁洛仁怒道:“你们带人将梅绍那厮砍了”
“万万不可。”梁兴财急忙制止。
“梁兴财,为何拦我?”梁洛仁怒视着梁兴财,“难道你已与李潜沆瀣一气不成?”
梁兴财急忙道:“阿郎,我怎会背叛您。我之所以不让您砍了李潜是因为您的两位小郎君还在他手上啊”
梁洛仁立刻想起这档子事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萎了。他怔怔地望着前方,过了许久才低声道:“李潜,李潜,你真是好算计”
梁兴财心亦是暗叹。李潜果然好算计,固然他说不会用梁洛仁和梁兴财的子女来要挟两人,可反过来因为梁洛仁和梁兴财的子女在他手上, 两人也不敢对他怎样。除非他们能狠得下心不要子女。
梁兴财想了想道:“阿郎,如今咱们已落下风,不如请他进来,听听他说些什么再做打算。”
梁洛仁想了想,觉得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得吩咐仆役请李潜进来。
不多时李潜来到,看到梁洛仁面沉如水坐在榻上,梁兴财侍立在侧。李潜立刻面带微笑,刚要拱手见礼。梁洛仁忽然冷笑一声,“李将军,你骗的我好苦。”
李潜笑笑,“既然梁大将军已知道了在下的身份,也省去了在下再费口舌解释。在下此来不为别的,就想问大将军一句,大将军准备如何抉择?”
梁洛仁怒道:“抉择?哼哼,梁某的抉择就是与朔方共存亡”
“大将军先别忙着这么快就决定。刚才在下来的路上接到一个消息,说许多高官上朝之后就没再回来。他们的家人已经打听到梁师都准备要杀他们。他们的家人正在密谋集合家仆役亲兵,准备明日天亮前进攻皇宫,杀掉梁师都解救那些高官。而且他们还说梁将军你也进过皇宫,却安然无恙的出来了,想来你与梁师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也打算攻打你的府邸。”
“怎么可能?那些人现在全都在偏殿,我已吩咐禁卫好生照顾。等过两人陛下气消了我再为他们求情。”
李潜淡淡一笑,“大将军,在皇宫是你说的话管用还是梁师都说的话管用?你说梁师都气消了便为他们求情,可梁师都什么时候会消气?你求情能管用吗?当然,这些并非在下的想法,而是在下听他们这样说的转述给大将军。”
梁洛仁听了沉默不语。现在梁师都的脾气已难以捉摸,梁洛仁也没把握能说动梁师都放了那些人,更不知道梁师都会不会听到梁洛仁的劝说反而一怒下令杀掉那些人。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梁师都先把梁洛仁杀了。
李潜见梁洛仁不语又道:“眼下的梁师都已非当年的梁师都,他现在就是一个疯子。大将军,你难道愿意跟着一个疯子一块去死?又或者你想让疯子以一个荒诞可笑的理由杀了你?”
梁洛仁依然不语。李潜因为早已安排了后手,所以也不着急,索性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起来。房间里顿时沉寂下来,只有李潜不时翻书的声音才偶尔将这尴尬的沉寂打破。
过了许久,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的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你们不能进去啊,阿郎房有客,真的有客。你们且等等,我再去通禀。”
一个不耐烦地声音喝道:“等,等,等。我们都等了半天了。我们找大将军有生死攸关的大事,你再推三推四我立刻掐死你”
另外一个声音道:“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今天我们必须见到大将军,否则可就麻烦了。”
梁洛仁听到动静立刻喝道:“谁在外面?”
外面的脚步声立刻整齐了许多,不多时十多人分成两队鱼贯而入。这些人皆身穿甲胄,来到书房齐刷刷向梁洛仁行了个军礼,“大将军,我们有要事要禀告。”
一名仆役带着哭腔道:“阿郎,我告诉他们您有客人,可他们还是硬闯,我拦不住他们。”
梁洛仁挥挥手,“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等仆役出去梁洛仁道:“你们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那些人欲言又止纷纷转头望向李潜。李潜见状将手的:“在下李潜。”
李潜的身份曹丘事先早已告知了那些人。听到这个名字那些人皆轻轻颌,与李潜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为一人道:“大将军,眼下大军围城,何去何从您该早做决定。”
梁洛仁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这些人夜晚来此让他做决定,分明是想让他投降。梁洛仁不禁心痛,望着那十二个将领沉声道:“如何决定看来你们早就商量好了吧?”
为那人道:“大将军,我们这些人都受过您的恩惠,我和他们四个且都在您帐下效过力,对您无比敬重。眼下已到了生死关头,我们不愿独活,所以想请您主事,我们将竭尽全力助您成大事。”
梁洛仁怒道:“我若不同意呢?”
为那人一愣,悄悄瞥了李潜一眼,见李潜依然神情自若心里有了底,遂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将军若不同意就不能怪我们得罪了。”
“好,好,好”梁洛仁怒极反笑,“你们现在翅膀硬了,有本事了,想杀了我去邀功请赏,好。梁某成全你们。头颅在此,你们过来取吧”
那些人没想到梁洛仁如此固执顿时愣住。这时李潜上前道:“大将军,你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可你难道连全城十数万百姓的生死也不顾了吗?诚然,你效忠梁师都乃是为人臣子的本分,是忠。可你只为一己之私置十数万百姓于战火,算的上是仁还是义?你不顾妻子儿女的生死执意妄为算的上是慈还是爱?”
梁洛仁面色铁青,怒冲冲地瞪了李潜一眼,却现李潜双目如电,直透他的心灵,令他不敢正视。他连忙转开视线垂头不语。
李潜立刻趁热打铁,“刚才我已说过,现在的梁师都已不是当年那个满腔热血,想守护一方的豪杰,现在的他根本就是个疯子。他若有一丝仁义之心,应当开城投降,以自己一人换全城百姓和三军将士的平安。然而他没有。他不仅不想投降,而且还丧心病狂想让全城百姓为他陪葬,这样的人值得你效忠吗?值得吗?”
那十二个人也纷纷道:“大将军,梁师都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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