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摇头道:“下官只是奉命传旨,具体什么原因下官就不知道了。”
李潜压下满腹疑问将中郎将的印绶收好,然后接过驾部郎中的印绶,紧跟接过两个官职的袍服。然后谢过那官员殷勤请他吃茶。那官员婉言谢绝告辞而去。
李潜见了麦紫澜将此事一说,麦紫澜接过诏命仔细看了看有些纳闷地道:“京官也不是不可以到军中任职,只是一般都是临时任命。比如屈突老将军前些日子以工部尚书检校陕东行台仆射之职到洛阳坐镇便是一例。不过他的陕东行台仆射前面加了个检校二字意思就是临时的。可你的任命却没有检校、权或守等字样分明是正式任命,若是这样的话你岂不是受两头管制?若处理不好恐怕会惹来上司的责难。”
李潜也有些头大。中郎将属军职归南衙管理,驾部郎中虽然也是军职但却归兵部管理(与现代的军事体制差不多,国防部相当于兵部,南衙相当于参谋部,朝廷大佬组成的政事堂则相当于**),两边的权责不同上司也不同,若处理不好很容易得罪人。
李潜想了想安慰麦紫澜道:“我这中郎将还在柴国公麾下,以我和柴国公的关系他不会难为我。一会我去他府上拜访,顺便将此事说明一下向他请教请教。”
当日中午李潜指导完柴令武,留他一起吃了饭便带着几样礼品领着柴令武去了柴绍府。
见了柴绍李潜将任命的事说了一遍。柴绍听了笑道:“此事是陛下和太子的意思。他们觉得你是员勇将,若就这样离开军中实在太可惜了,所以才保留了你中郎将的军职。”
李潜恍然大悟。
柴绍道:“你放心,柴某这边你无须担心。若有出征的机会柴某一定带上你。只怕你那边脱不开身。”
有机会出征自然就有机会获取军功。李潜赶紧谢过柴绍,“国公放心,若有出征的机会末将一定想办法脱开身。”
七月二十九日李潜正式上任。南衙那边有柴绍关照他可以不去应卯所以他直接去了兵部。来到兵部值房李潜看到了张希元立刻上前打招呼。
张希元回礼笑呵呵地道:“听闻郎中上任下官万分欣喜。日后下官在郎中麾下任职,若有差遣郎中尽管吩咐就是。”
李潜听了大喜,道:“不意咱们又在一起,日后还需张员外多帮衬。”
“一定一定。郎中且容下官介绍几位同僚。”张希元接着向他介绍,“谢慎思谢主事,表字观省。何岳何主事,表字卓如,两位主事与下官一样都在郎中麾下。”谢慎思年约三十出头,相貌堂堂英气勃发。何岳大概二十五六岁,面相上看颇为精干只是身材有些瘦弱。李潜上前见礼。这两人是他的左膀右臂得笼络好,不然日后工作不好开展。谢慎思和何岳知道李潜是自己的上司自然客气问候。
紧接着张希元向李潜引荐了其他人,有职方郎中项贞,表字启甫。职方员外郎公孙恒,表字少云。库部郎中陈方,表字纪元,库部员外郎霍起,表字征虏。兵部郎中卢瑰,表字思德,兵部员外郎崔秩,表字少功。这些人加上李潜和张希元基本上就是兵部的中层骨干了。
剩下的那些主事、令史、书令史、制书令史、亭长、掌固人数太多,李潜虽然也都与他们见了礼却没记住姓名。
不多时兵部侍郎杨德中来到,众人赶紧拜见。杨德中看上去约有五十岁左右,相貌平平身材矮胖,属于不怎么起眼的人物。杨德中看到李潜冲他笑了笑然后才开始点卯。
点过卯后李潜正要随张希元回办公的地方,却听杨德中在身后道:“李郎中留步。”
李潜回身拱手道:“杨侍郎有何差遣?”
杨德中左右看了看,见四周的人均已经离开甚远便上前道:“李郎中不认得杨某,杨某却认得李郎中。李郎中可还记得武德七年的新年朝贺否?”
李潜仔细想了想很快便想起来。当时李潜在最靠近大门的地方而杨德中就在他前面。李世民来找他说话时杨德中还向李世民拱手致礼来着,只是李世民对杨德中的态度颇为冷淡,仅是微微点头而已。
李潜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杨德中看到李潜的表情笑了笑,“李郎中看来是想起来了。咱们今日成了是同僚日后还需多亲近一些才是。”
李潜点点头,“杨侍郎说的是。下官初来乍到还得请侍郎多指点。”
杨德中忽然摆头看看左右,见没人在侧遂压低声音,“李郎中晌午可有时间?杨某请你小酌两杯?”
李潜听到他邀请本不愿接受,只是杨德中乃是他的上司贸然拒绝也不妥当,他思忖了片刻道:“杨侍郎有命,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杨德中笑道:“那就说定了。”
李潜点点头向杨德中告辞。
出了院门李潜正发愁如何去办公的地方,却见张希元在门外等候,他立刻大喜快步上前,“张兄可是在等李某?”
张希元微笑着点点,“正是。下官怕郎中初来乍到找不清地方特在此等候。”
“有劳张兄了。”
“不敢。带郎中熟悉事务乃是下官的本分。”
两人走了一会,李潜见左右无人忽然低声问道:“张兄,你我曾共事过,咱们性情相投,李某从未把张兄当外人,有一件事还请张兄见教,希望张兄不要介意。”
“郎中请说,下官知无不言。”
“适才杨侍郎邀请李某小酌,不知杨侍郎此举是何意?按说他乃上官请吃酒也得我请他才是,为何他主动邀请我呢?”背后议论别人乃是忌讳,所以李潜在询问之前才向张希元说出那番话免得张希元误会。
张希元听到李潜的询问微微一笑,“郎中怕是不知道,很多同僚都知道你乃是太子殿下的红人,日后太子登基你定会前程似锦,所以先与你结下交情自然有好处。”
李潜不意自己和李世民的关系竟然有这么多人知道,暗暗有些吃惊。不过他也明白了杨德中为何这般殷勤。李潜笑笑自嘲道:“哪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若跟太子说上两句话就算是他眼中的红人,这岂非太想当然了?太子一向都是赏罚分明的。”
张希元摇头,“说句冒犯的话,郎中你今年不过二十,似这般年龄在军中任郎将、中郎将的大有人在。可在六部九寺之中这般年龄最多不过是个主事,甚至是令史、书令史。你到兵部任郎中若是没有太子的鼎立支持只怕绝无可能。”
李潜没想到张希元竟然推测的这么准。他想了想诧异地问:“为何一定是太子呢?难道不可能是陛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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