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令后军全体转向,结成战阵。战阵前面是弓箭手,其后是一排刀盾手与一排长枪手间隔部署。队伍最后的民夫早已放弃了辎重,拼命逃入山里躲避。幸亏这次柴绍知道今日要有大战,已命令部分民夫将伤兵送到最近的驿站休养。不然,局势大乱之下那些没人照顾的伤兵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若敌人攻打过来,他们更是死路一条。
李五郎接到军令,顾不得头顶上箭矢如雨,喝令道:“所有骑兵加速冲出去,敌人的骑兵马上就要过来,一定不能让他们攻进来。冯无惧,率步卒结阵,给我死守谷口!”说完便带头策马冲了过去。紧跟着,前部骑兵立刻策马跟上。从这里到谷口,这一路又有不少骑兵中箭跌落马下,然后被后面来不及躲避的战马无情的踩踏,绝望的惨嚎声中,鲜血染红了大地。
李五郎麾下的司阶冯无惧立刻领命,呼喝着刀盾兵一边举起盾牌护住自己和身边长枪兵一边迅速移动结阵。前部的士卒原本已用盾牌护住要害,不怕吐谷浑人的箭矢,但接到结阵军令却又不得不遵令。刀盾兵一动,长枪兵和弓箭手就失去了掩护。吐谷浑人立刻抓住了机会,纷纷向那些失去盾牌遮挡的士卒射出箭矢,瞬间便有上百名士卒中箭。少数重伤垂死的士卒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看到身边的同袍中箭,听到受伤的同袍发出痛苦呻吟,那些即便有盾牌遮挡的士卒心中也都胆战心惊,面无人色。头顶上,箭矢射中盾牌发出的砰砰声仿佛一声声催命鼓一样,猛击着他们的心房。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刻他们会不会因为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而拼命溃逃。
马三宝眼见士卒死伤无数,而且有部分士卒已经面色惨白茫然无措,根本不知道躲避,完全处于崩溃的边缘,他立刻对柴绍道:“国公,不行啊,儿郎们已经撑不住了。”
“慌什么!”一向温和的柴绍忽然厉声打断马三宝的话头,道:“传令,击鼓。”
马三宝立刻领命而去。很快激昂澎湃的军鼓声响起。士卒们听到熟悉的军鼓声,立刻心中大定,原本紧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松了下来。所有士卒心中都在想,有军鼓声就说明主将还在。主将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一支军队,主将乃是主心骨,只要主心骨不软不倒,士卒就不会也不敢抗命。
军鼓声中,士卒们迅速结成战阵向谷口有序前进。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也出现了不少伤亡,但士卒们的心已经定下来了。只要军心稳定,就不会发生溃逃。只要士气还在,大军就还有一战之力!
李潜和牛弼纷纷开弓射箭,在柴绍的马车前制造出一片吐谷浑人威胁不倒的安全地带。两人清扫光了射程内山坡上的吐谷浑人,没敢大意,挽弓搭箭小心戒备。只要发现有露头的吐谷浑人,立刻一箭射过去。
柴绍举步向他们走过来,亲兵立刻跟过来,却被柴绍制止。柴绍道:“你们围着本官干什么?难道这附近有人能危险到本官不成?本官只看到能威胁到本官的敌人都被李潜和牛弼射杀了。不要将本官围这么紧。柴勇,立刻派人察探一下,看这附近有没有道路通往山坡上。”
柴勇立刻领命,派出两队亲兵分别察探两侧。
李潜和牛弼听到柴绍如此说,心中大为激动。这种夸奖可比任何钱财赏赐都难得。说明在柴绍心中两人的地位已牢不可破。
柴绍举步来到李潜身后,道:“李潜,你的猜想是对的。”
李潜不仅纳闷,自己的猜想?什么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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