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潜纳闷望了谢志成一眼,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不料谢志成突然面色凝重,低声对李潜道:“老弟,收拾起来,咱们走。”
李潜听了一愣。不过,他相信谢志成,没多想,便依言将狐狸收进包袱。四人起身正要走,却见门口突然跑来了四五名青衣小帽的小厮,将门堵的严严实实的。
马三奎见状,刚要发怒却被谢志成悄悄拉住了胳膊。马三奎不解地望着谢志成,谢志成轻轻摇头,道:“不可鲁莽。来的是凉国公府的人。”马三奎一听顿时愣住。
凉国公府,姓安。虽然只听了张掌柜的招呼和谢志成的简短话语,李潜立刻从中得到了许多信息。李轨之所以败亡,全拜安修仁、安兴贵兄弟所赐。而且,李潜前世的记忆中还记得,后来李渊因安修仁、安兴贵兄弟灭了李轨而授予安兴贵右武候大将军、上柱国的显赫官职,封他为凉国公。而且,李渊还授予安修仁左武候大将军官职,封他为申国公。若历史发展无差,那凉国公便是安兴贵了。
虽然李潜没打算因自己是李轨的儿子而与李渊作对,但对于暗算李轨的安兴贵、安修仁两个胡贼却忿恨难平。听到来的人是凉国公府的人,心中早已燃起怒火。
不多时,有错落的脚步声传来,门外的青衣小厮已闪开一条路。李潜看到一个二十多岁,衣衫华贵、相貌倒也周正,只是眼圈有些微微泛青,一条右腿有些一瘸一拐的年轻人来到门口。
那人进来打量一番,径直问道:“狐狸在哪里?”
第一个来的小厮立刻讨好地指着李潜道:“回少爷,狐狸就在那厮的包袱里。”
那个被称作安少爷的人点点头,一瘸一拐的来到李潜面前,道:“狐狸拿出来看看。”
李潜打量了一番安少爷,道:“为什么要给你看?”
安少爷见李潜一身猎户打扮,登时火大,怒道:“本少爷看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你别不识抬举!”
李潜淡然道:“这么说,在下还得多谢安少爷看得起了?只是你的抬举,在下受之不起。”
安少爷听了不知是怒极反笑还是因其他缘由,忽然笑道:“是嫌少爷开的价钱少还是怎的?”
若是其他猎户早就推脱或者认命了。只是李潜经验不足,心里还存了三分期望,希望能直接卖个好价钱,遂心中一动,道:“不知少爷要开什么价钱?”
安少爷颇为倨傲地道:“那要看你的货色怎样了。”
李潜打开包袱道:“那就请安少爷看看成色如何。”
安少爷看了包袱里的狐狸,登时吃了一惊,刚要伸手去抓狐狸却被李潜伸手拦住,道:“安少爷,开个价吧。”
安少爷仔细打量了一番狐狸思忖了片刻,伸出两支手指道:“二十贯。”
这价格放在张家集上卖,李潜也就忍痛卖了,不过刚才他听谢志成说这狐狸能卖三十贯,李潜心底早就认可了这个价格,听到这个安少爷开的价格,心中早就一百个不愿意,道:“安少爷,这价格你觉得能买的到吗?”
安少爷登时大怒,道:“如何买不到?本少爷以这个价格不知道收了多少,难不成就你的货金贵?前日里本少爷还以十八贯收了张硝好的狐狸皮,那皮子乃是深秋的狐狸皮,比你这个不知道好了多少,你觉得你这皮子比他的要好不成?”
深秋的狐狸正好是刚换完毛,从毛色上来讲,比李潜猎到的这只的毛色要好一点。而且没硝的皮子比硝好的要多一道工序,公正的讲,李潜猎到的狐狸皮的价格怎么也不可能比那张深秋狐狸皮的价格高。但李潜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古怪,立刻想到那天与牛大叔赶集遇到的事情,心中一动,道:“安少爷,别说你花十八贯钱买到深秋的狐狸皮,就是你一分都不花能得到那也是你的本事,但你出这个价格,恕在下看不上眼。”
李潜此言一出,马三奎和谢志成连连点头。买卖买卖,一方愿意卖一方愿意买才能成买卖。若不愿意卖,多少钱都不卖也是个人自由。安少爷若觉得不合适完全可以不买嘛。谁又没强迫他买。
但道理是这个道理,在道理之外,还有很多人依靠强权来强买强卖,比如眼前这个安少爷。
安少爷瞪着李潜怒道:“本少爷非要二十贯买你这皮子,你要不肯卖,本少爷保证在你在任何地方都卖不出去,你信不信?”
值三十多贯的皮子却非要二十贯买,而且若对方不卖,就让对方在任何地方都卖不出去,这种口气不止是狂妄,而是狂妄的没边了。李潜听到这话就觉得气忿。但他瞥了一眼张掌柜,却看到了张掌柜眼中的畏缩,再看谢志成,只看到谢志成眼中露出息事宁人的神色。就连马三奎也一个劲的向他打眼色,希望他能忍让。
李潜不由得心中一震。李潜不是个没有头脑的莽夫。他知道谢志成马三奎都是为自己好,若谢志成马三奎都希望自己不要招惹是非,那就说明他们也兜不住后果。李潜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更不愿意招惹是非。前世,他听说了很多迫不得已的事,如房子被强行拆迁,如被冤枉入狱几十年,如不能晋职称等等社会诸多黑暗,虽然这些事让他心中不平,但那时的他也只能无可奈何,他原以为重生后能不再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然而他却忘记了,现在这个时代不公平的事更多,也更嚣张!比如眼前遇到的这事。
经历了前世的诸多不公正,早已让李潜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他知道硬来肯定是不成。虽然现在他能将那个瘸腿的安少爷连同他带来的狗腿子打个落花流水,但以后又能怎样?安少爷能善罢甘休吗?即便他能杀了安少爷,但安少爷背后的势力他能惹得起吗?以他现在一介在下的身份能对抗安少爷背后的凉国公吗?答案显然是不能。
另外,若李潜想要通过法律寻求公正,更是痴心妄想,缘木求鱼!后世法律那么完备照样无法制止特权,又何况是特权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现在!
李潜心念急转,过了一会,他突然紧紧盯着安少爷的伤腿,好似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问道:“安少爷,你这腿不像是痼疾,倒象是外伤。不知在下说的对不对?”
安少爷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听了他的话更是一愣,便将要狐狸的事暂时放到了脑后,点点头道:“正是。前些日在乡下被狗咬了。这个该死的畜生,竟然敢咬本少爷,本少爷岂好惹的?先敲他家二十贯,再慢慢弄死那厮。”
李潜一听,忽然想起那人牛大叔所说的葛老实的事,心中一动,道:“然后那小娘子便落到你手里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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