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不待李靖说话,抢先问道:“哦?你且说说李侍郎共押运来了多少粮草?”
书吏看了一眼李靖,见他颔示意,便道:“回侯尚书,李侍郎共押运来粮食五万六千五百七十三石零四升八斗。草料计五万四千九百二三石零八十一斤。”
侯君集快盘算了片刻,道:“如此说来李侍郎一共只押运来了十一万石多一点粮草喽?”
书吏点点头,道:“正是。”
侯君集听了冷笑一声,道:“李侍郎,你可知罪?”
李潜慢慢站起来,道:“下官愚蒙,不知犯了何罪。”
“哼!”侯君集冷哼一声,道:“陛下命你押运二十万石粮食到鄯州,而你只运来了十一万石多一点,平白少了近九万石粮草。这些粮草定然是被你中饱私囊了对不对?”
李潜一摊手,道:“侯尚书为何如此说?下官哪里中饱私囊了?”
侯君集横眉立目,喝道:“足足少了九万石粮食,你还说没有中饱私囊?好,即便你没有中饱私囊,你少押运来九万石粮草这是实情吧?”
李潜点点头,道:“侯尚书说的没错,下官这次的确只运来了十一万石多一点粮草。”李潜刻意咬重了这次两个字,李靖听了眼中闪过一道光芒,顿时明白了李潜的意思。
“既然你承认那就好办了。”侯君集厉声道:“李潜,陛下命你押运二十万石粮草来鄯州,而你只运了一半数量的粮草,有违陛下的旨意。军法无情,你休要怪侯某不讲同僚之谊。来人,将李潜拿下!”
众将听到侯君集下令顿时面面相觑,不知干怎么办才好。只有侯君集的心腹中郎将辛獠儿对营帐门口值守的士卒喝道:“你们聋了吗?侯总管让你们拿下李潜。”
值守的士卒被呵斥了一通,赶紧看了看李靖的脸色。谁知李靖却没有任何表示。两名值守的士卒见状,以为李靖是默认了侯君集的命令,便要进来拿下李潜。
这时李潜摆了摆手,示意两名士卒暂且停住,而后问侯君集道:“侯尚书可知陛下jiao给李潜的旨意说的是什么吗?”
侯君集胸有成竹地道:“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你下的圣旨,侯某当时也在场,焉能不知?”
“那么侯尚书可记得陛下让李某在何日之前押运二十万石粮草到鄯州?”
侯君集想了想,道:“三月初一。”
李潜追问道:“那今日是几月初几?”
侯君集神色一滞,道:“二月十七。”
李潜点点头,道:“今天距三月初一还有十多天呢,侯尚书何必这么着急治李某的罪?等到了三月初一再治李某的罪也不迟。”
侯君集的黑脸顿时变成紫红色。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现众人脸色皆露出不屑之色,立刻明白众人已经看出他急于治李潜罪的心思,更是羞怒不已。他怒哼一声,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可以在三月初一前jiao出来十万石粮草!李侍郎,若是当时你jiao不出粮草就休怪侯某翻脸不认人了!”言罢,侯君集冲李靖一拱手,道了声告辞,便拂袖而去。
李靖神色复杂地看了李潜一眼,便宣布散了。众将辞别李靖,皆神色复杂的望了李潜一眼转身而去。偌大的营帐里只剩下李潜和李靖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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