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讨厌的将军”麦克阿瑟。
当然人们都清楚,所谓的讨厌其实是在表达某种极度的喜爱。
有意思的是。孟遥居然在书中也毫不隐晦地多次提到了这艘密苏比号战舰,以及现在越来越趾高气扬的麦克阿瑟将军。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呀,孟遥的这本《星球大战》,竟然去年就在美国和欧洲公开出版发行了。
这是某种赤裸裸的“预言”吗,还是某种公开的“暗示”?
金凯德一只手握着烟斗。一只手扶在他的这艘旗舰舰桥之外唯一瞭望哨的栏杆上,两眼紧紧盯着仍然有些模糊的东方,忍不住又向指挥室的桌子望去。
在那里,那本几乎同样被翻毛了边儿的《星球大战》。正被来自中国的海风吹拂的哗啦啦直响。
嗯,不。准确地应该是带着或许是突击营气味的海风,吹着突击营自己的书籍响动。哦上帝呀。在他的舰队,真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年轻的海空军军官手中,收藏着多少本来自孟遥的歪理邪说。
相对于年轻军官而言,金凯德并不像他的那位记者好友全盘接受这种看上去十分新颖的超前学说。甚至,他对大部分内容的论述是持反感的态度。
然而,这并不表示作为光荣的美国海军一位将军,毫不犹豫地从其中吸收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和养分。
比如,现在他正在考虑的“人质计划”——
除了尼米兹将军的告诫,哈尔西也曾这样告诉过他,将重庆政府代表团奔赴海南岛行程,合并到他们的访问计划中来,其实并不一定有百分之百的安全保障预期。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会激怒孟遥这样的中国人。
除了政治上的考虑,舰队中混编入载有重庆政府代表团的船只,还有另外一个看不见的风险。
——假如预期中的袭击者,并非是设想中的突击营而是日本人呢?
而且假若就算是突击营是计划中的袭击者,袭击计划怎么就知道他们的前线指挥员一定就会不折不扣的执行呢?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不也是中国人自己说的吗?
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但眼前的这段驶往突击营海南岛的时间里,他却不能不考虑自己的整个舰队的安危和预期中可能出现的问题。
现在到了他该出手的时刻了,不管那个孟遥是不是出手,或者何时出手,他必须做他认为应该做的一切,然后剩下的就交给上帝吧——距离海南岛还有一天半航程,尽管前面一切都未发生,但谁知道呢,至少在他们登上岸之前他们还会在海水中,不是吗?
“命令,全舰队一分钟后启动A计划。”
似乎一直在让海风清醒着自己头脑的金凯德,终于在最后一次低头看表之后,挥手对他的参谋副官发出了酝酿已久的命令。
“是的长官,全舰队一分钟后启动A计划。”
参谋副官一面准确地重复着命令,一面注视着金凯德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嗯,照计划去执行吧。哦不,临时修订一个细节,到旗舰来的中国人。把林森换为两位中国将军吧——就换蒋百里和宋希濂吧。”
“是的长官,您确认你的这道修改命令吗?”
参谋副官很少疑惑地望着金凯德,脚下十分迟疑地没有挪动半步道:
“将军你很清楚,这里是您的旗舰。而林森则是重庆政府主席,同时还是中国代表团最高长官,蒋和宋虽然是中国名将,但他们毕竟只是两位将军,长官您看——”
“您没有听错,少校,去执行吧。”
金凯德很不耐烦地挥挥手,随即转目重新盯着前方云雾弥漫的海面。一脸忧色地再也不说一句话来。
却说蒋百里、宋希濂看着突然忙乱一片的整艘运输舰,忍不住面面相觑起来。
从陆地到海上,本来就很遥远的路程,无形中又被无限延长了很多倍。这本来没什么。毕竟太平洋上的日军虽然一败涂地,但远至东南亚、近到中国自己的陆地之上,日本鬼子的陆军势力依然还很猖獗,甚至空军都仍然极具威胁。所以代表团放弃了所有危险的选项,而直接选择了加入到美军第七舰队访问海南岛的计划中。大家对此都没有任何疑问和抱怨的,毕竟安全是第一位的嘛。
不过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海上的航行日子居然如此难熬,每天不仅蜗牛一般地爬行着。而且还要忍受美国大兵表面礼貌、实则蛮横的每日调遣,代表团所在舰船不是忽左忽右。就是忽东忽西。
他娘的,代表团怎么说也是重庆政府代表团吧。而且代表团中绝大多数都是功成名就的老朽了,经得起多少这般折腾呢?
当再一次被戴着宪兵字样的美国大兵“礼貌地”请出船舱,宋希濂再一次将希望寄托在了蒋百里身上。
“百里兄,这一次情况好像又有些不同了呐,你看见没有,这次舰上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多新闻记者来了呢?还不停地给我们照相,你不觉得这十分的反常吗?”
蒋百里却只是瞟了一眼宪兵们,便将两眼紧紧地盯在了海面上,忧心忡忡地说了一句:
“记者算什么,这马上就要爬上来的海军陆战队才更可怕哩。瞧瞧那些橡皮船,还有上面的救生衣,我们怕是要被分开啰。”
“分开,为什么?”
宋希濂听了心里就是一惊,抢步向船舷外的海面望去,果然发现无数的橡皮艇、小型运输船在各大战舰之间穿梭往来,而一些爬上舰来的美军陆战队员则拎着救生衣,开始在人群中按图索骥地寻找着他们要找的人物。
“看见了吗,他们手中还有一个名单,恐怕我们都在上面了。”
事已至此,蒋百里反倒一下子镇定了下来,同时拉了一下宋希濂,然后负手而立,两眼坦然自若地盯着正向他俩走来的一对美国大兵,忽然低声笑了一下然后摇头就是一叹:
“宋老弟,看来不仅是我失算了,恐怕咱们的校长都没有想到,美国人好像是义务地护送我们从海上去往海南岛上,其实是我们免费做了人家的一次最好的人质。唉,可笑呀,我们以前还笑话别人。现在却是人家把我们卖了,我们还帮人家数钱啊。”
这句话听得宋希濂一头雾水,而又一股凉气直冲脑门而来。
“百里兄何出此言,我们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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