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仔一边等别人下注,一边接过可乐拉开易拉盖把吸管插进去,用嘴对着吸管吸起来。他身旁那个穷鬼这时鼻子开始擤起来,好像闻到什么难闻的气味似的离开华仔退到窗子下去了。
我瞧着华仔的嘴巴一点点地把可乐吸进嘴里,便在心里大叫一声:大功告成!我在心里说完见老鼠鬼坐在神龛里朝我在笑,他今晚对我倒不坏,我便走到神龛前用通灵术问老鼠鬼我离开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用通灵术可以不用动嘴发声,而是用灵魂与老鼠鬼直接对话,这样外人都听不到我和老鼠鬼交谈的声音。
老鼠鬼说:“哦,刚才你跑掉后这里可真是太乱了,好多穷鬼进来为争夺‘赌鬼’大大出手了。”
我说:“那个穷鬼的脸是被鬼抓伤的吧。”
老鼠鬼笑着告诉我:“对极了。你刚才被那个女恶鬼吓跑后,穷鬼们就冲进来抢生意,结果他们打起来了,最后只剩下这个厉害的穷鬼在这里了。”
我问老鼠鬼:“那个女恶鬼呢?”
老鼠鬼耸耸肩膀,说:“我可不晓得,她好像早走了。你可要小心她,她是一个充满仇恨的女鬼。”
我吃惊地问:“啊!那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老鼠鬼说:“哦,对不起我可不能告诉你这些。”
我问:“为什么不能?”
老鼠鬼翻一下白眼,说:“我可不想惹什么麻烦。”他说完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我见他不肯透露实情,便不再问了,只开玩笑地说:“你再吃下去会撑死的。”
他摊摊手,说:“我是不想再吃了,可是他们老是给我供香,有的吃不吃那才是白痴。”说完又止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紧接着放了一个臭响屁。
鬼的臭响屁有一种古怪的现象,就是人只能闻到鬼的臭屁气味但人听不到鬼放屁的声音。所以有时候有几个人在一起,突然中间有了一个没有人承认的臭屁气味,大家于是相互指责对方,但其实他们谁也没有放这个臭屁而是鬼在他们中间放了一个臭屁。
老鼠鬼的臭响屁真是臭不可闻,我赶紧离开神龛避开他的臭响屁。
老鼠鬼的臭响屁飞速地在赌博房里扩散开去,惹来赌徒们一片叫骂声:“他妈的谁放这么臭的屁,滚出去。”
老鼠鬼坐在财神爷的神位里朝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翘起屁股朝赌徒们又是一个臭响屁。
赌徒们做梦都想不到,他们所供奉的“财神爷”给他们的报答只是一个接一个的臭响屁。
赌徒们幸好久居臭室不觉臭,他们很快就从老鼠鬼的臭响屁中平静下来继续他们的赌博人生。
华仔等大家下完注后,问光仔:“你跟不跟?”
光仔抬眼瞟了我一眼,我对他点了点头,他会意后对华仔说:“跟。这一回我们玩大一点,我跟五千。”
华仔问贵仔:“你跟不跟?”
贵仔把底牌丢到桌上,说:“这一把我不跟了。”
“那不好意思了。”华仔说完笑着把贵仔桌前,贵仔和散家押下的底注一把抓到自己桌前。底注是每人五百,他这一抓就抓了小青一年多的工资。
周哥不等华仔开口就说:“你妈个B的我就不信你华仔能总是吃掉我,我这回跟了。”
华仔咀嚼着槟榔笑呵呵地说:“周哥我就知道你会跟。”他说完抓起自己的底牌小心翼翼地看起来。
我站在神龛前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华仔的表情,他的表情由得意瞬间变成愁容。他的嘴在不停地咀嚼着槟榔,我知道他又在用哑吧咒念请鬼赌博的咒语。但这回那个穷鬼站在窗子下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过了一会儿那个穷鬼便愁眉苦脸地消失了。
经过几番跟注后,周哥被光仔的底牌淘汰下去。
华仔虽然表情仍然强作镇定,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但他的额头上已经冒起了大汗,他念咒的声音也似乎冒出来了。
这时光仔把一万封顶的大注拍在桌上,叫道:“喂,华仔你他妈的在搞什么名堂,我要看你的底牌了。”
华仔强作镇定地说:“看就看嘛,你叫嚷个鬼啊!”说着把底牌重重甩在桌中央,众赌徒凑近一看,把注押在光仔门下的散家都尖叫起来。
光仔是牛牛,华仔是牛七,华仔得按照牛牛四倍的赔率规矩赔给光仔和下注在光仔名下的散家。
华仔表面似乎很平静把桌前几打百元大钞丢给光仔,然后把一些百元散钞扔给那些向他伸手要赔钱的散家。
我都有一些看不下去了,这些人哪来的这么多钱,这钱就像流水一样哗哗地在他们这些赌徒中间流淌着。
几个回合下来华仔已经输掉了二十多万,他的眼睛都赌红了。他表面上仍然显得很平静似的对光仔说:“光仔哥我今晚带的钱都输光了,你借我十万。”
光仔笑眯眯地把十万块人民币丢给华仔,说:“没问题,你今晚想借多少我只要有都没问题,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老规矩十分之四的利息。”
华仔毫不犹豫地打完借条,把光仔借给他的十万块钱一把把拿过去,码在自己桌前,重重地把嘴里嚼烂的槟榔渣滓吐到地上,然后重新嚼一片新的槟榔。
他一边嚼着槟榔一边高声说:“他妈的我休息一下,你们哪个坐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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