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公子一行人坐着马车,穿过城门,急急的要赶回客栈,四人都对方才璇玑真人的盘问心有余悸,总算的瞒天过海了,彩环儿笑道:“我倒看不出来呢,原来兰师姐有着随机应变之才,哄人的本事真的高明的很。”
兰蝶舞笑骂道:“还不是为了他!”
马车转过几条街,眼看就要到客栈了,只见斜刺里走来一人,喝道:“停车!”
四人都是霍然而惊,明月公子苦于无法起身,低声道:“谁?”
暗夜留香见一个不知哪里游方的算命术士,手扶着招牌,大摇大摆的拦在路中央,看了看兰蝶舞和彩环儿,两人脸上露出迷茫之色,显然也不认识。
兰蝶舞道:“一个算命的老先生,估计年纪在七十上下。”
明月公子大奇,暗夜留香喝道:“哪里来的麻衣相士,怎敢挡我们的道。”
那术士手抚须髯,呵呵笑道:“我来是解危扶困的,一番好意。不料到小娃娃居然如此不懂礼貌,也罢,也罢。”
说着袍袖一拂,飘飘然就要绕道而走。
暗夜留香一听解危扶困四个字,心中一动,忙忙的跳下车来,笑道:“老爷爷慢走,解危扶困四个字从何说起,我们都好的很呀。”
那老算命先生,掐了掐手指,又指了指车上道:“我算定此时此刻会有贵人相遇,再看看你们车上,一团阴气,显然有邪魅作祟,要么就是有人将死,故而阳气不足,阴气而升。”
暗夜留香心中一惊,明月公子也在车上听到,苦笑道:“看来老先生的卦准的很呀,不错,我就要死啦。”
老人也乐道:“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只不过你非但不准备后事,好像在车子上还很快活一样。”
明月公子长长叹息:“我好恨!好恨呀!”
算命老人道:“恨什么?”
明月公子道:“只恨还未到绍兴府,喝不上女儿红,还未到杭州西湖,看不上断桥残雪了。”
算命老人哈哈大笑:“好!好,只可惜你遇上了我,就是想死也难了。”
暗夜留香听他话里有话,似乎明月公子的伤势有救了,忙道:“老先生难道也懂医理?这倒要请教了!”
算命老人点点头道:“此地并非讲话之所,你们寻个地儿吧。”
兰蝶舞道:“下处就在附近,请老先生上车。”
三名女子跳下车来步行,专扶算命老人上车,老人看了看明月公子,笑道:“你伤成这样,还带着面具,汗都发不出来了。”
明月公子暗惊老人好眼力,彩环儿道:“我师哥是易容的大行家,整日价变着脸玩儿。”
明月生怕老人让他摘了面具,被兰蝶舞和彩环儿识破,唯有苦笑:“面具倒也无妨,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
算命老人道:“老朽有个小小的外号,叫做万古丹王,姓魏名通。”
四人都是一怔,明月公子尤甚,奇道:“小可也曾听说过万古丹王的名号,乃是上虞炼丹方士魏伯阳,有周易参同契一书,不是和老先生有何渊源。”
魏通老人呵呵笑道:“那是我家先祖,我魏家世代居住在这上虞,钻研炼丹方术,故此在三千界中也有点小小的名气。”
暗夜留香和兰蝶舞彩环儿听到万古丹王四个字,就知道明月公子有救了,却好笑明月公子原本不是三千界中人,连魏通的名号也没听说过,兰蝶舞忙道:“原来是丹王魏老前辈,失敬!失敬!在下碧霞元君座下兰蝶舞,她是彩环儿,这位是儒教传人暗夜留香。”
明月公子这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孤陋寡闻,忙笑道:“小可原本不是三千界中人,倒不知老人的名号,实在惭愧的紧。”
老人哈哈一笑:“嗯,没关系,老夫最喜欢你这种诚实的孩子,你也是我道教传人么?”
明月公子道:“晚辈是梨花谷天涯老人的传人,刚出谷还没几日,就受如此重伤,实在是...”
万古丹王点点头道:“哦!原来是天涯老人的弟子,怪不得,怪不得,倒是许久没见他了。”
一路无话,众人回了客栈,店里小二也纳闷,明明早上出去四个姑娘,怎么回来却是三个姑娘一个陌生男子还有一个算卦的老头,实在是打破头也想不到。
三女子忙手忙脚把明月公子扶到榻上,端茶倒水忙个不停,万古丹王把了明月公子脉,叹道:“你定是先受了内伤,是纯阳的路子,刚猛无比,又受外伤,却是阴柔的掌力渗透到体内,虽然服下了泰山的灵药,但无法调和阴阳,于事无补。”
明月公子道:“老爷爷所见极是,弟子先被璇玑真人的罡风扫到,后来又被红袖刀误发一掌,想必都是手下留情,才没有立即死去。”
暗夜留香一听于事无补,关切的问道:“老爷爷,您可是万古丹王呀,公子的这两种伤能根治的了吧。”
万古丹王点点头:“治当然是治的好,你等我想想。”
万古丹王思索了片刻,要来纸笔,写了一幅药方子,命彩环儿去药铺抓药,又写了个字笺,告诉明兰蝶舞自己的住处,令她去凭照此字条让他的童子按照方子取丹来。
两人得命,急急的出去了,只留下暗夜留香一人照看明月公子,明月公子见二女出去,这才扯下面具,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万古丹王看了看明月公子清秀的脸上豆大的汗珠,也笑道:“呵呵,原来你带上面具的滋味也不好受吧,是怕她们看见?”
明月公子苦笑道:“正是!我和她们有一些误会,不得不...”
说到此时再说不下去,就见彩环儿一阵风似的回来了,口中道:“老爷爷,鹤顶红也是药引子?”突然见到除下面具的明月公子,忽地怔住,吃吃道:“是你?师哥?”
明月公子再料不到她回来,万分尴尬,无奈道:“彩环儿,是我呀!”手忙脚乱就要带上面具。
彩环儿喃喃道:“师哥,别带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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