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回来了!这个消息传进了唐枫耳中就让他心里一阵激荡,自己终于可以看到一个大明的英雄人物了。在现代人的认知里,孙承宗并没有多少名气,比之诸如袁崇焕和史可法等人那是一个渺小的存在,但是在真正的历史上他的大名却要远高于这些人,因为在一部《明史》之中只有他是单独列传的臣子。
唐枫在稍一发呆之后便转身返回了房中,他要将自己的官服寻出来,穿上之后再去见这个青史留名的人物。在明朝初始的时候,太祖洪武皇帝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矩,其中就包括作为官员应该有的穿着,若是穿着不合身份那是要受到追究的。但是到了如今这个年代,太祖皇帝的训示早就被人抛到了九宵云外了,无论士农工商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穿衣,官员们相见也没有了当时的郑重,但是今天唐枫却还是穿上了最正式的官服,然后才在解惑的陪同之下赶去相迎。
一路上,解惑都满是疑惑地看着自家公子,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郑重其事。但是当他看到唐枫肃然的神情时,却还是将到嘴的问话给咽了回去,唐枫似乎还没有如此庄重过。
还没到城门处,唐枫就看到了一行马队向着指挥所而去,一看其中有赵率教在,唐枫便知道这一定就是孙承宗所在的队伍了,所以他立刻就大步上前,来到了队前大声道:“下官唐枫见过孙经略,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一边说着话,他一边开始打量起当中间的那个老者,因为他知道以孙承宗的岁数当是他无疑了。
只见孙承宗六旬左右的年纪,满头白发,但是却不露半点龙钟之态,端坐马上反而显得英气逼人。一张瘦削的脸上红光满面,虽然算不得鹤发童颜,却也显得精神奕奕。再加上他的一双眼里不时透着智慧的光芒,让人一见之下就会觉得他是一个绝世的人物。
在唐枫偷眼打量孙承宗的时候,他也在盯着唐枫看,在看清楚来人的长相和那一身官服之后,他才露出了一丝笑容道:“唐大人免礼。说起来其实应该是老夫向你赔罪才是,你到辽东时老夫正好去了北边,无法为你接风洗尘了。”
唐枫站直了身体,谢了一声后,便也随着马队往指挥所而去。当他的目光从孙承宗的身上转移到那些随他一道返回山海关的骑兵时,心里就喝了一声彩。这些骑兵个个都穿着一色的铁甲,腰间挂着马刀,背上背着一把如同锤子一样的武器,不用他们怎么作势,或是取出兵器,就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这比起山海关里的将士可要精锐多了,比之那被擒的“海东青”也不遑多让。如果非要挑出一点毛病的话,那就是这些人在数量上太少了,不过百来骑罢了。
一想到数量,唐枫就觉得有些奇怪了,怎么进城的人只有不过两百来人呢?而且其中有不少看穿着还是山海关的守军。“难道孙承宗就是在这百来名骑兵的护送下回到山海关的吗?”一有这个想法,唐枫就觉得心里一惊,要知道现在的辽东可并不在明军的完全控制下啊,孙承宗身为辽东经略如此托大,却不是什么好事。
在唐枫一阵胡思乱想的当口,众人已经来到了指挥所前。只听得“刷”的一声,百骑骑兵就齐刷刷地从马上落回了地上,然后无需有人吩咐,他们便排成两队站在了大堂门前的左右。这整齐划一的动作,看得唐枫又是一呆。
但是其他人可就没有唐枫这样的大惊小怪了,在孙承宗下马之后,他们也纷纷下马随着他走进了堂去。见到唐枫还在那发呆,赵率教走了过来在他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示意他也进去。这样唐枫才恢复过来,跟着众人进了大堂。
来到堂上各自坐下之后,孙承宗便开口道:“各位这一个多月来也辛苦了,如今冬季将要过去,想来女真人的用兵也会谨慎一些了,所以大家都可以休息几日了。”
众将士都点了点头,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孙承宗继续道:“这次我去了宁远左近,发现那里的地形很适宜于抵挡建虏的进攻,所以我就将袁崇焕和满贵留在了那里修筑城墙,以后我们在辽东的要塞便又多了一处,山海关也就更为安全了。”说着他向赵率教一笑。
赵率教忙道:“只要大帅你在辽东,即便只有我山海关一地,料那建虏也不敢来犯。”
“希龙啊,”孙承宗叫着赵率教的字道,“你这话却也太过狂傲了,建虏的骑兵之能我们也是见识过的,若说他们不敢来犯却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守住疆土,一旦有机会就将原来的辽东的城池夺一些回来。虽然在军士们面前我们可以不把建虏的人马放在心上,但是在你我心里却必须重视他们,不然势必会犯错的。”
“是!末将谨遵大帅的教训!”赵率教立刻站起身来行礼认错道。
唐枫见孙承宗不过一句话就让赵率教当众认错,心里的敬佩之情就更甚了,想到他所说的话,更是觉得在理,不禁叹道:“孙大人果然不愧是国之干城,一语就道破了对敌之道。这便是所谓的在战略上藐视敌人,而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他,堂中立刻就静了下来。这时唐枫才突然想到自己这句话似乎是后世的某个伟人所说的,自己居然不小心地说了出来。孙承宗的眼里露出了赞许之色道:“唐大人你不愧是进士出身啊,这‘在战略上藐视敌人,而在战术上重视敌人’虽然不过寥寥几字,却道破了对敌之法中最为关键的一点,让人耳目一新啊。”
听到孙承宗的赞赏,唐枫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在旁嘿嘿笑了一声。其他的那些将领此时看唐枫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尊敬,毕竟能得到孙承宗当面夸赞的人还并不多。
唐枫毕竟也在这一世经历了不少大事了,所以在微一笑后,又恢复了过来。随即他就觉得这是一个劝说孙承宗的机会,于是便站起身来对孙承宗施了一礼道:“孙大人,下官有一事要说,还请大人莫要见怪!”
“哦?不知唐大人你想说何事啊?你现在身为辽东监军自有向老夫提出自己看法的权力,但说无妨。”孙承宗见唐枫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自然也不敢怠慢,忙肃然道。
“孙大人既然认为下官这句在战略上藐视敌人,而在战术上重视敌人说得很对,那为何却不身体力行呢?大人从宁远一路而回身边不过百余骑,这险也冒得太大了。”
其他人听到唐枫的前半句时还有些不愉之色,但听到后面却释然了,毕竟唐枫这么说话也是为了孙承宗好,是在担心他的安危而已。孙承宗听了这话却也笑了:“看来唐大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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