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放弃这个想法,只得放平了心态和这些人争论。
“各位为何一定要坚持八股取士呢?各位都是有见识的人,难道看不出来这种手段只会让读书人所知更少吗?”唐枫苦口婆心地说道。
换来的却是一片沉寂,大家其实也知道这一点弊端,可是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说什么都不想就这样改变了,这或许是一种报复心理吧。不过这个理由是无法说出口的,便有人道:“国公看到的只是八股的不足,其实八股也有其成功的一面。曾有人言,只要八股做得好,那什么文章再其手都不再困难了,那是要诗有诗,要赋有赋,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只有这八股才能从万千的读书人中选出那最适合的。”
唐枫闻得这样的理由,便是一阵苦笑:“这道理本公自然是明白的,我也曾是进士出身。但各位想过没有,这会写八股,文章做得好,与那可以当个好官可没有必然的联系哪。反倒是策论,才是为官者本事的体现,你们怎么就只看重写文章而不重为官的本事呢?”
见众人一时都不说话,唐枫便又继续说道:“各位可曾听过这么一首说那八股误人子弟的诗了:‘读书人,最不济,烂时文,烂如泥。国家本为求才计,谁知变了欺人技。看了半部讲章,记了三十拟题,状元塞在荷包里。三句承题,两句破题,摆尾摇头,便道是圣门高弟。可知道“三通”、“四史”是何等文章?汉祖、唐宗是那一朝皇帝?案头放高头讲章,店里买新科利器。’这说的便是八股之弊所在了,各位难道真不明白吗?”
众人闻得此诗都是面上一呆,什么时候居然有如此一针见血地批判八股的诗了,自己可从不曾听说过啊。其实这也是唐枫有所不知了,此诗并不是明朝的产物,而是后来的清朝,一个名叫徐大椿医生所作,不想现在却被他拿来当作了理据了。
不过这几句诗却正正切中了八股的痛处所在,许多在场的官员也不禁想起了以前,自己尚在寒窗苦读的时候,也果然是如诗中所写的一般,除了四书五经之外,少有涉猎其他。而在做了官后,他们才发现自己所知道的知识远远不足以应付政务,那就只有边当官边学了。现在想来,若是当初能够多涉猎一些其他方面的知识,或许自己的仕途就能更上层楼了。
唐枫见他们有了深思的表情,就继续道:“其实本公也没有全盘否定了八股取士的意思,只是想在此基础上增高那策论的重要『性』,这样一来既不会误了那些寒窗苦读的士子们的前程,也能更好地从中选拔出对我大明最为有利的人才,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一片沉寂之后,终于有几人松了口:“国公所虑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是这科举乃是国之大事,若『沸腾文学』小说网』却是一场大变,对今科的举子来说可不甚公平哪。”
唐枫见他们有所松动,心里微微一喜,便道:“这一点本公也考虑到了。既然怕给举子们带来不便,我们可以暂且选一个影响不那么大的。今年我大明连连取得了胜利,正是普天同庆的时候,可以增开一个恩科,我们便先自此作出一些改变。至于秋闱,则还是照旧,若是此法选拔出来的士子比之以往更适合为官,那三年之后的科考我大明就该想着改变一下了。”
这是折中的办法,也是唐枫在遇到如此大的阻力时,不得不作出的让步。不过他也深信只要有了这一点的改变,将八股取士从科举里踢出去就不是太遥远的事情了。对于唐枫这折中的方案,那些官员们没有再多作反对,因为他们看得出来这已经是唐枫的底线了,现在大明朝还是他说了算的。
所以众人便都点头曰善,就此,在大明盛行了二百多年的八股取士之道发生了改变。直到百年之后,当大明的士子们参加新的科举时,还一直对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念念不忘,他们深深地明白,自己能从四书五经的羁绊中走出来,多亏的这一日唐枫的坚持,那时的年轻士子们对唐枫可说是感恩戴德。
可那终究是百年之后的事情,在现如今的大明,那些科考的士子们可就不这么认为了。当他们得知今年朝廷要开一恩科的时候还很是高兴,因为那象征自己有多一次的机会走上仕途了。可是当这次科考的重点公之于众后,大家就都愣了。
居然以策问为主,自己所研读多年的四书五经和时文居然只是占了一个极小的比例,这让这些读书人如何能够接受啊?许多人便开始大骂朝廷的不公,更有那『性』子冲动,胆子大的更是跑到了学宫和孔庙里去哭诉,大说朝廷的不是。这些人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唐枫随之就成了他们抨击的对象,大讲他的不是,更有人言唐枫乃是『乱』世之根源。
大明对言论方面还是放得很开的,那些言官更是可以风闻奏事,皇帝都不能加罪,这与后来历史上的满清大相径庭。可是在得知这些读书人的一些激烈言论之后,锦衣卫的人就忍不住了,许多人都想从唐枫这里得到允许,从而抓捕一些个太过分的人。对此唐枫却没有批准,他道:“这样的反应我早就料到了,他们一时接受不了,总是要发发牢『骚』的,若这一点我们都不允许,那与当初的阉党有什么分别呢?”
“可是常此下去,难保他们不会『乱』了这社稷啊?”有人担心地道:“他们的言辞里已经提到了国公您这么做是对祖宗的不敬,更有人说您全然否定了当初太祖时的成规,分明是别有用心哪。”
“放心吧,他们闹不出太多的花样来。”唐枫很有把握地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当初就是那些有着高官身份的人都难有所作为,更不要提这些完全是白丁身份的书生了。至于这些言论,当事情成为事实之后,自然不会再出现,他们只有顺应大局而已。”
说着这话的时候,唐枫也觉着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些巧合了,怎么都是和朱元璋对着干的呢?他要禁海,自己偏偏是开海。他禁商,自己鼓励商业。他喜欢在他国使者来时宣扬大明之富而给予对方足够的好处,自己偏偏是一『毛』不拔。他提倡八股取士,用以约束民智,自己却又闹出了这么一出。若是朱元璋地下有知,可能会爬出来和自己掐架吧?
其实唐枫这却是有些多虑了,但凡是改革,总是要改变原来的一切的。而大明原来定下的规则,都是朱元璋一手创立的,他自然只能与之唱反调了。虽然心里觉着古怪,但这并不影响唐枫的决定,他依然要对科举进行改革。
一切也真如唐枫所想的那样发展着,在眼看着朝廷对自己等人的反对声浪不闻不问之后,那些士子们的反对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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