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息虽然很涣散，距离凝聚成实质还很远，但与护体罡气在性质上相当接近。
小成就有如此能耐，这功法简直不合常理！而且那气息的运行方式……
方子星心中犯疑，灵犀指动，法心月周身的能量流动情况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她全身的后天内力流转，却不只是依循经脉，以丹田蓄力……以三个丹田各成体系储存中转力量，下丹田储气，中丹田蓄力，最神妙的是上丹田的御气，上丹田本来就是人的神念所在，这样做其实可以说是直接以神御气，威力姑且不论，却似乎可以做到比一般的受制于经脉的内功来得更灵活许多，而且运行间的可容量也更大，连储气量也大了很多。”
“各成体系的同时，却又相互关联。下丹田如海洋，汇聚至各大经脉里如江河奔腾的内力，升腾水汽于中丹田化为云雾，顺应天道在上丹田变成大气，最后又沉降化为雨水收归于江河湖海。如此循环往复，便是大气的天道运行规律化入人体天地后形成的功法……”
“真的像风一样，在广阔的天地里自由呼啸，而不是像水一样流淌在固定的河道里。难怪她可以做出很多在我的内功看来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补天皇劫功》果然博大精深，单是对内力的控制，就已经有了如此复杂又各成体系的法门，而且巧妙地依循共通之处，相互取长补短……”
方子星心里连连惊叹着。
“在整套《补天皇劫功》中‘风舞九天’为第一层，属于练气篇。上中下三丹田修成气旋，体内自然产生紫风内劲――微尘紫气，身轻如柳絮。再到后来，练得十二正经内形成气旋，身形如风，行止如风。然后在奇经八脉内形成气旋，任督二脉畅通无阻，一苇渡江易如反掌。这就是我现在境界。”
说话间，她也演示着相应的境界，十二正经内形成气旋时，她身体四周的气息已经完全平静下来，那股外放的内力汇集在她的周身一尺之内并成漩涡状缓慢旋转着。
而在奇经八脉内形成气旋时，又被压缩了许多，仅仅达到贴近肌肤地一寸之厚，却更加凝练实化，抗力大增，仿佛贴身软甲。
“再往上，修炼道到百脉贯通，内外合一，天风入体，体内紫风劲悠长不息，可御风滑翔数里。到这时，后天内力的修炼已经到达顶峰，虽然功力的强弱可能因为个体的容量不同有所差异，但境界是一样的。之后，就是以此功力为力量，清风伐脉，罡风洗髓，最终换骨易体，完成先天之身，最终步入先天化境。”
方子星啧啧嘀咕道：“的确难练，单是这第一层就需要极强的分化能力和对天道的精深理解，否则如此复杂的运气路线，稍微一个不注意，内力走岔就会走火入魔了。”
忽然，方子星又问道：“对了，你说那是第一层，属于练气篇。难道还有其他的吗？”
“没错……”法心月点点头说道：“《补天皇劫功》的前三层，虽然同出一脉，但其实修炼的是不同的体系。第一层‘风舞九天’属于练气篇，第二层‘苍雪凝冰’属于练神篇，而第三层‘残月锁漪’则是属于练虚篇。”
说道这里，法心月又嬉笑着说道：“顺带一提，我修炼《补天皇劫功》一事，其实只有极晶夜前辈知道，而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
方子星闻之一惊，奇道：“怎么回事？”
法心月轻蔑地说道：“因为《补天皇劫功》过于深奥难练，所以早已失传。现在虽有一些残缺的古迹保存，但只是作为一种文化遗产。再加上它的前三层各成体系，所以被一些自以为是的老东西点金成铁，改成了三种其他的功法。分别是由练气篇的‘风舞九天’改成的《万里风行诀》；练神篇‘苍雪凝冰’改成的《诸天众神录》；以及练虚篇‘残月锁漪’改成的《紫月吞天咒》。”
说道这里，法心月的眼中已是充满了蔑视。
“我自幼熟记皇家书库里的每部武道宝典，早就发觉那三部功法中的互通之处，但直到六岁时，极晶夜前辈将那段秘辛告知与我，又恢复了原本，并补上了剩下五层，我才知道自己被那帮自作聪明的蠢蛋耽误了那么多时间。所以，为了取回失去的时间，我自那时起修炼，就是三层同修……”
方子星翻了翻白眼，道“你对自己的资质还真是有自信啊……”
法心月回应一个冷笑。“虽然我三层同修，但自从体内产生内劲后，练成三丹田气旋耗费三年。十五岁是修成十二正经，依旧被称为百年一遇的天才。随后，人们发现我又将《诸天众神录》，《紫月吞天咒》以及前辈的先天内家拳兼修通用，练得不俗。再加上我读过几本兵书，打过几次胜仗，又是皇室成员等等一大堆因素，最终就给了我女武神这一称号。”
“扯远了啊……”法心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接着说道：“第二层‘苍雪凝冰’，也就是练神篇，我已经向你展示了它的威力了，而你也充分领教了。所以，不妨就由你来说说看吧，我会酌情补充的。”
“哼，分明是考我急智。难不倒我的！”方子星心中冷哼，好胜之心暴起。
“你那种会汇聚并接受无数的信仰念头，结合自己的精神意念，最终形成虽然不能化为实质，却强大到近乎可以造成实际伤害的武道拳意的精神修炼法，不禁让我想起我的那位魔术师好兄弟，许静云的一种人体魔术――诸神涅?！”
“哦……戏法中也有类似的法门？”法心月嘴角一翘，极是兴趣地问道：“愿闻其详。”
方子星点点头说道：“简单来说，因为阿玉在打工时经常会遇到强盗，土匪，流氓，混混，僵尸，幽灵，猛兽，毒虫一类的东西。所以，每一次静云都会事先在阿玉打工的地方布置相应的魔术机括道具。”
“其中，在供奉某种神像的店铺里就会在神像上设下一种会放大精神波动的特殊仪器，并且在店里经常出入的员工和老板身上安上接收器。”
“按他的说法，神像长期受人供奉，上面累积了大量的脑电波，只要通过仪器放大，并且对长期供奉他的对象进行接收，两者的脑电波在一定的层面上共鸣，就能产生强烈的催眠效果。所以，每次一出事，阿玉只要喊出特定的口令，声控的仪器就会启动，那些安了接收器的人便会立刻仿佛真的神灵附体一样，气血沸腾，力大无穷，气贯长虹，鬼邪辟易，什么麻烦都解决了。”
“你那位兄弟的魔术竟有如此高明的构思，真是有趣啊。”法心月嫣然一笑，道：“的确是有点共通处，但是不完全相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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