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定为《科学之儒与儒之科学》,现在我才真正有点明白。”
居鲁虎闻言大惊,孔璋的学识这一阵子接触他也知道,“那么,这个科学之道到底是怎么一个学说,怎么能包含这么多相互之间没有很强联系的学说。”
刘星羽笑道:“科学之道吗,简单说也简单,两个字:规律。深入说就复杂了,我来非常概括地说说看。首先规律哪里来的,这就是个问题。当然我们提倡的科学之道认为规律是客观存在的,正所谓天道有常;其次规律是不是能被人们认识和利用,我们认为可以;第三,人们认识到的客观规律我们称之为真理;最后,按照认识到的客观规律办事,尊重规律,利用规律,以及在这个过程中认识新的规律,这其中的过程、方法、思想等等一切,就统称为科学之道。”
居鲁虎听了正若有所思,刘星羽又说道:“这个有机会你可以到我们办的学校去看看,关于科学的说法,那里一那该有不少更完善的说法。我还是接着说。刚才我不是说这是个分类问题吗?科学之道是个统称,包含的内容很丰富,我们认识到的客观规律都在里面。但是每个人的认识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穷尽世间所有的真理,所以要进行分类。刚才你说的圣人之道互不包含,实际上就是因为他们揭示的只是一部分真理,所以才会这样。当然,既然他们是相互不包含的真理,那也就不能相互取代了。”
又谈了一阵,两人话题渐渐说开,居鲁虎道:“我这次回去未尝不是好事。民主政府现在还很弱小,经不起太大的风浪,能不引起各方面的注意最好。回去后我会尽力劝说花颜陀,让他对民主政府不要太上心。清河村的事也最好能隐瞒多久就隐瞒多久,如果这次民主政府收复清河村的事传到青州,难保大金会出兵来攻打。”
刘星羽点头道:“此话有理。民主政府现在内部一大摊子事,能不引起外部势力的注意最好。不过,真要是打起来我们也不怕。或许,打一打还是件好事。这一次的袭村事件就大大增强了民主政府内部的凝聚力,也使很多原本懵懵懂懂的民众对民主政府的认同大大增加。这对将来的工作很有帮助。哎,算了,具体的工作我又没插手,还是不要乱拿主意,不管怎么说,争取一段相对平和的时间加强内部建设总是没错的。”
居鲁虎又道:“其实我这次要回去,还有一点想法,就是能不能把民主政府这一套政策慢慢带入大金。说句实在话,当年我第一次认识到大金的所作所为并不符合真正的圣人之道,自己又不知该如何做才是对的时,真是万念俱灰了。若不是还抱有一点希望,希望能悟出其中的道理,实在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现在。有一阵子,我被大金上层的贵族们称为‘疯子’,却也算名符其实吧。民主政府这一两年只是整合了原先此地方圆百里一盘散沙的民众,以自己的一套政策,便可以带来如此气象。若以此为例,渐渐推广开,真个实现大同亦非难事。”
刘星羽道:“居兄当真人杰!一个人的信念和自身的背景与所处的环境产生冲突,崩溃了,或者同流合污或者疯掉都不奇怪。能坚持着走过来的,非有大智大勇的气概不成。‘虽千万人吾往矣’,便是这个意思了吧。不过,若说在大金推行民主政府这一套政策,几乎是不可能的。别的我也不多说,单说民主政府走到今天这一步,其中的艰难险阻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的。”说的有点感慨,刘星羽停下喝了一杯酒,简单的从桃源拓荒开始,一直到刘氏称王在桃源自立,大家因为理念不同离开桃源,在山东建立民主政府这一段十几年的故事,挑了些重点的略说了一遍。旁边几个从桃源一起出来的人听了也是唏嘘不已。最后刘星羽道:“我们在桃源已经有了近十年的准备,人员、物资、财力、技术,当年桃源科学院最顶尖的人才几乎都跟着一起出来了,对了,还有南洋一片基业,还有此地特殊的社会环境,无不对我等有利,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即便如此,民主政府内部也还存在着种种问题,只是现在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若说把这套政策推出去,不要说大金了,就是新加入的孔家原来的地区,都不能完全接受。居兄回去,只怕要做好心理准备,心急不得。”
居鲁虎点头称是。几人最后都喝的有点多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时才起身。稍事整理,居鲁虎离开民主政府回青州,为了掩人耳目,还是于涟带了几十个人送他回去。一路无事,到了青州居鲁虎按事先想好的说辞给花颜陀讲了一番,又找了个借口把于涟带的人打发回去,只留下于涟和几个比较机灵的传递消息。清河村和民主政府的事情居鲁虎用海外归来的流民聚居等说辞遮掩过去,还道这些流民不欲与大金打交道,自去远处了。花颜陀认为事情完全恢复正轨,没有起什么疑心,依旧像往常一样行事,和清河村联系以及征收税粮的事就交给居鲁虎和于涟去办,小小的一个村子,他还没有放在心上。至于趁势扫平山东,花颜陀以前碰了几次壁以后早就无此想法。唯一让居鲁虎感到美中不足的是,那把手弩被花颜陀的一个爱妾要了去,居鲁虎却想不出什么借口讨来,答应胡兰的事情没法完成,让他有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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