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老而弥坚,对自己成为俘虏深感耻辱,但张迈却将他们当做英雄来欢迎,称他们是牧羊的苏武。这多多少尖为这些老兵带来了安慰。
一直呆在郭师道身边到最后的肖叔,在入城当晚细细为张迈、郭洛、郭纷等述说桓罗斯、俱兰城如何陷落,李脑听到骑兵逼近担罗斯,道:“那么后来得到恒罗斯的应该是萨曼人了。”
肖叔道:“不,不是,那支萨曼骑兵逼近以后,没多久又退走
。
李脸大奇:“这是为什么?”
肖叔叹道:“关于这个,我们却是后来才听说的,李参军你可还记得,当初阿易曾经捉到的那个降将霍纳德?”
杨易进入疏勒地区以后连升几级,如今已经当了中郎将,不过肖叔是看着他从光屁股到穿裤子的,所以还是直呼其名。他叫李脑作参军,那其实反见生分。
李脑点了点头,说:“记得,后来萨图克的大军逼近灭尔基后,他就带了些残兵败将逃走了,也不知流窜到哪里去了。”
肖叔叹道:“哪家伙啊,他是从南道流窜到恒罗斯去了。”
李脑一呆,但想想也就不觉得奇怪,霍纳德本来就是卑罗斯守军的重要将领,在那一带他是地头蛇,在混乱之际回去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我听说。他回到恒罗斯时,我们的主力已经离开,对桓罗斯的控制也就没能像先前那么严了,这家伙就勾结了一帮城内的旧部,意图起事,不过我们大都护却没等城内大乱,就先行一步撤出了恒罗斯,前往俱兰城。”
耶洛听故人提起父亲,眼里自然而然渗着泪水,却点头说:“爹爹是为了保存最后一点实力。”
张迈等也都想象得到,当时恒罗斯俱兰城一带留守唐军的形势,是能多保住一点元气便多保住一点元气,能多拖上一天便多拖上一天。
“结果就在大都护才离开,而萨曼的骑兵还没抵达的那个空隙,这个霍纳德趁机就接掌了但罗斯。”肖叔说。
李脑明白。在旧统治者才走,而新的强者未到达之前,正是整个城市最虚弱的空白期。忍不住嘿了一声,道:“可便宜他了。那么后来呢?”
“后来啊。听说萨曼的骑兵逼近以后。他也不知道登城说了什么,那队萨曼骑兵竟然就退走了。在那以后,他就做了桓罗斯一段时间的莱伊斯(城主),直到萨图克杀到桓罗斯城下,他又开城迎了萨图克进去。”
张迈道:“他干嘛不直接将城池献给萨曼的将领?他是从萨图克阵营里叛逃背叛。又跟着从我们手里脱逃的人,投奔第三方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才对。难道这家伙还会愚蠢到想在恒罗斯自立不成?”
肖叔道:“这我就不晓得了。”
李脑却道:“这我却明白。特使,你想想,如果当时他就迎萨曼的骑兵进城。萨曼的将领见了城内的那种形势,会怎么样?根本不会将霍纳德当回事。但他要是使计将萨曼人诳回去,在大都护离开以后将桓罗斯整顿成像个样子,那时他就有了资本无论对萨曼,还是对萨图克,那都是一座完整的城市啊。以之附萨曼是献城。以之还萨图克是将功赎罪,若换了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的。”
张迈笑骂道:“这个滑头。”又问:“后来他怎么样了?”
肖叔道:“萨图克进城以后,听说也没将他怎么样,反而继续让他当桓罗斯的莱伊斯。再后来萨图克将桓罗斯割给了土伦,听说还是他在当莱伊斯。”
肖叔讲究了桓罗斯的事情之后,又讲俱兰城,说到郭师道的悲壮处,郭洛郭汾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其中提起了杨定邦一那是张迈等最关心的事,但肖叔却说不晓得杨定邦的下落。“没人知道大杨在哪里,我们在回讫的军队里做了那么就的俘虏,也没听说大杨被捉到。”他所说的大杨就是杨定邦,那是相对于老杨杨定国小杨杨易而言了。
张迈、郭洛听了又惊又喜,从肖叔所说的情况看来,杨定邦是带着一支部队走的。如果萨图克捉到了他,那应该是一件大事,既难以隐瞒也无需隐瞒。但要是萨图克没有捉到杨定国,“那么定邦叔现在应该还活动在某处了?”郭洛道:“迈哥,你说定邦叔现在会不会还在大宛一带的山地?”
“这个就难说了。”张迈道:“不过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赶紧将萨图克打败。那样才有机会接引杨将军和他手下的兄弟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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