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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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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章 汗血阴影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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歼这一点,暴露了汗血骑兵团已在附近的踪迹!”

    他顿了顿,道:“要杀得我契丹轻骑匹马不得回归,必然得出动汗血骑兵,且必须是多倍围攻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因此汗血骑兵团来的必然不是少数,而是大部队!任何情报都可以作伪,我契丹子弟的死却不会作伪。”

    课里道:“若是如此,那么唐人这一次的目的就很明确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道:“拖疲、斩首!”

    高地上又静了下来,这时太阳已经高升,一轮红彤彤的太阳挂在东方的天空上,照耀着马岭河两岸的霜冻大地。在昨晚,一场酷烈异常的战斗刚刚结束,而接下来却还将有一场更加惨烈的战争在酝酿着。

    课里悠悠叹道:“没想到张迈会将这里作为决胜地点!”

    “正因为没想到,所以才有胜利的可能啊。”撒割道:“天策与我,势均力敌,毫不用奇地正面决战,最后只能变成持久的消耗战,要想取得大胜,就必须出奇,可是出奇就是冒险。这一次,张迈必然是以陌刀战斧阵拖疲我军,在我军露出破绽的一刹那,以汗血骑兵团迅疾突入,乱我中军!我军一乱,轻则阵营毁弃,必须后撤整军,重则士气被夺,那时候龙骧铁铠军与鹰扬军后续掩来,张迈就能取得此战大胜,十年之内,我契丹兵马只怕再无勇气踏过阴山了。”

    课里冷笑道:“他妄想!”

    撒割道:“是否妄想,还要看奚胜有多强硬,还要看薛复有多迅疾,但唐军既作这样的打算,秦州那边就不用急着去了。为今之计,是如何布局将计就计,张迈用两大偏锋丢出,主力在后埋伏,是要用两大偏锋来换取全胜,但如果他无法取胜,而偏锋就被我们吃了呢?”

    课里笑道:“如果陌刀战斧阵、汗血骑兵团同时重创,唐人不败亦萎!秦州取也罢,不取也罢,城池易得,劲旅难求!”

    撒割见课里与自己意见相同,喜道:“既然如此,我们一起入见陛下!”

    ————————————

    契丹阵营之内,吐谷浑在哭泣,胡化汉兵也在哭泣。

    在昨晚,他们的损失是最重的,然而逃回本营,得到的却不是主帅的安慰,而是耶律德光严厉的斥责!

    耶律德光的心情极其不好,要知道昨晚只是当前这场大战役中的一个前奏曲,如果是最后的大会战也就罢了,可是一个前奏曲就损失了四五百的腹心部,耶律德光的心情岂能好?

    但他的雷霆之怒又不能对本族的子弟兵发作——相反他还要加以安慰,同时也还必须惩处导致战败的责任人——这个黑锅自然就由胡化汉兵以及吐谷浑背了。

    如果不是韩延徽的求情,只怕白承福和胡化汉兵的首领全都得掉脑袋,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白承福和莫白雀都被脱得赤条条的,在晨风之中打了四十皮鞭,雪花霜水随风深入鞭痕之中,痛得二人死去活来。

    韩延徽看得不忍,在他们被抽了十几鞭后要求情,却被耶律德光一瞪,吓得差点摔倒,韩延徽就不敢再开口了,知道自己再不识相的话,只怕接下来就连自己也得挨鞭子了。在平时他虽然甚得耶律德光敬重,但真到节骨眼上时,耶律德光仍然是想杀就杀!

    “唉——”他仰天长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枢儿……希望你还活着……若你还活着……”

    忽然间,他有个期望,期望中原重建汉唐盛世,在那个社会中,文士们至少会有生命与尊严的保障,自己的子孙活在一个有生命与尊严保障的社会中,总比荣华富贵却朝不保夕要好得多吧。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想了。

    这天晚上,大纛之下忽然亮了灯,韩延徽就知道是耶律德光召集诸将议事,他赶紧赶了过去,然而却被挡在了外面。

    “丞相留步!”

    一个契丹亲兵用礼貌的言辞说道,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轻蔑。

    韩延徽黯然离去,回到自己的帐中,忽然有人来报,说有一个上次套南大战时被党项俘虏的逃俘,带来公子的消息了。韩延徽大喜,忙唤那个逃俘入内。

    一入帐内,韩延徽就认出了那逃俘乃是韩德枢的亲卫,喜问道:“枢儿怎么样了?”

    那逃俘看了一下帐顶,韩延徽领悟过来,便命左右退下,只剩二人时,那逃俘才压低了声音道:“公子已经归顺张元帅了。”

    韩延徽吓得一口气差点接不过来,颤声道:“你胡说什么!”

    那逃俘道:“公子已经归顺张元帅了。”那逃俘低声重复了一句,跟着又取出一封书信来,呈给了韩延徽。

    韩延徽惴惴不安地接过,在灯下一看,果然是韩德枢的笔迹,上面却都是韩德枢问候父亲的话,说自己身在牢狱之中,苦受唐军囚禁折磨,请父亲设法相救云云。

    韩延徽见这封信的内容与逃俘所言不符,怀疑地看了那逃俘一眼,那逃俘道:“对了,公子说了,丞相读信时,属下还有个歌儿要唱。”便唱了那歌,曲调不长,却十分难听,简直不合音律。韩延徽细辨曲调,微一沉吟,拿出一张纸来,以宫商角徵羽标了曲调,再想一想,试着将宫商角徵羽翻成一二三四五,结果这个曲调就变成了一堆“三、五、四、五”等数字。

    他再用这堆数字,琢磨其排序,再从信中挑字来读,却是“先前父亲所得细报,儿已作微调”十三字。韩延徽一见之下,登时手足冰凉!

    这十三个字看似平常,其实却大有文章!因韩延徽是整个契丹阵营中最通汉家习俗者,因此对汉地派出奸细的事务也多是他经手,虽然耶律屋质等人也对此会进行监视,但实际事务的操作还是韩延徽。

    近年韩延徽年事渐高,而韩德枢又颇能承继父业,因此有许多事务韩延徽便让儿子接受,所以契丹在凉兰甘肃的细作系统韩德枢所知至少有十之七八,若韩德枢真个投靠了张迈,以他对整个细作系统的了解,要引诱这个系统做出错误的判断那真是何其简单!

    也就是说,先前契丹关于凉兰地区天策军的所有情报,有可能全部都是错的!或者虽然不是错的,却都是张迈想让契丹人知道的内容!

    就算自己现在拿着这封信还有这个逃俘去见耶律德光,耶律德光还能相信自己吗?就算他还能相信自己,可光是先前自己错报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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