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就是个傻子”。
深夜寂静的街道上,一辆小吃车停在路边的空地里,昏黄的灯光下头围毛巾的老头站在车里忙活,他的对面坐着两名男子,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仰脖咕咚喝下一口二锅头,品味半晌才“哈”了一下。闭上红红的眼睛回味。开口对另外一名男子说。
“我觉得还好吧,。”另外一名青年男子面前没有放酒杯,他坐在折凳上吃着豆腐干,姿态却仿佛在五星级酒店里享用着牛排,脊梁标枪般挺得笔直,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吃相斯文至极。他看着小吃车老板背后的电视,吃的津津有味。
只不过,青年面前虽然没有酒,但他拿起竹签的手却像拿着重物一般,在微微的颤抖着。
“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脑子抽风了啊?来做什么建筑工人。”中年男子摇摇头,恨铁不成钢:“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好歹也是三年过去了,该难受早难受完了,不就那么一小撮人么?你大叔我学是上的不多,不过好歹知道一个道理:人活着他妈的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活着!看什么比赛?好好听我说话!”
他身边的青年男子吃完一根豆腐干,抿了口一次性纸杯里的水,抬头向仍然在小吃车里忙活的老板说:“豆腐炸的很不错,老板。”
“哈哈哈,小伙子挺会说话,来,再送你两串!老刘,你也别老是看人家小青年好欺负就训人家!建筑工人怎么了?我家闺女跟我说过,有个大歌星还是建筑工人出身呢。”头上包着手巾的老板大笑着把两串豆腐干丢进油锅,回头瞄一眼正在播放某个格斗节目的电视,转身数落着中年男人。
“唉,张大叔,我就是看这孩子太不求上进,是,这活工资高,可谁能干一辈子?难道混个几十年,落下一身累出来的毛病,学我一样做个工头?”老刘恨铁不成钢的狠剜青年男子一眼,见他只是抱歉的笑笑也不接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又一口喝下半杯二锅头。
“要不是这小子老实肯干,我也不能说这些,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老刘接着说。
“不过这孩子是有把子力气,上回我的车卡沟里,这小子一个人帮我拽出来的。个子是挺高,可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壮。我这快餐车好歹有三百多斤呢,一下就给拉出来了。”小吃车老板俯身去捏坐在他对面的青年肩膀,青年也任意让他捏来捏去。
“有力气,没胆子!”老刘又瞪青年一眼,愤愤的说:“上回几个小流氓找他事,连个屁都不敢放,还是我叫了工地上几口子人才给他解了围,不然就他这个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老实脾气,现在指不定躺在哪家医院呢!”
“哈哈哈,年轻人性子慢是好事,难道像你啊,这么老了连个媳妇都娶不上,还不是你性子太爆。”老板将油锅里的豆腐干捞起放到青年面前的盘子里,回身拾掇起车里的东西,将油炸炉子的煤气拧死:“好啦,老刘,你喝完了吧?也该上班了,少喝点,小心耽误事,现在也没客人了,老头子该回家啦。。。今天的比赛不怎么样啊,这俩人都挺菜。”
“不是菜,是属性相近所以打的不好看。我来帮你,张大爷。”安姓青年站起身来就要帮老板收拾摊子,被老板一挥手挡住。
“吃你的豆腐干,我老头子老是老,还没老到连个摊子都收不了的岁数。等下你还得干活呢,省着点力气吧。”老板笑眯眯的说。
青年吃完的时候,小吃车老板老张头也收拾好了车子,他跨上小吃车的摩托座位,朝两人挥挥手,发动了车子。小吃车慢慢消失在路灯下。
“走,上工去!”醉醺醺的工头老刘转身往工地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还数落默默跟在他身边的青年:“小安,不是我说你,你也跟着我干了半年活了,上回公司有个电力工程师培训班让你去你也不去,你到底是想干啥?难道真想干一辈子苦力啊?你就算力气再大也不能去那比赛,有个毛用?”
青年听着他的数落,只是腼腆的笑着。他伸手扶住老刘摇摇晃晃的身子,和他一起向不远处的工地前进。
随着两人向工地越来越近,渐渐偏离了路灯照耀下的大路,就在他们走到离工地只有百米之遥的一条暗巷的时候,几个黑影冒了出来。
“老东西,还认得我不?”领头的青年身材壮硕,虎背熊腰甚是威武,只是头上缠了一圈绷带,影响了形象。青年手拿一根铁管,遥遥指着老刘,满脸狰狞:“上回让你叫人围了,以为这就算完了?今天不把你给拆吧零碎了,我火狗哥还怎么混!”
“啊,啊?”工头老刘勉力睁着迷蒙的双眼,尚未清醒过来,就被身边的青年一下敲到后颈,昏了过去。
身材高挑的青年小心把工头老刘搀扶到巷子的墙边坐下,站直身子,看了看巷子两头正拿着钢管,铁链,砍刀围拢过来的七八个青年。因为巷子能见度不高,其他人也没能看清安然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还以为工头喝多了睡过去了。
“唉。。。真麻烦”安姓青年摇摇头,低声咕哝一句。走到领头的火狗哥所站的一方,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说:“不好意思啊火狗哥,我们工头也是怕我吃亏,您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行不行,我请您吃饭?”
“少跟老子称兄道弟的,你放心,等这王八蛋躺在医院里,你不请我吃饭我也得好好跟你喝一顿,毕竟我受伤这么严重你也有挺大责任!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总得赔个万儿八千的。”火狗哥说完,身边的小青年一起哄笑起来。
,火狗街头斗殴经验丰富,知道面前这小子虽然看起来瘦弱,但是毕竟是在建筑工地干活的,肯定有把子傻力气。夜长梦多,狗急了还跳墙呢。先收拾了这个,再去好好炮制那个喝晕了的工头。
“。。。那就是没得谈了。”安姓青年这时已经收起了笑容,他搔搔脑后半长不短的头发,无奈的耸了耸肩。
“谈你X个蛋!”火狗哥一钢管朝面前的青年头部砸下。
钢管砸落,安姓青年看着迎面而落的钢管,面无表情。
火狗哥看着好像吓傻了的安姓青年,面色兴奋中带着狰狞。
然后火狗手中的钢管就换了个主人。
在钢管将将落到头顶的时候,安姓青年右手闪电般一抽,钢管已经到了他的手里。他看看呆住的火狗哥,掂了掂手中一米长的钢管,咕哝了一句:“有点轻,凑合着吧。”
他的手这时已停止了颤抖,拿着钢管轻若无物的挥舞两下,点了点头之后望向混混们。黑暗中他的表情看不太清,身子微微弓着,看起来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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