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谋是七个领导下面的第一人,赵春霞请他先走,陈广谋也不过分客套,瞄了一眼站在走廊里用目光喝叱早想着下班的科室人员,等赵春霞关上了传达室的门,笑道:“要不,两位也一起去?”
赵方霞撇撇嘴:“银河蓝座么,又没什么好稀奇的,我们家萌萌在不稀罕去呢。”
赵春霞低声嗔怪道:“胡说什么呢,这又不是单位聚会,自己要回去给萌萌做饭,拿孩子挡什么。”然后向陈广谋歉意道,“你们去吧,她家萌萌放学回来要吃饭,我也要回去给他爸烧点热水,你也知道,他们这几天比较忙。”
陈广谋笑道:“哦,哦,公安局这几天的确比较忙,今天是去送钱部长是吧?那就不强留你们了,过几天老段过生日,我请他喝酒。”
乔南松并不惊讶,赵家能在渔阳呼风唤雨,假如连政法至少公安局都不能掌握,那自己就该好好寻思前几任被赵立武弄出渔阳的领导是不是长了人脑子了。
但不知这个赵春霞的男人是不是公安局一把手,是不是还兼任了政法委的一把手。
于是很客气地微笑着目送这两个女人出门,旁边陈广谋幸灾乐祸般抽着嘴角道:“赵家了不起啊,一入赵家,人见人夸,想必这一点乔副主任深有体会吧?”
乔南松很惊讶地道:“哦?陈主任这话从何说起呢?呵呵,不过陈主任的感叹,我是还没真正体会到呢,听起来陈主任的言下之意,是赵家在咱们渔阳很显赫?”
陈广谋脸一黑,顾左右而言他,等坐镇各科室的其余三个副主任都下了楼,各自凑成小队,出了门叫了两辆出租车,扬长往城中心而去。
渔阳的总体建设是沿河谷东西延伸,人大坐落在渔水河的北岸,过了渔阳大桥往西再走不到十分钟,市中心便到了。
这一路来,乔南松第二次好好看了一下渔阳城,一条中心街道横贯东西沿着渔水河而蜿蜒,地势西高东低,不时有南北走向的或大或小的街道,十字架一样分出许多个十字路口来,商店和饭店一样多,密密麻麻占据了高低不等的大楼第一层,也有很多规模不小的饭店,门口站着穿大红旗袍的迎宾,花枝招展地吹着凉快的秋风,不经意间惊鸿一瞥走下光,惊起正当放学的青春少年一阵明目张胆的偷窥。
银河蓝座,就坐落在渔阳最繁华的渔阳广场对面,六层高楼,外面用玻璃装饰一新,占地足有百亩,电动门顶着一块匾额似的横梁,用珍珠似的电灯妆点起来的“银河蓝座”四个大字,竟将四方汉白玉门柱上“渔阳县委招待所、渔阳县第一招待所”几个原本不小的楷体金字映衬地分外不起眼。
乔南松下车之后抬头先看银河蓝座四个大字,再看见下面的两行小字,有点不解,和他坐同一辆车的肖大龙笑道:“南松主任刚来,有些情况还不了解,咱们渔阳啊,一旦到了六七月份,需要招待的领导和游客人数太多,下面的宾馆总被投诉抱怨,县委招待所就变成自主盈亏但仍归县委办管理的第一招待所,县政府又新开了第二招待所,也算是咱们渔阳旅游业兴旺的一个标识。”
乔南松不了解,心里暂且记住这件事,便知趣不再追问。
这时候,玻璃楼内快步迎出三个人来,远远就看到一个丰腴的三十来岁的女人,体态妙曼行如风柳,待拐了弯快步走到电动门后面,只见身后高达两三丈宽有十数米、被层层堆成六七层的假山之上流水如瀑,巨石缝隙中有虬龙也似枝蔓柁柁,青苔绿盈如涧,恍如盛唐画卷里巧笑嫣然而来的仕女一般。
肖大龙吞了口口水,低声嘿嘿笑道:“这娘们,赵子辉那小子这么多年怎么吃得消的,看着就诱人哪!”
这话陈广谋当然是没听见的,他大步迎了上去,一只脚刚跨进电动门轨便伸出双手,热情道:“柳经理,听说银河这几天打折,我们办公室的几个同志就又来打秋风了。”
那女人一拢耳畔短发,头发柔顺顺着晶莹剔透的耳珠往后一滑,和齐背的长发汇在一起,笑吟吟和陈广谋握握手,道:“陈主任可是贵客,我就觉着这几天你这个贵客一定是要来的,今天早上就接到你电话,早就准备好包间等候着啦。”
那邓炳华却是听见肖大龙那句话的,犹豫了一下狠狠干咳两下,瞪了肖大龙一眼,似是不忿盯着这个柳经理转不开眼睛了。
那女人和党建办的显然很熟了,刘老肖主任邓主任地挨个握了手,瞅着乔南松先笑道:“这位肯定就是京城来的乔主任吧?第一次见面,如果待会儿口味服务不是很合意的话,还请乔主任提出来哦,您可是大地方来的,见的世面多,如果能提出点金点子,这可不禁是咱们招待所的脸面,要是哪一条接待到大领导了,也是咱们整个渔阳县的光荣。”
乔南松顺着这女人的意思,和她保持着半步远的距离,伸出手握了握,笑道:“柳经理说笑了,对生意我可是个门外汉,不过银河是渔阳第一招待人的地方,柳经理又是生意场里的能人,这口味和服务,想必是一定没问题的。”
那女人微微一滞,对面色不虞的陈广谋笑道:“这位小乔主任可真是能说会道,这么一说,我这银河今儿是肯定不能出问题的了,压力好大呀。”
乔南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彷佛没听出这个女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以一种得寸进尺的语气道:“实事求是地说嘛,柳经理埋汰咱一个小山沟里走出来的小干部,咱也不好不接着您的话头不是?!”
这个别着胸针上面印着柳婧两个字的女人,闻言目光冷了下来,忽闪着目光淡然扫了乔南松一眼,转身引着陈广谋往内里而走,跟陈广谋说笑道:“人都说人大是暮气沉沉的机关,原来就有肖主任邓主任这样的年轻有为的干部,现在又多了一个敢说话的,我看要不了多久,渔阳人民再也不会用老眼光看咱们人大了。”
刘子平笑呵呵接过话题,似是替乔南松遮掩,又似在撩拨,道:“小柳经理哪,这干部改革嘛,就好像你们招待所由纯粹的事业单位向企业过度,阵痛是难免的,不过对咱们渔阳来说,南松主任这样的人才能下调过来,正如你所说的,对咱们渔阳的政治和社会影响都是有好处的嘛。唔,尤其对咱们渔阳的……咳,人老喽,话就多了,废话,呵呵,废话,走吧走吧,银座的菜做的好啊,那是真好。”
柳婧偷眼去瞧本就阴着脸的乔南松,如她所愿果然看到更深的恨意,心里一阵轻快,亲自引着一行人往三楼走,脆声笑道:“那就请刘老常来咯,我要是您呀,就把手里那些乌漆嘛糟的事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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