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馥?自诩见多识广,极其优秀的年轻人也见过不知多少,但她的身份地位在前面挡着,无论从前遇到的优秀者怎么个桀骜或者八面玲珑,在她面前无不小心翼翼唯恐言语稍有冒犯。
所以,进门来先看见乔南松跟赵征南打作一处,然后又被他冷言冷语近乎嘲弄地骂了一通,等心情平复下来,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她不敢也不愿意挑战乔燕的容忍底线,这个女儿太敏感,也太早熟了。无论乔南松怎样和赵家的人折腾,她始终站在一旁微笑观看,姚馥?感觉得到,这个女儿似乎极其优秀的成熟的女人一样,任你风吹浪打,我心中自有主见。她想过强制性地将乔燕带走,但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她打断了,正如乔南松说的,她没这个资格。
乔燕是她的女儿,但又不是。
老院长在赵家住了几天就返回秦淮去了,她不掺和赵家的事情,只看乔燕过的好了,便放心了,赵家的一些请求,她均以“不适合”推辞了过去。
姚馥?觉着这老院长是个真睿智的老人,她了解乔燕,因为了解,所以相信,不干涉的,绝不乱插手。
偏头看看赵征南,他靠在椅子上斜着眼睛挑剔打量杂而不乱的屋子,目光落到乔燕身上,刹那间闪过潸然和些微的怒气,而后迅速移到乔南松身上,仍然一副挑事的样子。
“乔南松,你觉着和我女儿就在这样的环境里过日子,能对得住她?”姚馥?想了想,觉着自己不能白来一趟,于是指了指房子,纤长的手指抹了一把饭桌,虽然没发现污垢,但还是皱住了眉头,道,“贫贱夫妻百事哀,我觉着……”
“按照姚局长的说法,日子过的不富裕的两口子都该离婚?”乔南松嗤一声笑讥讽问道,“不知姚局长和大校先生结婚地时候,假如没有赵家,你们的日子是什么水平?”
姚馥?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乔南松又道:“当然,这只是假设,你们不可能没有赵家,第二代嘛。我有点不理解,姚局长,当年你们丢了女儿,如今找到的时候已经成长为一个大姑娘,你们就这么着急替代乔乔的思想给她做主?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们就是这种状态下被结婚的?”
姚馥?不禁怒火升腾,蹙眉道:“你这个同志,怎么这么分不清好歹?”
乔南松指了指大门:“是,按照你姚局长的想法,我被你们要求离开乔乔,那就应该乖乖听话,你们赵家势大,我怎么惹得起,山沟沟里出来的穷小子,要是有点眼色的话,就应该按照你们的吩咐滚蛋才是。不过么,我这人有点怪脾气,敬酒不吃,罚酒也不吃,姚局长有的是方法让我一辈子沉沦在你们眼中的社会下层,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后悔。现在,门在那边,请便吧。”
姚馥?偷眼看了一下乔燕,乔燕对乔南松的强硬有点嗔怪,心中微微欢喜的同时,也对这个女儿越发无奈起来,笑了笑道:“好吧,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不过你说的那些,我们可做不出来,我们手里的权力,不是用来打压某一个人的。”
乔南松不置可否,赵征南忽然道:“小子,你有种,既然敢对平安下手,他受了伤你也该负责收拾干净,他留你这儿,什么时候好彻底了什么时候自己回去。”
乔燕对他这点小心眼洞若观火,起身将一张银行卡放进床头柜子里,道:“你上个月的补助已经打过来啦,还有我这几个月的工资,这几天我不在你看要用钱也不方便,先放这儿了,过几天我回来要查账哦,不许大手大脚。”
乔南松拍了拍口袋,道:“你先拿着吧,我身上装不住东西,上个月的稿费比较多,还够花的。”
瞧人家跟过日子似的商量存钱和花钱,赵征南无奈摇摇头走出门去,姚馥?却明白,这是乔燕向赵家摆态度呢,她自己的事情,赵家人别想干涉,也干涉不了。
“好了,回去吧,这几天论文也写完了,就等着交上去呢,正好赵平安这小子不成器,我替你收拾收拾他。”乔南松心中纵然万千不舍,但也知道乔燕虽然对赵家并没有多少认同感,毕竟血脉相连,两人结婚前的日子里,她能多在赵家几天,在她心理上也是一个安慰,于是和她十指相扣,吻吻她额头笑道。
乔燕反手抱着他的腰,叹道:“只要他们不过分,能忍耐的咱们就多忍耐点吧。他们……嗯,和老太太不一样,没那么重的联姻心思。”
想了想,又小声道:“等你关系转到组织部,稍微稳定点了,咱们看能不能碰个合适的房子,能买就先买了吧,我这里还有点钱呢。”
乔南松笑道:“好,等稳定了,咱先找个能安家的房子,然后去把红本本领喽。”
乔燕秀气修长的脖子,白玉柱里面点燃了一根红蜡烛一般,悄悄染起一层胭红来,眼眉里一片欢喜的羞,声音细细道:“好,到时候哪怕没一个人来祝福我们,只要你背着我,从这儿背到咱们的小窝,那就很够呢。”
院门外,姚馥?叮咛着赵平安,道:“第一,不准跟这个人太亲厚,多获得,少付出。第二,记着该跟我们汇报的一定得汇报。第三……”
“妈,你凭什么管我姐的事情?”赵平安一直以来都是跟赵征南在部队生活的,和姚馥?的关系比较淡漠,眼下闻听她要自己做着做那似乎自己是个特务一样,忍不住反驳问道。
姚馥?一愣,继而愠怒,道:“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还什么嘴?”
赵平安梗着脖子道:“你是我妈还是我领导?我跟我爸在部队,一年见不到你打几次电话,所谓工作,我看你就是对待自己的前途重过我们。”
姚馥?大怒,一巴掌向赵平安脸上抽来,赵征南伸出胳膊一挡,淡淡道:“行了,你不要这个女儿,我还要。你跟阿姨的那点心思,我看燕子是看明白了,小心别玩火**,一旦逼急了燕子彻底断了跟赵家那点关系,我带着平安也就回部队去了。”
姚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揉着发麻的胳膊,看看眼睛里对她没多少亲近之心的赵平安,又看看黑着脸吸烟的赵征南,嗫嚅道:“我,我也是为燕子好。”然后又去抱儿子的脖子,道,“平安,这次高考完了,你就报这边的大学,妈妈天天陪着你,啊?!”
赵平安脖子一梗,哼道:“别说我姐二十年跟咱家没关系,就说我吧,你们生了我,就再不管我,我对这个家都没多少认同感,所以才出去惹是生非。我在部队的时候,就是喜欢跟周阿姨,她才像我妈。”
这番话冰冷生硬,别说姚馥?,就是赵征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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