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我,无非忍着而已。但人毕竟是人,感情总需要一个宣泄口,乔燕在身边,她的温柔就是一味良药,纵然在外面再苦再难,回到家有她的笑脸,什么伤痕都能抚平。
一旦她没在了,乔南松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真的离不开这个女人了。
六月的京城,空气很燥热,但烘不起房间里的温度,乔南松站在黑暗中,靠着墙静静听着自己的呼吸,陡然心烦意乱,内心深处生出一股破坏的肆虐冲动来,四下里胡乱一抓,入手不知是什么东西,奋力正要砸在地上,突然长叹一声仰面倒在床上,捏开手机借着尺寸之光一看,是一个碟子,刚来京城的时候,他和乔燕一起去市场里买的。
他理解乔燕的想法,如果能有吴媚杨鸣那样的背景,他何必纠缠在两个大佬的竞争中去。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赵家那不省事的老太婆满心的勾心斗角,乔燕看得出来,以她的性子,即便算是亲人了,恐怕须臾也忍耐不得。如今委屈着自己,她为的也是自己能借上赵家的力量,不再这样受人压榨。
乔南松摇头苦笑,乔燕有时候把人心想的太复杂,有时候又想的太简单了。
她在琼海的时候,就不相信常信青,也不相信廖老。二十年来的人情冷暖让她清楚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在她看来,廖老的好不能依靠,也不值得去依靠。
如今找到和她血脉相连的所谓亲人,她的心思便活泛起来了。
乔南松没有理由不相信乔燕,她的独立,尽管对自己也有所保留,两人在一起,在各自命运和前途的大部分抉择上互不干涉,她的性子就是这样,自己干涉不了太多,赵家也没这个能力。
她的苦心,为的是自己,想太多没必要,也不需要。
再次叹口气,关上门仰面往床上一躺,身心疲惫如潮水般涌来,顷刻间又沉入了梦乡。
“你跑来干什么?以后少缠着我们燕子。”这天下午,乔南松感觉心口的那口气快要堵不住了,一下班就坐车往电视台而去,在门口正等到了面容清减了许多的乔燕,两人尚未说几句话,赵家那老太太从戛然停下的车子里钻了下来,一把拽住乔燕的手往旁边一扯,斜着眼睛瞪着乔南松嚷道。
乔燕说过,赵立峰的原配夫人过世早,这个原配的远方妹妹把赵征南兄妹三人拉扯长大,后来又一手拉扯大了赵平安,算的上赵家的功臣,所以她虽然不是赵立峰的原配,赵家上下对她却尊敬有加,加上这老太太左右逢源很会和人打交道,算的上是赵家做主的人物。
因此,纵然心有不甘,乔南松还是不得不按捺着心头的怒火,张嘴想跟这老太太说几句。
谁料人家根本不听,一摆手道:“不用多说了,我们赵家的孙女,没道理跟你吃苦受罪,自己得掂量点,有些东西是你高攀不起的。”
乔南松脸色一变,深深呼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暴戾尽数压下,转头向乔燕挤出一点笑容,道:“慢慢再说吧,别勉强,我没想过靠别人,也不需要。”
乔燕紧紧咬住嘴唇,洁白的皓齿上也沾了点点血丝,她不会看不出乔南松的疲惫和憔悴,但越是这样,她心里便越是觉着自己应该更多地帮他点。
思想就是这样奇怪,每每深入其中,你便不知不觉乱了自己的理智,所谓关心则乱,说的就是这样。
中午的时候,党伟大把乔南松叫道了办公室,虚胖的手指点着他的大纲,不知从哪儿找到的理由胡乱骂了大半个小时,而后轻飘飘一句“思想不过关,表述不清晰”便将乔南松辛辛苦苦几天的成果付之一炬。
现在,这老太太又蛮横霸道当面羞辱,便是个泥菩萨,也该升腾出三分火气。
仰面呼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小手指勾了勾乔燕的手掌,微微一笑,乔南松正准备离开,那老太太又道:“小黄,你也下来,我看你对我们燕子的感觉也不错嘛,这件事我做主了。”
乔南松霍然回身,车子里跳下笑吟吟的黄皓,手里仍然是一把火红的玫瑰花,淡淡瞥了一眼乔南松,目光向乔燕转去。
那老太太笑呵呵推着乔燕去接那束花,道:“你看人家小黄多热情,请了假跑郊外花农手里给你买花呢,年轻人嘛,不就追求这个么,快拿着。”
乔南松忽然觉着想笑出声了,原本当这个黄皓是个有度量的人物,如今看来,他甚至不及杨鸣。这个人,倒是会利用势,只不过这样的人,还不配做他乔南松的潜在对手。
乔燕神色漠然转冷,往后退了一步牵住乔南松的手,道:“老太太,我尊重你,是因为你年龄大,我的事情,没有人能做主,除了我自己。”
老太太大怒,扑过来点着乔南松的鼻梁大声道:“你还要不要脸?啊,你还要不要脸?我们赵家的门,是那么好攀的么?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滚蛋?!”
乔南松神色淡然,拍了拍乔燕的手背,招手从街上叫停一辆出租车,道:“毕竟血脉相连,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回去吧,多陪陪父母,有空了我来接你。”
乔燕咬着唇,犹豫半晌道:“我想你了。”
乔南松笑笑,捏着她鼻尖儿道:“傻姑娘,日子还长呢,不怕,去吧。”
说着,往她手里塞了两张红票,道:“刚发了稿费,手头还算宽松,时间长了没请你出去转悠,先欠着吧。”
乔燕只是担忧,内心也很是矛盾,乔南松将车门关上,俯下身笑道:“放心啦,我没事的,很快就去组织部那边报道了,日子很充实。”
出租车扬长而去,乔南松懒得回头看那老太太一眼,向围观的群众坦然一笑,沿着大街找到公交车站跳上通往家里的车子,一会儿工夫消失地无影无踪。
黄皓面色尴尬,他最近往赵家跑的很殷勤,赵家的人对他也不错,但乔燕的冷漠,甚至比初次见面还要浓厚,如今已经到了无视的地步了。
“小黄啊,你也别太担心,咱们有的是办法,一个乡下穷小子,还能翻出多大浪花?!你放心,我们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赵老太太对围观群众指指点点很不满意,哼一声掉头上了车,靠着松软的靠背闭目养神,等车子开出好远,睁开眼将黄皓坐立不安的模样看在眼里,和蔼微笑说道。
黄皓自然不住口地应声,眼睛里忽而火热,转瞬又化作阴狠,拳头捏起又放下,不知在想什么办法。
乔南松靠着车窗,目光有些萧索,如今的自己,就像飓风过岗时候的伏草,虽然他坚信自己的将来肯定能将这些屈辱一一奉还,但不知道这棵伏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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