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看,你这个学生还有什么故事要跟我讲的,反正现在也没事,就当听你讲故事打发时间咯。”
乔南松摊摊手:“如果不信,我也没办法。”
常茹哼道:“不说这件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去插手,就是有人在背后帮你,以你学生的身份就能掺和到连你们校长也没办法的事情里面么?”
乔南松认真道:“做得到做不到是一回事,想做不想做又是一回事,我也知道这件事很难,对我这种既没钱又没家庭背景的穷学生来说,更是难上加难,但我想试试。”
“为什么?你还有别的路可以走,相信以你的胆量,学生里面没有人能让你这么冲动。对于老师甚至校领导,你只需要认个错,退一步就行了。”常茹修眉一拧,赶到有点意思了。
乔南松叹道:“在这个社会上,你们是棋盘里的将帅相士,有背景的学生是车马炮,我这种学生,只是一个小卒。棋盘之上,你可见有小卒能够后退的?更何况,我们这些小卒的一辈子,除了冲锋再冲锋,不能回头。一旦回头,那就被驱逐出棋盘了。”
常茹好像被触动了什么心思,呆呆半晌没说话,乔南松喝完可乐将罐子往垃圾桶里丢才惊醒了她,走到冰箱前再拎了两罐出来,亲自打开一罐递给乔南松,喟叹劝道:“傻小子,这话说的。好吧,我承认被你说动了,但那片土地的事情,我们插不上手。”
“我们?”
“对,是你和我的我们。”常茹用右手摩挲着额头,缓缓道,“那块土地,牵涉到的方方面面太多了,按说琼大虽然是教育部管的,但也是我们琼海省唯一的重点大学,它的建设,也是我们琼海省的一件大事,从省委到我们小小的建设局,在这件事情上原本应该大力支持。但国苑区尤其琼大周围这几年的不断扩建,已经引入了太多的利益关系,那片土地如今关系的不仅仅是琼大和琼海省教育发展的问题,更是关系到教育的长远利益和一部分人既得利益的冲突。”
乔南松点了点头,来之前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从常茹嘴里得到确认,他才敢确定有这么回事。
常茹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从骗进门的小手段,到一波三折的峰回路转,如今他一个没有背景的学生却能想到一块土地引起的利益冲突,这就很不简单了。
饶有兴趣看了看侧耳认真倾听的乔南松,常茹又道:“如今的琼海领导班子,由于年前才调整不久,领导们不愿意看到辖下的既得利益集团在今年闹出什么乱子来,所以他们选择了对以琼大扩建用地利益拥有者为代表的本地利益集团妥协。作为省级领导们眼皮子底下的琼州市领导,当然心领神会不敢怠慢,于是琼大那边的恶人,就由我们城建局来做。现在你明白了么?”
乔南松当然明白了,但他不明白常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放心地说出这些内幕,于是问道:“常姐,我跟你是初次见面,你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后大嘴乱嚷,把你给套了进去?”
常茹不以为然道:“你这个学生太聪明了,只要跟人一打交道,别人就会对你的聪明刮目相看。你要是说这些话是我说的,我也不会否认,等听你说话的那些人渐渐察觉出你对社会尤其官场的敏感之后,我反而会得到很多。”
“至于说为什么会对你说,”常茹笑吟吟道,“你不仅聪明,还很上进,很努力。对上进努力的人,我很乐意为他们提供与他们的智商对等的信息,因为这对我来说没有害处。没有害处的事情,会让我心情不错,我为什么不做呢?!”
乔南松有些赧然,他小看这个女人了,这是对他自己的侮辱。
“所以说是我们俩的我们,在这件事情上根本插不上手。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因为权力不在我们手上,而掌权的人很明智,他们知道该动手的时候。”常茹最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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