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警惕,也有余香,乔南松是知道的,乔燕这种女孩貌如玫瑰,毒比曼陀,与她做朋友,或许会使人心旷神怡。但要是想更进一步,十有**要不知不觉中粉身碎骨的。
她的美,站远了才能安全地欣赏。
回到宿舍,黄济不知在玩什么游戏,霸占着那台三成新的电脑呵呵地乐,不时跟上完晚自习回来站在旁边观看的高塘击掌鼓舞。
刘一田还趴在电脑前面研究股市行情,乔南松特意看了一下开着的网页,心领神会一笑,这小子也属于日本动作类影视剧的忠实观众,迅雷还在那挂着呢,不过估计因为黄济在玩游戏没有打开。
“松果,来,刚买了两瓶酒,去楼顶消灭了吧。”高仕财从门外探进头来招呼一声,看见乔南松并没有颓败,脸色才正常下来。
乔南松他们住在六楼,往上就是楼顶,夜风吹来,舒服得很。
昏黄的路灯,顺便照亮了楼顶的大部分面积,高仕财提着两瓶青岛,拽着一包花生米,耷拉着一双拖鞋,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示意乔南松坐下,咬开瓶盖对吹了小半,这才说话道:“松果,今早开始你变了。”
乔南松又不担心他重生的事情被人发现,笑了笑故作惊讶反问道:“哦?怎么说?”
高仕财往嘴里扔了几粒花生米,摆摆手没有正面回答:“管不了那么多,改变了就好,说实话,你要是还像大二那样,兄弟有些话根本不会跟你讲。”
扬起脖子又是一大口酒,乔南松陪了他一口,也不说话,听这个和自己最哥们的朋友有什么话要说。
高仕财抬起眼睛瞅了乔南松半天,忽然笑了起来:“行,没被那个女的打倒,总算弟兄们没看错你。苗苗这个女孩,我们在你背后议论过,她太小资了,不适合你,甚至乔燕那么优秀的女生也不适合你。”
乔南松一愣,接着哈哈一笑道:“别扯了,什么适合不适合我的,你以为我王老五么,要才没才要财没财,还人家适合我呢,扯远啦。”
高仕财霍然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言辞激烈得很:“你懂个屁,你这是当局者迷!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动物吗?”不等乔南松回答,他自顾道,“是豹子!有的人喜欢老虎狮子,有的人喜欢阿猫阿狗,也有的人喜欢狼,但我就是喜欢豹子!”
乔南松面露不解,心道你喜欢豹子跟我当局者迷有什么关系。
高仕财嘿嘿冷笑道:“豹子这种畜生,它既有老虎狮子的能力,又有狼的心态和性格。这种动物,如果拼杀起来凶狠不亚于狮虎,又极善于隐忍,它潜藏在黑暗里伺机向猎物致命一击比狼的高明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知道么,在我的认识里,你就是一头豹子,一头时刻隐藏着自己,随时都准备扑出去将猎物咬破喉咙饮下它们喉咙间热气腾腾鲜血的豹子。”
乔南松挠挠头,笑呵呵道:“你喝醉了,丫的说的我心里发麻,什么饮毛茹血的,以为我山顶洞人啊?”
高仕财一口气将酒喝个干净,啪的一声摔碎瓶子,斜靠在喇叭杆子上斜着眼睛不屑道:“别当我喝醉了说醉话,你这种人,天生血脉里流淌的就是隐忍与致命的因子。假如因为那个苗苗你就此沉沦下去,这种天赋迟早会被你亲手埋葬在时间的深处。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才让你似乎醒悟了,要我说这种醒悟来得正是时候。你的舞台,在勾心斗角步步为谋的官场里,你这种性格太适合在那趟浑水里混了,一个女人,不应该成为你心里的魔障。不要说苗苗,乔燕这样优秀的女孩子你也不能选择作这辈子的伴侣。”
乔南松问他为什么,高仕财森然道:“你自己是清楚的,你的未来,家境已经决定你没有借力的地方,你的另一半,应该是你事业上的助推器,苗苗和乔燕都没有这样的资格。”
乔南松长叹一声,犹豫半天才缓缓道:“说实话,你这种考虑,我何尝不知道。有时候吧,感觉真的难以取舍,为了理想舍弃自己的本能,这种成功的代价,太大了。”
高仕财嘿然笑道:“别跟我说爱情,这玩意儿是存在于金钱和权力中的点缀品,我相信有纯真的爱情,但依照你的性格里的另一面,感情越是纯真,给你的伤害越是没法治愈。你这个人太聪明,什么都知道,但未必什么都能按照你的理性来做。作兄弟的大道理能说出来,但我志不在那一块,又是沾了旁观者的光。这几句话确实功利性强了些,但是对你来说,我自认为是最理性最明智的选择。”
说完这些,高仕财又从兜里摸出一瓶冰冷的啤酒丢给乔南松:“行了,你自己好好考虑吧,豹子要成长,就得靠自己不断琢磨和扑杀猎物,相信学生会这点小天地只是你的试金石,后面的我没法预料,也没有那个能力,你仔细想想,想通了就去睡觉,想不通也没事,头撞南墙了,撞得你疼痛了,你会知道自己的确应该像你理性所指引的那样去做的。我下去玩会电脑,你一个人静一静吧,别装的没事人似的,你小子咱兄弟们还不了解?大不了哭一场,痛痛快快哭过了,明天起来接着沉沦或者奋进。”
他倒是潇洒,拍拍手扬长而去,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乔南松浑身失去了骨头一样,一下子蜷缩了下来,双手搓着麻木的脸,心乱如麻。
两瓶酒远不是乔南松的量,但今晚却是例外,等他摸到自己的床铺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了,好容易爬了上去,一头栽倒人事不省。
他害怕高仕财的这番话,因为这番话正是对他的真实写照。
前世里,他性格中豹子般的那点因子,因为醒悟的太晚没有彻底激活过来,风平浪静的重生,让他忽然之间顿悟了,他自己也觉着,乔南松就应该是野狼豹子一样的性子。
但他两面性的性格,又注定在生活当中面对最平常不过的情爱恩仇绝不可能毅然决然,所以他渴望为了梦想展翅飞翔,同时又不想因为梦想实现的残酷甚至血腥而放弃了一生之中最是难得的那点童真。
因为明明知道,所以矛盾,因为矛盾,所以害怕揭穿。
朦胧中,乔南松感觉自己化身成了莽莽丛林里潜伏在草莽树梢的那头豹子,猩红的舌头舔着锋利的牙齿,眼睛里露出温柔与残忍并存的光芒,死死盯着不远处美丽温柔的一头梅花鹿。在这头豹子的心里,梅花鹿既是它偷偷爱慕的对象,又是它强大起来所必须的食物。
或者,扑下去咬破她的喉咙。
或者,因为这份美丽情缘窝囊地忍饥挨饿直至悄无声息地死亡。
风呼呼的从耳畔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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