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淑颖身子一颤,显然没想到景涟竟然把橙九也带来了,想到自己刚才的话,她不禁担心橙九会因此而供出自己,毕竟……自己要置他于死地。
橙九,也就是被抓的刺客被人押着从铁门外走进来,是一个身材高大,长得很普通的青年,他看也不看低下头不敢看自己的梅淑颖,道:“橙九听清楚了。”
“可后悔?”
“不悔,无悔。”也不敢后悔……橙九面色苍白,看起来一副心力憔悴的模样,却依旧直视景涟的双眼,道,“主上说过,敢做,便无可悔。”
景涟面色一寒:“这话你倒记得清楚。”更该记住的却忘记了。
“主上所言,橙九皆铭记于心。”到此时,橙九才转头看了梅淑颖一眼,“只是情之所至,心不由己。”
“即便知道一开始就是欺骗?”
橙九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是。”
“现在依然如此?”
“是。”
景涟沉默,目光在橙九与梅淑颖身上来回巡视了几次,才又开口道:“既如此,便让她陪你一同上路吧。”
橙九还没回答,梅淑颖就突然叫了起来:“不!殿下,我是冤枉的!他污蔑我,我根本不认识他!你要相信我啊!真的不关我的事!!!”
听见景涟要她的命,梅淑颖连自称都变成了我,哭叫着想要扑到景涟面前,却被一旁的侍从按住,急得她不停挣扎却又动弹不得,那副疯狂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天下第一美人的娴静优雅。
景涟已经没了和梅淑颖对话的心情,对侍从挥挥手道:“带下去。”
“不!殿下,我爹是朝廷命官,我要是突然死了,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梅淑颖被吓得没了理智,一边徒劳的挣扎一边竟然出口威胁景涟。“还有那些天下的才子和钦慕我的人,他们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你要想清楚!!”
你爹是朝廷命官,我还是管朝廷命官的人呢!咳。语玫式吐槽乱入了。
景涟自然不会把梅淑颖的话放在心上,梅淑颖这样的嚎叫只不过是添了一份恶心而已,直到听不见声音了,景涟才重新看向一动不动跪在地上的橙九:“你眼光真不咋样。”
橙九苍白的脸上竟然露出丝丝微笑:“因为主上什么都教导过橙九,唯独感情不曾提及。”顿了顿,橙九伏下【身】,规规矩矩的冲景涟磕了一个头。“属下以怨报德,不求主上宽恕,唯求主上安泰一生。”
话音落,橙九的气息也消失于石室中,这个曾经是第一批景涟培养出来的暗卫中最出色的男子,再也没能起来。
景涟心情并不好,当他得知刺客竟然是自己的人时,第一反应是暴怒。没想到两世经历,竟然又遇上了背叛之人,可当他看到被锁住琵琶骨的橙九的眼睛时。又冷静了不少,明明气息并不算微弱,可橙九的眼睛已经没有了一丝生命的气息。
这个人,心已经死了。
景涟对这样的眼神其实很熟悉,在他初回来的那一段时间,每当独自一人照镜子时,看到的都是这样的一双眼睛,只是他是幸运的,遇上了让自己重新恢复生机的人,而这个人。很明显今生已经没有机会了。
给了橙九一具全尸,甚至满足了他和梅淑颖死同穴的愿望,并不是因为景涟心软,而是橙九应得的,以橙九的武功,若是他真想杀了语玫。别说谷冬毫无防备,就算是全神戒备再加上一个谷雨,他都完全能在其他暗卫反应过来之前得手。
“在想什么呢?”语玫伸手在景涟眼前晃了晃,以景涟的武功竟然没发现她已经醒来,可见他想事情想得有多入迷。
“醒了?要喝水吗?”景涟回过神,冲语玫温柔一笑。
“嗯。”语玫点点头,在景涟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其实过了两天,她现在不像最开始那般虚弱了,只是还不能下床,只能每日躺着修养。
景涟喂语玫喝了水,又给她理了理靠枕和被子,才道:“玫儿,梅贤仪病重,太医说撑不过这个月了,为了避免给正皓带来晦气,已将她移出宫外修养去了。”
这就是曾经的天下第一美人和才女以后消弭于世的官方发言了。
“是她?”语玫有些意外,梅淑颖的父族并不算名门望族,应该没能力培养出能够突破太子宫防护的人才对。
“是我的人出了问题。”在语玫面前,景涟也不打算隐瞒这一点,从他意外受伤到语玫遇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太过自信而疏于防备。
“哦……”语玫对此并无太大反应,景涟是厉害不假,可毕竟是人不是神,偶尔疏漏那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景涟对语玫的反应不甚满意:“哦?就没其他想说的?”
语玫想了想,道:“记得亡羊补牢。”
“还有呢?”
“我以后也会小心的。”语玫伸手欲要去拉景涟的手,尽量说着让气氛轻松一些的话,她不希望景涟太过自责。
“要我替你报仇么?”景涟见语玫动作,立即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语玫可是跟着佩娘学过医的,现在他虽然外表气色和正常人差不多,可一探脉立时便能知晓他至今伤势未愈。
语玫觉得景涟这个问题有一丝与前面的话相违的感觉,可也没太在意,以为他在逗自己开心,便道:“那请问太子殿下,你可有为我报仇啊?”
“当然有,妄图伤害我的妻儿,岂能容她活着。”景涟说着,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冷酷神情。
“我相信你。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你去看正皓了没?”语玫本来是打算用另一只手拍拍景涟的手背以作安慰的,可景涟却下意识的又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这下,语玫觉察出不对劲来了,“你怎么了?”
景涟在他握住语玫另一只手时立即就知道自己这动作太过了,待得语玫问话,便将她的手放在一起用手包住,道:“还能怎么,你现在不能受凉不知道么,挥舞着爪子想干甚?”
“只是手而已,况且屋里很暖和的,不用那么紧张。”语玫果然被糊弄过去,景涟的反应委实太快,而语玫这两天又听了不少这个时代关于产褥期的护理习惯,在那样可以说是谨慎到夸张的规矩下,景涟这理由也很说得过去。
“小心为好。”景涟将语玫的手放回被褥里,继续转移语玫的注意力,“想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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