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有两个月不见,当小豹子再一次出现在面前时,张大姑娘难得的觉得,呃,有些脸红了。
小心肝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看着黑了、瘦了却明显成熟多了的小豹子,有些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哪儿搁,更别提说话了。
而对面这位,比她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劲儿的瞅着她,嘿嘿傻乐,嘴角都快笑出花来,就是不吭声。
周奶娘看在眼里甜在心头,忍不住笑出声来:“姑爷,您这好容易回来了,傻站着干嘛?姑娘也是,快让姑爷坐下呀!这就准备上菜了吧?您今儿要不要也陪姑爷喝两盅?”
周奶娘不开腔还好,她这一开腔,张大姑娘这才惊觉两旁还有不少丫鬟婆子,不由得脸上滚烫,干咳几声,盯着脚尖,勉强发话:“那啥,就准备吃饭吧。”
不过刚说过这话,她又想起一桩要事:“嗳,你去瞧了大嫂没?”
“去了。”潘云豹蹩着脚尖拐进来,眼也不抬的答话,“先去瞧了爷爷、奶奶,大伯、大娘那儿打了招呼,娘那儿也请了安,刚去了嫂子那儿,她让我回来的
呃,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好奇压过了羞意,张蜻蜓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问:“你都去过了?谁让你去的?”
周奶娘听得眉头一皱,这话问得真别扭:“姑爷守礼是好事,难道还去错了不成?”
张蜻蜓不是这意思,她只是好奇:“这家伙怎么会想到这一点,变得这么有礼貌?”
潘云豹微窘:“我看从前大哥回来都是这样的。”
“哦!看起来不错啊,去了趟军营,人变得懂事多了。“张蜻蜓呵呵一笑,态度从容许多,”快坐下吧,在自己家还这么站着,累不累?”
潘云豹高高兴兴地点头,要把手中的包袱放下。
碧落知情识趣地上前接过:“给姑爷打盆热水,洗洗脸吧。要不要再换身衣裳?”
“不用了。”张蜻蜓替相公做了决定,“先洗洗脸吃饭。我已经让人烧了热水,一会儿你好好洗个澡,到时再换衣裳。”
小豹子觉得媳妇安排得很好,瞅着她,眼睛笑成一条缝,边洗脸边告诉她:“我到书院那儿去了,也见了泰安和泰寅。他俩都挺好的,泰安还一个劲儿的嘱咐我给你带个好。原本还想给他们带点东西去,可是我出营早,一路上也没什么店铺。二回我提前准备些东西再去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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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蜻蜓轻声嗤笑,已经明白那小胖子的花枪了:“你甭操心了,二回再要带东西,我提前一日打发人送你们军营去。那小子惦记什么,你可不知,纵是买了也是白花钱。”
“是呢。”潘云豹突然想起来,“泰安也不说他喜欢什么,我不知道,问你就晓得了。”
张蜻蜓心中耻笑,那家伙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给他几根肉骨头就知道汪汪叫了。不过这样也好,收伏起来容易许多。看在他这么老实,又给自己面子的份上,适当的奖赏奖赏还是必须的。
揭过弟弟不提,张蜻蜓问他:“舅舅有说什么没?对了,上回素馨表妹还说让你回来了,去外公家一趟的。为了你挨打的事,外公说也要管教管教你。”
“已经管教过了。我从书院里出来,小勇舅就让我赶紧回去了。其实外公也没怎么骂,倒是大舅舅回来,脸色有些不大好。”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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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小豹子也不明白,“明明爹和大哥打了胜仗,怎么舅舅他们反而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还一个劲儿让我低调,千万别在军营里惹祸。”
“那你在军营里过得怎样?”
“我——”潘云豹正想表表功,周奶娘领着人摆上酒席:“先吃饭吧,吃完了再好好说话。”
“行啊。”张蜻蜓端起酒杯笑靥如花,“敬你一杯。”
小豹子还有点不好意思,没怎么跟媳妇喝过,难得她这么大方,倒有些受宠若惊了。端起酒杯,豪爽的一口饮尽,那心头的笑意就跟杯中温醉的女儿红一样绵软甘甜。
二人正要好好的品尝一下小别重逢的滋味,忽听门上小厮来报:“二少奶奶章家大爷来了。”
“呃?”小夫妻面面相觑,章泰宁怎么在这个时候跑来了?潘云豹赶紧起身把人迎了进来。
张蜻蜓殷勤招呼着:“快来人加套碗筷!大哥,您请坐。”
章泰宁没想到他们弄到现在才吃晚饭,他是用了饭,算着他们也吃过才来的,不过略一迟疑,没有推辞,跟他二人简单寒暄几句,便道:“妹妹,可以借个地方说话么?”
“可以啊!”张蜻蜓挥手让侍从全都退下,关了门才问:“大哥,这是出什么事了?”
“确实有事。”章泰宁低声问他二人:“潘元帅之事,你们可都听说了么?”
“听说了。”小夫妻俩点头,“可有不妥?”
章泰宁微微叹息:“今儿我来,是爹不放心,特意让我过来给你们带几句话的。”
原来今日潘茂广在边关取得大捷,潘云龙立下首功,虽然在朝堂之上博得圣心大悦,但等到下了朝,就有各式各样的流言传出来了。
虽说不至于质疑潘家父子的战功,但不少人都持同样的观点:潘云龙立的战功里,是否有潘茂广刻意安排的嫌疑?当爹的做好准备,保着儿子去冲锋陷阵,得了功劳记在儿子身上,当爹面上也有光啊!
再往深里说,潘茂广已经封侯了,他这回又立了这么大功,再往上封,该拿什么赏赐他?总不能封王吧?南康国自从定国时封了八家异姓王,这么几百年来可再没有封过任何一个异姓王,封了侯就顶了天了。可是不封赏,也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章泰宁索性跟妹妹妹夫把话挑明了:“虽然没有人敢明面上提,但爹估计,应该有不少人都在想潘家是否会拥兵自重?更何况,眼下这个时节,太子体弱,皇孙幼小,若是一旦生出异心……”他的话没说完,可是潘云豹已经意识这事情的严重性了。君臣相疑原本就是朝堂上的大忌。怪不得大舅舅那么担忧,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反复告诫自己。
张蜻蜓气得把筷子用力一拍:“哪有这样在背后说人家的?哦,合着公公跟大哥在前线拼死拼活的杀敌还杀错了么?我们得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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