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儿子的决然离去,与宫里的那位傅司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赵子宣笑:“那我去准备了。”说罢转身,潇洒步出门外。
此刻,三公主抬起头来,认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真的是长大了,脸上不再有往昔那种幼稚,与玩世不恭的神色,取代的是稳重的笑容,举手投足之中蕴含了成熟男子的气韵。
这样的男子无疑是最吸引人的,三公主看得自己儿子远去的背影有些发呆。
“怎么,看自己的儿子看得发呆?”忠靖侯爷斜睨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忍不住取笑。却在下一秒尝到了酸酸楚楚的味道。是啊,昔日环绕于膝下,顾盼生欢的孩子,如今壮长成了明艳的小伙子,风采一如当年的自己。
是高兴?还是心酸?连自己也说不清什么感受了。
“我就想多看看他,多看看他几眼嘛。”三公主低头拭泪,“这入冬的天气,边塞天寒地冻的,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出去闯闯也好,年轻人毕竟年轻气盛了些,出去闯闯的话,也好磨锐气,想想清楚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忠靖侯爷低声叹了口气,拥紧了爱妻。
三公主愕然抬头:“宫里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她指的是自己的儿子在宫里无端端伤了手掌的事情。
忠靖侯爷宽容地点点头,拥住妻子朝暖阁走去:“好了,孩子长大了,也该到了要飞的时候。你总不能一辈子把他拴在身边吧。只不过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心头总是放不下的······”
目光相对,辛酸与欣慰相互交错,二人再不说话,慢慢地朝屋子里走去。
“赵公子真的要去边塞呀?”听到这则惊人的消息之后,冬蕊就一直在不相信地重复着这句话,回廊里悬挂着的一只学舌鹦鹉倒沉默了许多,好像冬蕊变成了鹦鹉似的。
“冬蕊,你已经说了八百遍了,可不可换另一句呀?”冬梅不甚其烦,终于忍不住出声。
“冬梅,你说赵公子这回是来真格的?”冬蕊终于换了另一句话,不过这句话也说了不下八百遍了。
“不知道。”冬梅没好气地应道,然后朝她使个眼色,“你少说几句,没看到小姐正会在那……”
傅清玉正坐于院子边上,摆了案台,正在对着一株梅花作画,初冬时候,园子里居然有一两株梅花早早便结了花苞,开起花来。她觉得甚是新奇,便让人移了桌子过来,要把这一奇特的景象画下。
乍一听到赵子宣要去镇守边塞的消息时,傅清玉的手微微一颤,浓浓的墨汁便直直坠了下来,落在素白的纸上。她若无其事加重笔墨,画成一截传神的枯枝,眼睛却愈发明亮起来。
赵子宣,这就是你的承诺吗?那好,就让我们记住彼此的承诺,哪怕穷其一生,白首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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