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蔷薇花?
真是阴魂不散的气味儿。梅饭皱皱鼻子,然后对着天空大喊,“霄,我不怕你,有什么本事你放马过来,我骑着驴呢。”
这一声似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喊完她身子一栽,竟在冰凉的地上昏睡过去。
随着她双眼闭起,一阵凉风卷起几片枯叶,随后一个身影从树上飘落下来,正落在她身旁。
看着睡的如一摊烂泥的梅饭,霄不禁嘴角微翘,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她骑着驴是吗?他倒要看看骑着驴的她,又是如何对抗骑着龙的他的?
兰卿的女儿,他的公主生下的女儿,还真让人期待呢。
可惜啊,那个女人已经疯了,一个疯女人,再向她讨债,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所以,梅饭,你母亲欠下的债,就由你来偿还了。
他冷笑一声,从胸口摘下那朵蔷薇花插到她头上。被他选中的女人,今生今世也难脱既定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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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钟声敲响了,新的一年终于到来了。
风儿吹过,蔷薇花的香气越发浓郁,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美丽。漫天的星斗,天上下了点小雪,落在脸上,凉凉的很是舒服。
一切都很美,只除了地上的女人,她身上所散发的恶臭,足可以熏倒一头壮牛。
望着地上的人,霄眼神迷离,忽然有点不确定刚才的信心了。只希望他的决定不是错的,若这女人总是保持着这股味道,那他怎么还会有脱下衣服的**?
蹙眉,掩鼻,……
※
迷迷糊糊醒来时,梅饭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大的床上,粉色的幔帐,淡紫色的床单,正是她每天睡觉的地方。
这里是她的房间,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摆设,不熟悉的是身体的感受。
头很疼,就像有人用锤子重重敲过。
酗酒过后的后遗症果然了不得。
她使劲揉着头从床上下来,正要穿鞋,突然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昨晚她在后院小花园喝酒,是和霄一起的,后来霄走了,她喝多了,喝醉了,然后……,然后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又是怎么回自己房间的?一切都不知道了。她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醒了忽然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就说过不能喝酒吧,看吧,看吧,喝多了果然会出事的。
看看身上,衣服还是昨天那件,带着发酵过的酸臭味儿,看来是曾经吐过一场,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烦恼的抓抓头发,然后大喊,“春天,春梅……。”
春天正在擦桌子,春梅正在泡茶,一听喊声,同时放下手中的活跑了进来。
“小姐怎么了?”
“小姐出什么事了?”
两人急切地问。
梅饭定了定神,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昨晚你们什么时候睡的?”
“守夜完了就睡了。”春梅道。
“那我是什么时候睡的,你们还记得吗?”
“小姐也真是的,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和春梅等了好久,都困得不行了,本以为你不回来了,正要锁门,却看见你在床上睡着了。小姐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怎么知道?”
春天比较实在,啰哩叭嗦说了一堆,终于把重点说出来了。重点是她们也不知道,她怎么回来的。
梅饭大汗了一把,心说,难不成见鬼了?只是这世上有没有哪个鬼,会把醉鬼背回家呢?
一想到那个可能的场景,她就忍不住脚底发软,若她真是被霄背回来的,那她可真得好好泡个柚子叶泡个澡,去去晦气了。
“咦,小姐,你头上怎么插着一朵花,好漂亮的花啊。”春天忽然惊叫起来。
梅饭吓一跳,忙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一朵花。她使劲往下拽,只拽的头皮生疼,那朵花就像长在头上一样,可无论如何也拽不动。
是错觉吧,怎么会拽不动?拿过镜子照了照,红红的,像血一样的蔷薇花插在头发上,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她很确定那个背她回来的鬼是谁了,这个世上除了霄这个妖精,又有谁能这般神秘莫测的出入?还把个鬼里鬼气的血花插在她头上。
看着梅饭一把把的拽着头发,春天害怕了,慌忙扑过去制止,“小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冷静一下,不要想不开啊。”
梅饭深吁了口气,心想,莫不是她们以为她想出家?
对她们的胡乱猜测,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更多的是浓浓的苦意。带着这么一朵花走来走去,就好像顶着霄的标志,宝马车会刻着“BMW”一样,她的头上也冠上了霄的蔷薇标吗?
实在弄不掉,又没有胆量把头发全剪了,梅饭只能勉强接受这突出的花朵。难看倒是不难看,只是心里觉得别扭。
、
今天是大年的第一天,就算浑身酸疼,也得去给父母长辈们拜年。匆忙在两个丫鬟的服侍下洗脸,梳头,换好干净衣服,才走出房门。
想必今天来拜年的人也会来很多吧。
早上磨蹭了一会儿,今天到厅堂到的稍晚些。她赶到时已经不少人在给宗主和大夫人磕头了。大厅里站满了人,有梅家亲戚,族人,也有青州的大小官员,进不去的都堵在门口,从大厅一直排到门口的石阶,连个站脚的地儿也不好找。
梅饭知道挤不进去,只好在石阶上等着,等前面的人磕完头出来,她才好进去。
或许大年三十的那句话太震撼了,梅家的小姐们今年都显得格外积极,一大早她们就过来请安,请完安也都不肯走,都聚在厅里,围在梅御身前身后。
厅里人多,一时照顾不了,大夫人便叫她们先出来了。几位千金应声往外走,正下台阶时,却看到左顾右盼的梅饭,都不由嗤笑起来。
“呦,八妹妹,这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还是根本就起迟了?”
梅五掩嘴轻笑着。她今天穿一件大红上杉,披着银狐领的斗篷,在众家姐妹中显得格外招眼。
“我看八姐姐早忘了今天初一,还得请安拜年了。”梅九果然不愧跟五姐一个鼻孔出气的,也学着她的样子掩嘴轻笑。
梅饭不理会她们的冷嘲热讽,微微一笑道:“来得早,来得迟倒无妨,只要对父母的孝心是真实的就好。”
她这话中有话,说的就是那些表面孝廉,却只为了个人私利装模作样的人。至于谁是真孝,谁是假装,她们自己心里自然有数。
梅五脸色微愠,想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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