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一走,屋里顿时清净下来,只剩苏锦、弘文和沐桃儿三人面面相觑。
沐桃儿瞧了苏锦一眼,便回身走至门口守着。
这样一来,屋子里的气氛越发的凝重了。
安静。
安静得苏锦听得见自己的心一点点冰冻的声音。
她转过头,谁也不看,咬牙忍着眼泪,一言不发。
“你……身子好些了?”弘文终于说话了。
声音虽然小,又犹豫迟疑,终归还是说了。
苏锦倒有些意外了。
“我一直挺好的。”更让她自己意外的是,这回自个儿竟然好好说话了,并没有跟弘文顶牛。
人可能就是这样,周遭的人柔软温和,她也没法子真的浑身是刺。
这个人要是永远像是一直刺猬,那他的生活环境一定满是荆棘。
“那日……”弘文安静了很久,久到苏锦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才道,“我看见了。”
“哪日?看见什么了?”苏锦忽然跟弘文好好的说起了话,脑子有些迟钝。
“……在荣安堂那日,你昏了过去……我看见了。”弘文的声音像是蚊子哼哼。
苏锦大囧。
看来,连弘文都以为,自个儿怀孕,小产了。
这真TMD郁闷。
你要是真的做了一件事儿,被人说也就罢了,若是没做,那真是憋屈死了。
这样的事儿,偏偏又解释不得。
难道苏锦能说,我没有,那天我来了天癸。
她哪有那么大的脸?
若是从前她跟弘文的关系,咬咬牙,兴许还能说出来。
现在……
她说不出来。
算了,爱怎样怎样,我认了。
解释了又怎样?不解释又怎样?
反正这宫里的人都知道小狼宠爱自己,自己从荣安堂出来后,小狼也的确在自己房里留宿来着。
虽然留宿也没发生什么。
苏锦想开了,便“哦”了一声,停顿了半晌才道:“我好了,没事儿了。”
可不是,因为是初来,那天癸只来了三两日便没了,可不是好了吗。
弘文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他又安静了很长很长时间,安静到苏锦都压抑了,才听弘文又道:“皇上英明神武,聪慧非常,对你又十分疼爱在意……只要给你个名分,这是好事,你今生也有所依靠了。”
“呵。”苏锦无言以对。
“只是……这宫里的事儿,你得小心——有些人,为了自己得到的东西不失去,可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
话时好话,可不知为什么,苏锦就听着不舒服,像是话里有话似的。
可是,人家说得又没错。
苏锦懒得争辩,只再次“嗯”了一声。
弘文终于眯了眯眼睛。
不是对着苏锦,而是茫然无焦距的一个地方。
按说,一个人眯眼,该是想把眼前的人或东西看清楚。
就像你瞧见了谁,想看得清楚仔细,都会不自觉的这样眯一下眼睛,而不是瞪大了眼睛。
可是,弘文的视线所及处,什么都没有。
他脑子里转的什么弯弯绕?
嫌自己太冷漠?
可是,弘文啊,这样的事儿,你让姐姐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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