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和她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微微偏过头,不想让宝珍看见自己的左脸。今天早上,他无意间在水盆中看见了自己的容貌,暗暗心惊。整个左脸,几乎全被刀痕覆盖,皮肤上结成了厚厚的血痂,看上去颇为怵目惊心。
平心而论,这样的一张脸,巴图布赫自己都觉得难以面对。更不要说,宝珍每天对着自己,心中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宝珍见他看着自己发呆,微微一笑道:“怎么了?”
巴图布赫的眼光缓缓往下移,落在宝珍那双白皙的手上,跟着将伸手握住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那边有没有动静?”
宝珍犹豫了一下,跟着道:“我写了一封亲笔信给理藩院,估计这几天,他们就会派兵过来支援的。”
巴图布赫闻言,心中半喜半忧。喜的是,部落可以得到帮助,百姓们不用再胆战心惊地过日子。可忧的是,自己身负重伤,吉达生死未卜,如今军中就剩下扎那这一员大将而已。
扎那虽然英勇凶悍,也亲自打过不少的胜仗。但他的脾气太过火爆,面对策妄阿拉布坦这样狡猾的敌人,恐怕很难谋得半分胜算。
想到这里,巴图布赫沉声道:“宝珍,你去把扎那叫来,我有事要见他。”
不一会儿,身穿着长袍的扎那匆匆赶到,大步跨进毡帐,“臣扎那给大汗请安大汗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恭恭敬敬地行了了一个礼。
礼毕起身,扎那眼睑上扬,不禁立马愣住。没想到自己的大汗,竟会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宝珍瞧见他微愣的模样,故作无意地轻咳了一声,有意提醒他的不要失礼。
扎那闻此,果然反应了过来,神情恢复如常,和巴图布赫商讨起了战事。
打仗的事情,宝珍很少过问,今天却是留了下来,坐在一旁旁听。
巴图布赫完全吸取了上次惨败的教训,深知这次一定不可以再轻敌,贸贸然地出兵进攻。可是,扎那却是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此时的策妄阿拉布坦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仗着自己兵强马壮,很有可能会疏于防守,所以趁机偷袭,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扎那的心里面憋着一口气,一心一意地想着要为已经死去的吉达和部下报仇雪恨。他不想等清廷的援兵,只希望能尽快救出世子,然后,自己痛快地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大汗,如果汗妃的法子能救出世子,臣只需带上三百名士兵就可以将敌营闹得个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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