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震荡。不过看吴王浑然没当回事的样子,似乎是胸有成竹,她就没将心里的担心宣诸于口。
吴王也无意再这个问题上多说,扬声让人送热水进来。
夏夜,皓月当空,虫鸣蛙叫此起彼伏,稻香居的院中显得格外清幽。
坐在石凳上的鲁先生却无心体味这难得的宁静,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上房的方向,心里期盼着下一刻那扇门就会打开。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那扇门伴着轻微的“吱呀”声缓缓开启,几乎是与此同时,鲁先生从石凳上跳了起来,三两步窜到了门边。
“将军醒了?粥还在厨房温着,我让人马上送过来。”
许是期盼得太久,他因此很激动,高声呼下人,颠三倒四下命令,一下子,清幽的小院变成闹哄哄的菜市。
忙完回头,正好撞上一双沉寂的眼睛,似乎默默地看了他许久,他立刻醒悟自己乱了分寸,呐呐地说:“夜风凉,将军回房等着吧·……”
也是到了这时,他才静下心来仔细打量兰英莲。
神色沉着,双唇紧闭,后背挺直,一个人倔强而坚毅地立着,与下午在翠微山松林中所见的判若两人。下午的人就是薄而脆的瓷器,仿佛碰一下就会粉身碎骨,而此时眼前的人,是一块挺立山上的磐石,硬朗而又棱角分明,让你不容忽视。
这样的她,让鲁先生想起了十多年前那个人。
那时候兰老将军战死沙场,她压下心中悲愤,执掌帅印,一边是对她不服、拒不执行军令的一众老将,一边是狂妄而凶悍的鞑子···重重困难下,她也是这样如磐石般站在那里,毫不退缩,一个一个的去解决难题。
兰英莲转身进房,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你也进来吧,我有事问你。”
鲁先生一愣,快步跟了进去。
两人坐下,兰英莲道:“军营那边,你可否暂时告个假?”
鲁先生不解,但还是点点头,“我跟千户大人告了半月假,算算还有两日,等两日之期一到,我再去补一月假就是了,左右从忠州班师之后,整个河北卫军处于休养生息的时期,军中没多少事情。”
“如此正好。”兰英莲略作沉吟,又问,“骆厚德你打算如何处置?”
鲁先生抬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他曾两次就如何处置骆厚德的事问她意见,她都厌恶至极,避而不谈,怎么才几个时辰,她却主动提起?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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