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凉争论了好半天,陈凉依然不改主意,最后他很干脆地说道:
“你等退下!孤要歇息了。”
听了这话,又见天色已晚,臣僚们晓得今天是肯定没指望搞定这件事了,只好集体躬身说道:
“是,臣等告退。”
遣人临时在偏殿内拉起幔帐和屏风充作自己的卧室,入夜后,陈凉独自点起信香,向林旭通报成功夺取咸阳的喜讯。
烛影微微晃动,林旭的身形出现在白纱幔帐之内。见状,陈凉快步上前,说道:
“林大哥,梦颍她……”
对于陈凉的关切之情,林旭没觉得惊讶,陈凉不问,他才会吃惊呢!微微一笑,林旭声音平和地说道:
“弟妹她正在恢复休养当中,你看这咸阳兵荒马乱的,该不会想让她到这种地方来休养身体?”
闻声,陈凉窘迫地干笑几声,说道:
“我自然不是此意,只是……”
抬手打断了陈凉的解释,林旭笑着说道:
“那不就结了,好歹得等到这边情况稳定下来,你说对?”
“呃,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见此情景,林旭突然笑得前仰后合,大力捶了陈凉胸口一拳,说道:
“哈哈哈哈,不跟你开玩笑了,来看一看这是谁?”
说着,林旭伸手向旁边的阴影处一拽,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烛光之下。见了此人,陈凉是惊喜交加,一把搂住她说道:
“梦颍,真是你,俺没做梦!”
自觉已经充当起亮度二百瓦的大灯泡,林旭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
“恭喜二位团聚,我就不在这碍眼了,过几日再来,告辞了。”
话音落地,林旭化作一片清风消失无踪,已经顾不上送别客人,陈凉眼睛里只有薛梦颍,他嘴唇不停地抖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夫君,你消瘦了许多。”
闻听此言,陈凉的眼泪流下来,他忽然侧过头,声音哽咽地说道:
“哪有,俺身子一直都这么壮实,肯定是你记错了。”
生离死别之余,自有说不尽的甜言蜜语,道不完的海誓山盟。此时此刻,陈凉彻底忘却了所有的身外之物,他的眼里只有薛梦颍,什么身份地位皇图霸业,统统在脑海中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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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光尚未破晓,偏殿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担纲戍卫的内侍们与来人交涉过后,一名侍从推开了偏殿的大门,大声说道:
“启禀汉王,陇西军报,十万火急!”
怀中拥着薛梦颍的白皙娇躯,陈凉在半梦半醒之间骤然闻知噩耗,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再也顾不得儿女情长。手忙脚乱地披上了外衣,陈凉缓步来到幔帐入口处,对门帘外的侍从说道:
“呈上来。”
侍从随即双手将军报铁函放在几案之上,而后他用火镰点着了蜡烛,按规矩重新站到门外。
这时,陈凉走上前,从腰间拔出解手刀,三两下拆开铁函的封口火漆。取出军报一看,他立时胸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是何种滋味。
等到天亮后,文武百官来到大殿,陈凉早已端坐在了龙椅上面,向下属们宣布了这则军报消息,登时惹得朝堂上一片哗然。
这时候,脸色古怪的司徒雅搓着手说道:
“铁勒人居然不战而逃?他们不会这么胆小!”
闻声,鲜于闵摇着头,跟苗仁辅低声交谈说道:
“这是前日送出的军报,现在陇西是什么状况,我等犹未可知啊!”
坐在龙椅上的陈凉可没有大臣们这般轻松,西面的铁勒人逃走,意味着关中的西线门户已然洞开,东来的十字军随时都能杀到咸阳城下,在他们前方没有任何阻挡前进的障碍。
“众卿家,此番红毛戎狄东来,我军当如何应对才是?”
阶下群臣们一片默然,不能责备他们胆小如鼠,毕竟十字军是完全陌生的敌人,底细不明啊!兴汉军进入关中的军队数量也不多,这地方虽说自古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奈何连续遭遇多年的兵祸,本地筹措粮秣几乎不可能,咸阳守军吃饭都得靠洛阳所在的三川郡,舟车转运辎重,在这种地方跟未知敌人打上一仗,未免太不知死活了!
见此情景,陈凉着实有些气恼,朗声说道:
“君王死社稷!我陈凉虽才德浅薄,但也绝不会效法前朝昏君,只为苟全自家性命而弃百姓于不顾。我意已决,誓与咸阳共存亡,迎战红毛戎狄。”
这样一番官样文章的话语,陈凉却说得大义凛然掷地有声,不过臣下们可就犯了难,他们互相交换眼色之后。
随后,在重臣之中资格最老的大将司徒雅被同僚们挤兑出来发表意见,他哭丧着老脸说道:
“殿下,恕臣死罪。咸阳城池残破,粮秣军械均有不足,实在不能长期坚守啊!可否请殿下移驾函谷关,好歹也有个凭依。”
函谷关是天下奇险雄关,古称百二秦关。碍于周围的地形地貌特殊,不论敌军是从东西哪个方向进攻,扼守在函谷关的守军都能轻松御敌。可以说,只要不是那种蹩脚到人神共愤的将领来指挥,抵御十倍优势兵力进攻都不算难事。而今,借用这个理由劝陈凉离开咸阳,不能不说司徒雅的经验老道,他借着咸阳残破的名义,劝说陈凉前往函谷关,进退闪转之间皆有余裕,不愧为是军中宿将,官场上混老了的泥鳅。
文臣武将们本以为,不管怎么说,陈凉至少该认真考虑一下建议,就算不能答应,他也不会马上否决建议。岂料,陈凉听了这个建议,面上立时显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大笑说道:
“哈哈哈哈,何必说城池残破不足以为恃,在孤看来,人就是城垣,我们兴汉军的虎贲之士就是拱卫咸阳的干城。”
陈凉铿锵有力的发言,固然是说得大家热血贲张,可是战争终归不是儿戏,光凭着一腔热血是打不赢敌人的。
宁采臣身为兴汉军的参军祭酒,他的这个职务大致相当于参谋长的角色,不得不站了出来,接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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