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图和查振翮说话之时,赵栩手里拿着把金锉刀,漫不经心地修着指甲。等他们谈完了,却把眼一瞪,厉声道:“记住,此事不得外泄。办好了有花红赏,否则要你的好看!”
“是!”查振翮颤声道。
“得了,妹妹。就别吓我们的查行理了。”胡若璇笑着说,并满意地看了查振翮一眼。
在这六百五十万贯的初始资金里,有阿图的五百万贯,赵栩的一百万,胡若璇二十五万,胡若兰与见芷各十万,安小艺五万。胡若兰是联合证券的另一大股东,所以赵栩与胡若璇也将计划告诉了她,在征得她点头的同时,也把她拉了进来。另外,赵栩不是个喜欢吃独食的人,私下又把他们的计划向安小艺与见芷透露了一些,结果这二人都要求入伙。另外,阿图还说自己的老婆们也要加入,但数量还没统计,最后的数字或许会去到七百万贯。
查振翮眼见这位美妇人大股东对自己有着鼓励之意,心中一阵热呼,赶紧说:“请长公主、驸马与夫人放心,在下定当守口如瓶。”
“好!我信你。”赵栩点点头,又问道:“有什么困难没有。有困难事先说,别事到临头出纰漏。”
“本行实际上只是给公主和驸马跑腿而已,困难倒是没有,就是怕银行中途反悔,借了一、两次后突然不肯借了……”
赵栩嗤笑道:“他们敢!你只管放心去借就是,要真有那种事情,也和你无关。”
查振翮又道:“除了两家银行外,驸马还让在下向别的大户借入一千万左右的债券。在下从来没经手过这种事宜,怕到时候借不来那么多……”
“怎么会借不了?象仁和、嘉华这样的大银行,它们手里的存债定然不少,你可得用点心。”赵栩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坐姿,再补充一句:“记住,是你们经纪行去借的,别乱嚼舌头。”
查振翮无奈,只得允诺道:“在下一定把长公主、驸马与夫人交待的事办好。”
“好!那你就费心了。我们走。”赵栩懒得和他啰唆,站起身来就招呼着阿图与胡若璇离去。
查振翮将三人送出了门,心中一阵恍惚,心道:莫非是远征军打了败仗?但立马又否认了这个想法,即便是远征军上个月打了败仗,消息没两、三月是传不过来的,那他们的借入债券的目地就只有天知道了。
门外停着辆豪华四轮四架马车,车厢宽大无比。查振翮送他们出门,抢在三人之前拉开车门。上了马车后,阿图礼貌地抱了一拳,说声“多谢,告辞”,慌得查振翮连忙还礼。
关上了车门,车夫虚爆了个鞭花,发出“啪”的一响,马车就踢哒哒地缓缓离开。这是赵栩的座驾,车夫旁还坐着她的另一名影子护卫,名叫缪缺。
交易街永远充斥着有关交易的气息,就在车厢外,一个街边的声音问:“买了吗?”
另一个人哀叹着回答:“涨得太快,没追到。”
“唉!早就跟你说了,涨的时候不要在乎一两个价位,咱们看中的又不是那几文差价……”
马车缓缓得跑远,将两人的对话就此割断。车厢里摇摇晃晃,赵栩和胡若璇并肩坐在一边,阿图单人独坐一边,听到外面的那几句股经般的对答,彼此瞧瞧,相对又笑笑。
对面的那个人无论是外表还是谈吐都令人着迷,他的潇洒劲和同龄的年青人有所不同,既沉得下去,又飘得起来。上午在皇家银行的时候,王和林虽然不敢对赵栩问三道四,怕惹有暴躁之名的长公主心烦,却拿出了官僚和银行家的老练向着他好一轮质问。可结果呢,如意子用从容不迫的微笑和有条有理的解释说得总行理哑口无言。
肆意轻狂的那一层胡若璇早已尝过了,今日又领略了他处置正事的风度,体会到他的名声不是空穴来风,早已被他情挑起来的心思只有更上云霄。
此时,那双看过来的眼神凝聚上了挑逗的意味,胡若旋倦懒地向后座上一靠,双腿一搭,翘起了二郎腿,微笑着问:“事办好了,你怎么谢我?”
赵栩觉得她有些故作姿态,不满地说:“咦!谢你干嘛,你不是也投了二十五万贯,赚钱难道没有你的份?”
胡若璇虽然是她从小的玩伴,可一直都是依着她的那种陪伴,从来都不能和她认真计较,也没那个心思,听了埋汰只是笑笑而已。
说话之间,暗红的裙摆下,她那双蓝色的绣鞋已经在自己的膝头上点了好几下。这是种含蓄的挑逗,阿图把胡若旋一拉,将她从赵栩的身边拉到了自己这边来,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道:“让你多哭几次怎么样?”
“好啊。”胡若璇满不在乎地答着,又追问一句:“几时啊?”
赵栩听了他们的调情话,啐道:“呸!两个没脸没皮的。”
胡若璇虽然再次无视她的讥讽,却还是直起了腰肢坐好并问道:“说实话,你这么做真的有把握?”
“婆娘,你吃醋了?”阿图撩拨了赵栩一句,挑战式地把手放在胡若璇腿上一阵捏拿,同时回答她说:“没错,交给我就可以。余下的事情你们可以不管了,什么时候再需要你们出面,我另行通知你们。”
虽然上了他的贼船,也拿了一百万给他牟利,但从情感上来说,远征军的失败是不可接受的。赵栩长吁了一口气,叹道:“你认为远征军一定会失败?”
在此之前,阿图还没有跟她们说过战事的结局,也没有和她们确定是要买进还是卖空。只是含糊地说自己能比别人更早地得知结果,抢在那之前做一个买进或卖空,以此牟利。赵栩对此深信不疑,拉着胡若璇把事情替他办得妥妥贴贴的。
现在还不是揭晓谜底的时候,阿图道:“我也在等消息。”
“怎么等法?”胡若璇问,又追加一句:“真能比别人先知道?”
“你们知道京城里有个叫陈前的鸽子王吗?”阿图问。
京都有个养鸽子的大户,他所养的鸽子可以用来做信鸽,在数百里的范围内传递消息,枢密院、刑部和锦衣卫等衙门长期在他那里预订信鸽。
“当然知道。”赵栩答道。
阿图微微一笑:“我有相鸽之术,年初在他那里看到了一对奇异的信鸽,买下试着一飞,结果发现它们比所有的鸽子飞得都远。于是我就想了个主意,派人带着鸽子去美洲打探海战的结果,得到消息后即刻放回。鸽子二十天就能飞越大洋,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
赵栩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美洲西海岸离京都少说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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