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去吃午饭,暖暖的阳光照在他们俩的身上。
时光是那么地洁白,在等待成人的漫漫长途中,可以涂下这么多值得回忆的美丽画面……
“谢谢,莎贝尔。”埃杜小声地回答。
大家早就注意到了莎贝尔身边的这名漂亮少年,但直到此刻方才有空关心这事。法兰看着目视着阿图,向着莎贝尔问道:“这位是?”
“这是伊图渥吉先生。”莎贝尔向四人介绍着说。
“很荣幸认识你们。”
这些青年都曾经是孤儿,但看到他们如今的模样,阿图觉得孩子们的前途真的是很有指望。
四人一起回礼说:“很高兴认识你,渥吉先生。”
伊图渥吉这个名字最近在曼萨尼约是家喻户晓,山庄里的年轻人大多都知道他的名字。
※※※
伊萨说过要烤一只乳猪来撑死加斯帕,这件事他做到了一半,因为乳猪他烤了,但加斯帕却只吃了一只猪手,离撑死还差得老远。
天已经黑了,月亮也升上了林梢,除了一阵阵的欢笑声,打这里流过的溪水也在发出着汩汩的合响。
溪边燃起了数堆篝火,还挖了个烤炕,一只吃了多半的乳猪架在烤坑之上,剩下的肉皮的表面泛着金黄色,烤肉与油脂的香味四溢着。
大家都已经吃饱了,十来个人就围着一团最大的篝火说着些彼此都感兴趣的话题。每名男士都喝了好些的啤酒,女士们也多少喝了一点,让闲聊的气氛更加地无拘无束。
由于莎贝尔在他们中间宣扬了阿图收养流浪儿的义举,作为孤儿的每一个人都与他亲近了起来。加斯帕隔着篝火,对着坐在火堆这边的阿图说:“您猜猜莎贝尔小时候是啥模样?”
“不许说!”莎贝尔赶紧阻止。
“她刚来的时候可没有头发,我还以为来了个小子,心想:她怎么这么丑?”
莎贝尔阻止了加斯帕,但身材敦实的布莱斯却接了加斯帕的口。他今年二十三岁,是爱尔兰后裔,身材敦实,两上还长满黄色的络腮胡,打眼望去,倒象个刚从深山里走出来的樵夫。
“讨厌的布莱斯!”莎贝尔气呼呼地骂了他一句。她小时候头发一直都很少,直到十岁还象男孩子一样,但在庄园里生活了两年后,头发就象野草一般地生长了出来。
“哦!”阿图看了看身边的莎贝尔,她的头发又松软又密,真难相信会十来岁都没有什么头发。
“布莱斯,您还敢笑莎贝尔。您才是个丑八怪,刚来这里的时候还长了一头的癞子。”恩妮丝塔为莎贝尔打抱不平。她生得纤瘦,一头黑直发,颧骨有些高,比莎贝尔大两岁。
布莱斯哈哈大笑,也不反驳她,站起身来说:“酒喝完了,我去拿酒。”
“我来帮你。”埃杜说。
于是,两个人将两个空酒桶搬到了一辆推车上,嘴里哼着歌,推着小车就走出了林子。
从小河对岸的林子里吹来了凉爽的风,几只夜鸟在林深不知处的地方偶尔鸣叫几声,把夜的寂静烘托得更加深沉。
又聊了一轮往事之后,伊萨小声说:“知不知道,何塞马里两周前把奥尔金矿的老板沙维尔先生给抢了。”
大伙听到何塞马里的名字,气氛顿时有些异样了。法兰说:“侯爵说了,以后不要提那个人。”
黑发黑眼珠的艾米莉娅说:“我们也就在私下说说,侯爵是不会知道的。”
法兰叹了口气,不吱声了。于是有人开始向伊萨询问何塞马里的事,后者就说奥尔是曼萨尼约北面的一个山区,里面有几个小型的金矿都是属于沙维尔先生的,每年可以出产好些金子。不过最近半年,这几个小金矿连续出事,已经死了好几名矿工。这些矿工的家属闹上了法庭和沙维尔打官司,矿工们还封了路,不许人进出,只至这些家属们能拿到合理的抚恤并且矿工们也能争取到一个更好的福利为止。
就在这个关头,何塞马里带着一帮盗贼把沙维尔的家给洗劫了,所有的家属给绑架了,让沙维尔缴纳五万里亚尔的赎金。结果,沙维尔不得不如数缴纳了钱财,赎回了自己的家人。何塞马里拿到钱后,分了一半给那些遭遇了矿难的家属们,赢得了矿区那些居民们的普遍爱戴。
听完这个故事,阿图觉得这个何塞马里挺有意思,或者他是真心地想劫富济贫,或者是为了收买人心,前者说明他并不贪恋钱财,后者说明他有大志,无论是那种,都表明这个贼头子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果然,恩妮丝塔小声地嘟囔说:“其实,何塞平时挺好的,就是一时想不开,才会……”说到这里,看了莎贝尔一眼,下面的话就讲不下去了。
“好了!何塞的事就到此为止,大家不要再说了。”法兰严厉地说。
在这帮人里,他年纪最大,威信也最高,大伙虽然平时都嘻嘻哈哈的,但看他真的严肃了起来,也就不再作声了。
法兰的话使得篝火晚会的气氛降到了谷底,他看看四周,回给诸人一个歉意地笑容,然后说起了一桩令人愉快的事情:“知道吗?加斯帕这个月被石匠会接纳了。”
“真的。”莎贝尔眼中泛起了惊喜的目光,对着加斯帕嘴里“啧啧啧”了几下,热忱地说:“恭喜,加斯帕。”
加斯帕咧开嘴一笑:“我等了两年才被接受。不象法兰,一申请就行了。看来我还是不如他。”
阿图在一旁听得莫名奇妙。石匠会?那岂不是盖房子的,难道盖房子的在这里很抢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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