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谁是你岳父大人。”傅恒斥道。
阿图本想趁他不注意,偷偷地把称呼变了,可惜没能如意,碰了个钉子,改口道:“既然丰原令来了,就正好为小婿与萱儿、樱儿主持婚礼。”他这“小婿”二字说得又轻又快,等傅恒反应过来,他话已经说完了。
“那不是便宜了你,世上如何能有这等好事?”傅恒猛然将折扇打开,连摇几下。只听得折扇“嘎嘎“地一阵乱响,原来是刚才在码头上打他时给敲坏了。
阿图见缝插针,立马从袖子中摸出一把折扇递给傅恒:“丰原令。天气炎热,请用此把折扇。”
傅恒本待不接,却见这把折扇式样陈旧,似乎是古物,接过打开一看,只见扇面上描着幅山水田园图,水墨点染,随意自然。再看背面,却是一首词《点绛唇》,词云:“莘野寥寥,渭滨漠漠情何限。万重堆案。懒更重经眼。儿辈休惊,头上霜华满。功名晚。水云萧散。漫就驿亭看。”
细看字体,却是欹纵变幻,劲健有力,又奔放尽兴。傅恒心中惊奇,瞧落款却是米芾,当下惊道:“此扇可是米芾真迹。”
阿图一个马屁拍上:“丰原令法眼金睛,一看就知是米芾真迹。”
傅恒平生除了军学,就爱收集些金石、书画与地图什么的,虽然算不上大行家,但眼力却是不俗,细看这幅扇子之后,便断定八成是真迹。耳中的奉承声传来,他也不吃那套,只是翻来覆去地看着扇子,猛然想起是这小子适才从袖子里掏出来的,愕然问道:“你平时就是拿着这把扇子胡乱使用?”
见他点头,傅恒怒道:“你这浑小子,如此糟蹋宝物。”言罢就要用折扇去打,却想起手中之扇可打不得,便换了那把破扇子又在他头上猛敲了几下。
其实,阿图也并非如此暴殄天物,只因他从来都不因天热而出汗,扇子也基本不用,只是收在袖子里派个道具的用场而已,拿来唬唬人。就好比昨日看房,这把扇子挥将起来,那位钱丝商的眼珠都发直了。
敲打完毕,傅恒站起身来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口中问:“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阿图一步不拉地跟在他身后劝说:“丰原令。小婿实是和萱儿、樱儿情投意合……”
“别称‘小婿’二字,老子还没答应呢。”
“是,是。赵图和萱儿、樱儿实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望三丰原令成全。”说完,他跪了下来,偷偷地窥着他的脸色。
傅恒不受他这拜,把身子一偏就走了开去。又心下烦恼,这件事也真不好办,要照阿图的请求将两个女儿嫁给他,那岂不是便宜了他。若是不依他,两名女儿肯不肯跟自己回去暂且不表,但料想三人已经做出了不合于礼之事,硬是强拉回去也不成。再说,两名女儿若是偏不跟自己回去又怎么办?
他在舱房里走来走去,抬眼看到个楼梯通往上面的房间,不知不觉地就走了上去。上了楼,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大床与三个枕头,顿时就两眼昏黑,面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白。半响,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傅家怎么会养出了这么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双足猛跺之后,身体摇摇欲坠。
阿图有些惊慌失措,赶紧扶住,将他搀回到软椅上躺下闭目休息。
傅恒昏沉了一阵,终于睁眼叹道:“罢了,你带我去见萱儿与樱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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