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京都,其家族族领叶陀本是前吏部尚书,现已致休在家,其子叶彧则是目前的吏部右侍郎。
叶家历来有一种传统,就是在宗族里选择子弟出家为僧。雪斋是叶陀的第七子,也是庶子,因此八岁那年就被送到了京都万佛寺来,当了一名和尚。
雪斋收起笑容,唱了个佛号,正色道:“阿弥陀佛,此处只有雪斋,并无叶看。”
公孙休并没在意他说什么,眼望着窗外道:“前几日,我与你叶家旁枝的那个小女娃儿又下过一盘。这次让她二子,却是我输了。”
他说的就是叶梦竹。叶梦竹都二十好几岁了,可在他口中却是小女娃儿。
“哦。”雪斋应了一声,但面上并无任何惊讶之色,仿佛他认为这是个正常的结果。
“这女娃儿可真不错,只是嫁人太早,所历坎坷,倒是可惜了。”公孙休不觉皱了皱眉头,“我和她的对局中出现了一处变化,这个变化只在和你的对局里曾出现过,是你的研究之得。她如今下了出来,是不是你一直都在教她?”
“是。”雪斋并不忌讳此事,坦然承认。
“她是有棋才,否则棋院以前也不会将她从上海招来京都。不过说实话,她年纪已大,又是女子,多半终身都无法达到你我的境界。”
公孙休将手里的折扇“啪”的打开,接着又合上,如此数次。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下棋时若逢难局,他都会如此。而目前他不理解的是:雪斋为什么要在叶梦竹身上浪费时间。
雪斋闻言转头对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贫僧教她棋艺,又不是为了挑战施主。她能不能成为强国手,又有何关系。”
“这个……”公孙休听了,一脸的错愕。
这时,墙角火炉上的铁壶盖发出了嘭嘭之声,白色的水汽打铁壶嘴喷出冲向空中,发出呜呜的声响。
雪斋离开窗口,走去沏茶。
茶冲好了,雪斋将一个托盘放到禅床的小几上,托盘里有一个褐色的陶土茶壶与两个同种质地的茶杯。随后他上了禅床,端起茶壶倒满了两个茶杯:“施主请用茶。”
公孙休也回到了禅床,端起一杯茶,放在鼻头一闻,摇头道:“茶叶倒是还可以,就是被你糟蹋了,沏茶的用具、次序与手法你都是乱来的。”
雪斋不以为然地道:“名人喝茶有名人的规矩,僧人也自有僧人的规矩。”
公孙休不但精于棋道,亦是精于茶道,他的茶会在京都可是大大的有名,达官贵人都以能受邀参加他的茶会为荣。
“僧人是什么规矩?”公孙休一愣。
“就是有茶喝就可以了。”说完,雪斋便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公孙休大笑,然后也将杯中茶一口喝完,说道:“行,那我就陪你牛饮一回。”
喝罢这杯,雪斋又将两个茶杯满上。
“我想你教那女娃子围棋定是另有目的,你才不会做那种徒劳无功之事。”
“那你说是什么目的?”雪斋听了,面不改色。
公孙休盯着他面皮看了半晌,方才叹了口气道:“你是鬼谷门人。你们这种和尚的心思,我哪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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