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亲兵是黑底滚红边,女亲兵却是一身红衣。
最令酋木正纳闷的是,不仅顿别兵远远强国中川兵,连顿别的女兵都比中川的好看多多。虽然顿别女兵也都多是膀阔腰圆之辈,但起码看得出来是个女人,有几名还可以说是有几分姿色的,不像中川那边的女兵,完全无法让人产生一丝有关异性的联想。
北见国的女人也是可以授田的,但数量只有男丁的一半。女人授了田便得服兵役,这就是顿别的女兵的来源。不过大多顿别的女兵都是将从傅家授到的田再交回给傅家打理,从中获取一份土地分红,然后自己却是去到城内做一份工,傅莼的贴身女婢安安就是如此。
远处,傅莼着红装银铠,身下红马宛若蛟龙一般在原野上飞驰,一群男女亲兵护拥在她的身旁,进行着障碍演练,跨过一栏栏的木栅栏,避开一根根障碍旗,然后再驰骋过泥浆水坑之地,最后来到一排箭靶之前散射两轮。
“啪!”从她那边传来一记鞭响,随即又传来几声喝骂。
酋木正听说只要是哪名亲兵训练中不合要求,就定会挨傅莼的鞭子,且男女一视同仁。平日和蔼可亲,战时与训练冷酷无情,一个女人有着这两重的性格,着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今日仍然是戴着那个黑铁夜叉面具,转首回头之际有些恐怖。
“不知她有没有意中之人?”他暗自思量着,但随即又叹了口气。理智告诉着他有没有意中之人并非是很重要,即便是傅莼喜欢某人也不一定能嫁给他。大宋最重家世,大族人家的婚姻之事多半不能由自己作主。
“参见世孙!”骑兵一营那边发出一阵整齐的呼喊声。
酋木正转头一看,傅兖的一名传令兵正好奔行到他身前,口中呼道:“顿别介令:骑兵二营整队,全营前去参见世孙。”
他口中应道:“得令”,目光却往一营看去。只见一名身着华铠的年轻人在傅兖与一帮北见国骑兵的陪同下,正在训练场上慢悠悠地骑着马检阅骑兵一营,而一营也列好了队伍向着他举手行礼致敬。
※※※
中川之战后,北见国继续攻打天盐。由于天盐城防守严密,北见军猛攻数日不克,加上探马来报说高见虎已经发兵北上前来支援天盐,谢瑨便下令撤兵回中川。
回到中川不几日,谢瑨就接到了国府的令书。令书上任命了原松音校尉置田猛为新的中川校尉,然后还把谢瑨给大大地夸奖了一通,说他在中川督战有功,然后就是要他启程回国府。
由中川回北见城,道路有两条。最合理的一条是南下走名寄,经士别,过旭川,然后再往东回北见城。第二条是走东部沿海道路,便是先从中川去到松音城,然后东南而行到枝幸,然后打枝幸一路沿海而行,在网走转西南方向回北见城。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谢瑨决定取道沿海,并在抵达松音城的时候忽然决定要先北上顿别来看看,这就拐了个大弯路。
对于他的突然来访,傅兖摸不着头脑,但世孙是未来国君,他能来到顿别看看,对于象傅家这样的附庸来说无疑是一种荣幸。
谢瑨在顿别呆了三天,傅家盛情以待了他三日,还搞了一次隆重的全军操演。
“世孙是八成看上了咱家的六妹了。”
待他走后,千叶忽然发出了这么个石破天惊的言论。傅莼听了却是恼怒得很,把自己在房间里整整关了两天。她并不是恼千叶,而是这个世孙。
谢瑨在她看来就是一个绣花枕头,虽然外表好看,言谈举止与风度也是不凡,很能唬唬人,但她却是认定了他是个笨蛋。
如果自己嫁了这么个笨蛋,每天都面对着一个可笑的人,而且还要被关在在国府那种高墙大院的鬼地方,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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