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就无法和武世家在军界相抗衡。赵弘拇指一翘,指尖对着慈宁宫的方向道:“那还用问?”
“其次呢?”
“武世家那帮人?”
“伦掌院、黄总院和严同知想过要得到这个职位吗?”
“这个!”
赵弘几乎跳将起来,一丝灵感在脑外晃悠着,几欲抓住,却偏偏差了点。再瞧身边的叶梦竹,微红着的两腮带着动容色,缓慢地说出斩钉截铁的话语:“臣妾敢说他们从没想过。”
伦以贤、黄国夏和严象都是帝党成员。皇帝陡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北洋总督这个职位和帝党无关,所以伦以贤他们是不会去起这个心思的。换而言之,因为自己是皇帝,所以才会把这个职位的归属看得那么重。不管是任命黄冠庭,还是杨重甲,总督一职终归是落不到帝党手里,对巩固皇权没有益处,除非是用它去交换什么。假如只把自己看成是帝党的一员,那么就该去好好考虑怎么用这个机会来为帝党换来利益,而不是执着于该究竟把它给胡氏还是武世家。
可自己毕竟是皇帝啊!赵弘长长的喘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只要把北洋总督一职任命给了杨重甲,和太皇太后的关系就立即交恶了,但他总以为要对国家负责,来挑选出最合适的人来领帅北洋,以避免美洲之败不再重演。自太皇太后上次在慈宁宫说出了默许黄冠庭后,距今已两个月了,每次去给老太太请安时,所见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最近两次甚至都没让他进去,只推说身体不适。无论如何,总督的定夺实在是不能再拖了。
赵弘早就看出来了,自己的昭仪是个头脑管用的,每每所出的主意都大是可行。这次她暗示着自己用总督一职去换取诸如锦衣卫扩充这些权利,假使抛弃情感去看,的确是可行又合理的。
叶梦竹站了起来,走到八仙桌前从保暖的草窠中提起了茶壶,倒了第二碗姜枣茶,端过来递给他道:“皇上再喝一碗吧。”
赵弘失魂落魄地接过茶碗喝了一口,香甜之味似乎淡了许多,辣中仿佛渗出一丝苦涩,无可奈何道:“阿竹提醒得好,朕还真是不能随心作主。”
叶梦竹黯然,安慰道:“皇上年轻,总有大权满握的时候,慢慢来就是了。”
赵弘慢慢地喝起茶来,一口接一口,让诸般的滋味在舌尖回荡。终于,茶喝完了,无神地叹道:“也只能这样了。”又自我解嘲地问:“阿竹。朕是不是个特没用的皇帝?”
男人要是这么问一个女人,无疑是沮丧到了极点。两道泪水从眼眶里滑了出来,叶梦竹右手指往他嘴上一抿,哽结道:“皇上别这么说。在阿竹看来,皇上是最有抱负君主,终会如楚庄一般,一鸣冲天。”
男人又往往是最吃不得屁的,特别是打最心爱的女人嘴里说出来,那效果更胜于万人呐喊。赵弘顿觉仿佛有股热潮醍醐灌顶般的浇下,从头顶直向四肢百骸中奔流而去,紧紧地搂住老婆细腰,热泪盈眶道:“阿竹!朕。。。”
两个人就这么依偎着,让眷恋和相知借着接触彼此传递。过了好久,身体分开。赵弘忽道:“不对吧。”
“什么不对?”叶梦竹奇怪道。
“你刚才说朕是‘亦懂棋理’,朕听起来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叶梦竹笑了起来。
看到她笑里所暗含的奚弄之态,赵弘恍然大悟:“阿竹是意指朕的棋力差劲。。。”见她笑吟吟地并不否认,怒道:“朕也不是那么差劲好不好,你这国手不也只是饶朕二子而已。”
“那是臣妾让着皇上的。”
“你说什么?”
“要来真的,臣妾可饶皇上四子。”
“气死了,朕不信。取棋来!”
到了傍晚,赵弘被让四子却连输三盘,盛气负手而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