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你知道什么叫晚节不保?”
“娘子放心,小生一定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沈思齐笑嘻嘻地说道。
吴怡听他说的话愣了愣,胳膊放了下来,“调笑归调笑,我一个人霸着你这个沈家二爷,却是难的,如今咱们刚回来,通房的丫头就被送来了。”
“我不喜欢别人,旁人怎么样也没法子。”沈思齐说道,他捏捏吴怡的脸颊,“你别总这样假笑,看起来辛苦。”
吴怡摸了摸自己的脸,“以前你都看不出的。”
“在一起多了,再傻也能看得出。”沈思齐搂着她说道。
红裳站在门口,见夏荷进来了,略做了一个手势,夏荷咳了一声,“二爷、二奶奶接风宴布置好了,按二奶奶的吩咐,招待爷们的在前厅,招待女眷的摆在花厅。”
“你这丫头,我什么时候吩咐过你了?”吴怡侧头笑道。
“二奶奶咐咐按沈家的规矩。”
“好了,我总说不过你。”吴怡笑道,“如今你是内管家,我更说不过你。”吴怡轻轻的一句话,这沈家老宅的内管家的位置就交给了夏荷。
“周大哥也别让他闲着,车马就由他掌着了。”沈思齐说道,“周爷爷的孙子,叫元宝的带着你们来的吧?外管家由他任着,既然我们来了这家就要像个家,内外门户要严实,今日的事可不能再有二一回。”
“是。”屋里屋外的众人都福身称是。
“二奶奶,原来看守祖宅的庄安两口子……”夏荷小声问吴怡。
“他们夫妻年龄也不小了,荣养吧。”吴怡说道。
“是。”
吴怡亲自招待那位族长的继弦,人称三嫂子的,那三嫂子吃得不多,话却不少,“听说二奶奶是吏部天官吴大人家的千金?”
“我父已经辞官了。”吴怡说道,“蒙龙恩浩荡得了龙图阁大学士的虚衔。”
“看二奶奶年纪不大,亲家想必也是年富力强之时,怎么就……”
“我祖父母年纪渐大,身体不好,需我父在身边尽孝。”吴怡说得也是吴宪辞官的理由,虽然人人知道他是身为太子妃之父,为免瓜田李下,被人说是外戚掌权这才辞官,却不能拿这个当理由。
“亲家真的是大孝子。”三嫂子说道,“您既是吏部天官之女,那太子妃是——”
“正是我家幼妹。”
“哎哟喂,我跟我家老头子说,我家老头子还不信,果然二奶奶是那个吴家出来的,吴大人还曾经任过山东巡抚,山东地面上人人称颂的大清官。”
“我父确实曾在山东任职。”
“那刘家就是二奶奶的外祖家喽?”
“正是。”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吴宪曾在山东为官,山东知道吴家家底的人不少。
“二奶奶可真的是贵人中的贵人,我活了这大半辈子,总算见着真佛了。”三嫂子双手合什道。
吴怡已经可以想象她四处宣扬跟自己这位太子妃的姐姐吃过饭,如何如何如何……顺便再仗势欺一下人,吴怡只觉得头痛,不管本家的人再怎么谨慎,亲戚中有三嫂子这样的人都是免不了的。
吴怡刚刚这么想,夏荷进来了,“二奶奶,知府大人和知县大人都到了,说要拜见二爷和二奶奶,被二爷挡了,又送了接风礼来,二爷说要转交二奶奶收着。”
“全都收入库房吧,回去派人把当地的保官符抄一份来,三节两寿的礼不要忘了。”所谓保官符,差不多是官场潜规则了,当地的有权势人家,现任的上至总督下至县令的生平、生辰、父母寿诞,更全一些的连宠妾的生日都有。
“是。”
“奉恩侯府这一支在这地面上也不是一两天了,平日总不见他们来巴结,有什么大事还要京里写信来,如今一个个来得倒快。”三嫂子说道,“这起子势力小人,二爷不理他们就对了。”
“他们为官,我们是民,没有官拜民的道理,过几日还要二爷前去拜见才是。”吴怡笑道,今日若是受了当地官员的拜见,明日就有人参他们行事乖张,若是不去拜会,他们夫妻就算是强龙,也一样难压地头蛇,还要打听知府和县令的根底,知道他们是哪一派的人马才知道要如何应对,这些人情往来都是她在刘氏身边耳濡目染都快形成本能了,沈思齐想必也是如此,只是这些东西纷至踏来,让习惯了辽东清静的她,有些略微烦燥,他们真的是回来了。
无论是侯府的次子,还是太子的姐夫这样的身份,在京里都不算是十分显眼,就算有人巴结也不会太过明显,在山东这个地处山区的小地方,却是十分的显眼,总有人想要结交拜望,还有吴宪的所谓旧下属,刘家的远亲,各种各样的人差点把祖宅的门口挤破。
沈思齐回山东,虽说是养病,可这样总有人来,让他们夫妻没办法静养,吴怡只得对外称沈思齐头疾又发作了,闭门谢客,这才得了几日的清静,却没想到,族人那边又出了事。
族人的事说起来像是民国或者是晚清时的故事,却是在中国宗族当道的地区常见的,沈家有一位族人,论辈份是沈思齐的侄孙,本也是个读书人,只是考上了秀才就再难往上考了,依靠在族学里教书维生,五年前病故了,留下妻子带着五个孩子,虽有族人接济生活却难已为继,那寡妇见日子日渐艰难,没办法想了个不是主意的主意,自寻短见,这样按族规五个孩子自有族里的殷实人家抱养,好歹能有条活路。
却没想到被大儿子救了下来,一家子抱在一起只有哭的份了。
这事是周老实听说了,又讲给夏荷听,夏荷转告吴怡的,“我在京城时,年年都要拨两千两银子到山东,一是修缮宗祠,二是奉养族中孤寡,怎么这一家人落到了如此的地步?”
“二奶奶可曾见那位三嫂子的穿戴?侯府的银子,能有一半落到族人身上都是好的,都让族长给……为了堵族人的嘴,族里能说得上话的人家还能多分些,那家人本来就是远支,兄弟又不合,无人管那寡妇,自然是一年比一年得的供养少,听说前任宗妇活着的时候,族长虽也从中渔些利,但不至于如此过份,新继娶了这位,那是雁过拨毛的主儿。”
“这事儿我们既是知道了,就不能不管,夏荷你让周大哥送些银子柴米过去,再请那位侄孙媳妇过来,就说我呆着无聊,想找人说说话。”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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