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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劫 (八阿哥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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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探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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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刘声芳如何汗如雨下对十七贝勒解释皇帝的病情,一直守在皇帝跟前的苏培盛却不敢让二人再呆在皇帝跟前。

    若是皇帝再喊出些什么让人听了去,难道还要把一个贝勒灭口不成?

    于是这位皇帝跟前向来都是模糊了存在感的第一得意内侍,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奴才万死,斗胆请十七爷与刘医正移步前堂说话。”说完意有所指得瞟了一眼榻上躺着的矜贵人。

    十七也知失态,唯恐当真惊扰了圣体安康,知错能改立时便拽了刘声芳出了内室。

    二人刚离开不到一刻,龙床上躺着的皇帝便艰涩地撑开了一丝眼缝儿。

    苏培盛听见皇帝喉头一阵呼噜呼噜的闷响水声,再看他面上已经有些金紫,也来不及去寻刘声芳,忙上前扶起自家主子,替他拍背顺气。

    皇帝哇得将喉头一口乌黑的痰咳出来,才喘息着恢复了些。

    苏培盛几乎眼泪鼻涕一起倾斜而下。

    一直等到皇帝缓过劲儿来,能说话了,才斜了眼睛骂道:“就知道哭,朕不是还在这儿么?没用的东西……”

    苏培盛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倒,声声泪下:“奴才可就是个没用的东西么,皇上龙体这般难受,却不能以身代之。只能日日在心里拜菩萨求神佛道爷保佑皇上龙体!”

    皇帝对这个贴身太监还是很有感情,至少比府里那几个女人强些,因此面色倒是有些欣慰。

    微微环视四周,他又问:“他呢?”

    这个他是谁,主仆二人皆是明晃晃心知肚明。只是这一次苏培盛的确对廉亲王的行踪一知半解——他白日里只顾着侍候皇帝了,廉亲王也还不曾闲到将行踪说给他听的地步。

    于是这位内侍大人头埋得更低了:“奴才不知……”

    说出这句话真是他总管生涯的一大污点。

    皇帝对这样毫无用处的答案自然不满,面色也跟着下沉:“传他过来。”

    没办法,生病的人脾气暴躁别扭。好不容易醒来浑身难受头晕脑胀,最该呆在这里的人却不在,心情自然很差。

    苏培盛向来高效,只是这一次他的确碰了壁。片刻之后他带着廉亲王昨日午后便出了园子,没人知道去了哪里,只知道是往京城的官道的方向上走的。

    皇帝听见苏培盛回奏时,十七贝勒正在御前侍疾,因此皇帝虽然面沉似水,但终究只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察言观色是臣子本分,十七贝勒当即察觉出天子不愉,可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当皇帝疑心八哥趁他病倒回京联络旧部而去,当即向皇帝汇报了他昏厥之后臣子的应对,当然,着重暗示了廉亲王一反常态独断而专横的言行举止。

    连他自己也越说越觉得奇怪,怎么这样敏感的时刻,皇帝身边的首席太监、与汉人中的首席大臣居然对廉亲王的施令毫不怀疑?

    不过皇帝关心的重点显然不在这件事上,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没有他的印信,老八是怎么出园子的?

    平时也就罢了,前几日他晕迷数日,圆明园早已戒严只进不出,没有皇帝手谕连个苍蝇也飞不出去。

    都像他这样来去自如,用不着等老三在背后使绊子,自个儿就能乱了阵脚。

    于是皇帝将十七贝勒哄了出去,细细盘问了自己苏培盛。只是苏培盛哪里知道廉亲王怎么出圆明园的,当然什么也问不出来。

    胤禛说了不过几句话就累得直喘,闭上眼睛慢慢去想,如今看十七言行,园子里次序井然没出什么乱子,那胤禩想必不是强闯而是智取?

    皇帝忽然想起了什么,在腰上摸一把,顿时咬牙。

    那枚先帝赐下的盘龙玉佩不见了!

    怨不得连黏杆处也没动静,整个圆明园像是静成一谭的死水。

    风雨欲来。

    在京城,廉亲王府上也来了贵客。

    虽然被皇帝接连申斥又降了爵位,连儿子的世袭也被撸了去,但人家仍然占着一个‘长’字不是?

    “三哥,好阵子不见,今儿怎么有空上弟弟府上来了?”胤禩笑着出迎。自康熙三十八年之后两人就再没走动过,如今这位倒是不避嫌了?

    胤祉眼角耸拉着,满腹心事郁闷不解的模样刻在脸上,就连笑容也装得不真心。

    胤祉迟疑一刻,咬牙对着胤禩就要行礼——实在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人家还是货真价实的亲王,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理大臣,而自己虽是兄长却也不得不低一头。

    胤禩哪里看不出胤祉的满心愤懑,又岂会真让他把这礼行完了,那这仇可就结在明处了,于是忙上前拉着胤祉的手用力托着他的胳膊,道:“三哥可是要羞煞弟弟么?你若是在这里给弟弟作揖了,那弟弟明儿还是回盛京老家去吧。”

    胤祉自嘲一笑,反手也拉了胤禩的手,道:“也就你还记得哥哥,如今旁的那些,谁还敢上门?”

    自从陈梦雷被收监发配宁古塔之后,皇帝强令他府中文人散去,半数编书修册的人都被遣回老家,他府里已然门可罗雀。

    胤禩恍若想起前世自己下场,心有戚戚焉,安慰起人来也更加真心了几分。心里则是大骂胤禛,动作还是这么咄咄逼人,圆滑一点会死啊?得罪了这些文人,再遣回原籍令其不得入世,不是赶了一千只长了嘴的鸭子下水?

    也许老十三上辈子便是给他收拾残局累死的?

    诚郡王在胤禩的安抚下很快收拾了情绪,进入今日正题。

    “小八,你在盛京大半年,回来在园子里可是见过了皇上?”

    重点终于来了,胤禩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开口道:“并未亲见,皇上似乎龙体欠安,澹宁居无诏不得擅入。”

    果然不是小病!

    胤祉眼中流露出混杂了兴奋的了然,当然面目上还是一派担忧与惊讶:“怎会如此,在京城的时候不是偶感微恙罢了?”他说这话自然也不指望胤禩作答,因此接着又道:“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又有神佛庇佑着,想必不日便可痊愈。”

    胤禩笑有深意,眼睛眯成浅浅的弧形:“三哥说的正是,皇上吉人自有天相。”

    胤祉呷一口茶,片刻之后又道:“只是八弟为何不在园子里侍疾,怎得急着回京?皇上龙体不适,八弟理当为皇上分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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