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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劫 (八阿哥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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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疴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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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禩说不清自己听见这句话是什么心情。

    居然有那么一瞬间,他认为这是皇帝的有一种手段,但他很快又释然了。如今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于是胤禩连夜让人去给裕亲王世子传话。保泰仍在裕亲王的临时椁宫前守丧,闻讯立即赶到前堂。幸而裕亲王不过暂时在行宫停灵,一应事务早已安排妥帖,只等皇帝批复一到即刻扶灵回京。

    只是一大队人连着仪仗亲兵自是走不快,胤禩踌躇三刻,最终还是漏夜启程,先行一步回京。

    ……

    皇帝病倒的事情整个皇城只有不到五个人知道详情,其中包括张廷玉与怡亲王。

    一开始还只是高热不退、食欲不振,皇帝只当是暑热所至,于是大意了。谁知有一日竟然抽搐着晕倒在御书房里,幸而当时只有内侍在场。

    皇帝第一反应是招来信任的太医,嘱咐他们务必只说皇帝偶遇风寒,需要静养数日。

    谁知过了小半个月,皇帝的下巴开始浮肿,按之疼痛难忍,昏沉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怡亲王久病缠身,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强撑着给皇帝侍疾了几个晚上,便昏倒在养心殿前的台阶上,小腿磕在金砖上只怕伤了筋骨。

    论理因让宗亲轮流侍疾的,只是皇帝实在信不过京城里面虎视眈眈的诚亲王一系,着实担心他病倒的消息一出,那群尖酸刻薄的文人又要大做文章。

    阴谋算计这群人也许不在行,但落井下石却是舍我其谁?

    于是他下了死命让太医保他每日清醒一两个时辰,不管是扎针还是用药都成,若是撑得住还能上个朝。

    他自从登基之后想来殚精竭虑。胤禩离京之后没了帮手,每日批阅奏折都到三更天。几千字的批复有目共睹。如今既然要瞒着病情,那折子也不能落下。

    这样又撑了七日,皇帝下颚腮帮子几乎肿胀了一圈儿,远远看去竟然像是心宽体胖一般。

    太医却留意到皇帝的下颚的肿胀中以有红色硬肿红胞,连鼠蹊处也开始肿胀疼痛。

    太医吓得三魂去了七魄,但他终归是皇帝身边的老人儿了。再三诊脉后才松了口气,这不是春瘟时疫,而是积毒过甚。

    迫于皇帝虎视眈眈的压力,刘太医只能斟酌用词:“皇上自从去年冬天开始便龙体违和,偏偏这大半年来皇上忧心朝政,饮食不调、夜不安寝,如此寒热往来,阴阳相驳,已经伤了心脾肝肾。”

    事实上皇帝自觉身子不妥,食不甘味,身子大不如前。因为朝政上无人辅佐规劝,他又犯了急躁的毛病,恨不得一日多出十二个时辰来,让他能顺心随意地将时政积弊都怯除干净。

    因为夜夜无法安眠,时常惊醒了睁眼到天明。

    这是他的心腹爱将李卫在河南偶遇道士贾士芳,将其引荐进京供主子差遣。皇帝发觉这人敬上的‘既济丹’倒能让他一时忘忧,着实是见效奏功。于是这丹炉的火一烧起来,便是日以继夜。

    再在宫里呆下去铁定露出端倪,皇帝佯装听从太医院的进言,驾幸圆明园休养避暑。

    折子文书由张廷玉预读,实在要紧得再由皇帝亲自批复。这样可是苦了张廷玉这个衷心老臣,一把老骨头差点没被皇帝给折磨散了去。

    不过半月,案头上的折子里便有民间采风诗句:习于宴安,乐于怠惰,人之忠邪,混而不分,事之得失,置而不察。

    皇帝只恨不得当下拿了那些愚民,但这幕后之人却是断断不可轻纵。

    于是皇帝下旨,将诚亲王披头痛陈一通,咬文嚼字极尽能事,以至于事后再想起来大家更多是回味皇帝犀利至极的言辞,而诚亲王所犯罪名倒是不怎么想的起来。

    很快皇帝又因为诚亲王在《古今图书集成》校对失察而被降为郡王,而他的门人陈梦雷更是因此被革去官职,流放黑龙江。

    可惜拿诚亲王出气并不能让皇帝的病情好转,在这之后皇帝寒热交替反复,而贾士芳也被接到圆明园内日夜诵经念咒、为皇帝驱邪治病。

    弘晖今年已经虚岁十二,这次自然被留在紫禁城里代行日常政务。即便是这样,圆明园里,不敢是皇帝、太监还是张廷玉都在短短的几个月里,撑到了极致。

    更为糟糕的是,皇帝每日能起身批折子的时间越来越短。这场大病,眼看就要以一种皇帝最不愿意的方式公之于众,廉亲王就是在这个时候赶回了京城。

    廉亲王赶到圆明园时,皇帝正服了药昏睡着。

    彼时皇帝刚刚登基不过两年,园子不过稍作扩建刚刚由‘和硕雍亲王园’改了名字,新增了几间房子殿阁,挖了几个池子养鱼养藕花,远不如那一世的规格。想来是胤禩撂挑子跑了,皇帝不忍心折腾十三,交给别人做也不放心,因此扩建园子的计划一直就这么搁置着。

    胤禩在苏培盛的热切眼神中,被引入澹宁居内室。

    而皇帝就这样眉目深锁着合目蜷缩在床上,鼻息急促而吃力。

    而胤禩并不是沉溺在儿女情长中的人。他只看了胤禛一眼,便转身对苏培盛道:“苏公公,这几日进出园子的都是谁?”

    苏培盛忙道:“这几日只有怡亲王、张中堂、刘太医、阿齐图与穆克登五位大人能奉召入内。”

    胤禩点点头,看来步兵统领和前锋营统领都牢牢得被皇帝握在手中。

    于是胤禩又问道:“怡亲王呢?怎么不见?”

    苏培盛道:“怡王昨日还在御前侍疾,不过皇上夜里醒了才让奴才们把人抬回去休息的。”

    苏培盛话说完的功夫似乎听见廉亲王哼了一声,但又不怎么真切。

    他自然察觉到了廉亲王对自家主子的冷漠与抵触,事实上这大半年来他从主子们的行事中,也多多少少猜出两位爷之间只怕生了大嫌隙。他觉得,作为一个一心为主的好奴才,有些话他应该替主子说一说。

    于是,苏公公趁着廉亲王仍然沉静在短暂的沉默中,再次进言道:“皇上只怕下半夜就会醒来,王爷可要先洗洗风尘?或是在在偏殿里稍作歇息?”

    胤禩的注意力才又回到皇帝的病上,于是他顺口问道:“不是用过药了?”怎能还是半夜就醒呢?

    苏培盛道:“王爷不知,皇上这大半年来哪日不是无法安眠半夜惊厥的?太医的药先前还起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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