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浮生劫 (八阿哥还魂)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迁怒第(1/3)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皇帝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了下朝。

    隆科多是个见风使舵的,自然不会在皇帝的兴头上撒土。

    张廷玉与胤禩虽感忧心,但都有各自不能出头的理由。诺敏的政绩虽然只有一本折子,但皇帝已经金口玉言封了他‘天下第一巡抚’,那便是假的也就成了真。

    不过胤禩觉得,与其日后等田文镜把真相曝露在皇帝面前让他大受打击,自己还是先给他先给他垫垫底儿吧。

    于是胤禩在下朝后委婉地质疑了山西拖欠税银多年,为何会在如此短暂的期限内凑齐,这难道本身就不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

    皇帝虽然沉浸在满腹雄心的喜悦中,但也不是没有理智。他仔细想来也觉得自己有些急功近利了些,于是招来隆科多,让他去调查诺敏的为人。

    隆科多早在皇帝大肆宣扬诺敏政绩之时便做好了打算投其所好,于是当皇帝垂询诺敏为人之时便奏道:

    “诺敏为人廉洁,在官场中口碑甚好,家中八十老母与妻子仍住在二进的祖屋中,每日在园中自行耕作务农。诺敏办差之余,也偶尔会挑水施肥。”

    皇帝早年曾做‘富贵闲人’,也做过务农耕种的活计,闻言自然疑窦全消。

    他深信,诺敏必定如他自己一般心系天下,廉洁奉公。更何况诺敏很早便为他信赖倚重,不然也不会从江西一路升到山西做了封疆大吏。

    在隆科多的一番口才下,本就在兴头上的皇帝当场手书了‘天下第一巡抚’六个大字,让内务府即可送去刻成匾额送往山西。

    一切来得实在太快,廉亲王正忙着给皇帝的养心殿更换玻璃窗户,连想折子的时间也没有,事情便已经成了定局。

    ……

    这是福建的消息也渐渐传来,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先是洋人拒绝限制鸦片进口的数额,毕竟在早先签署的通商协定上未加上限,被他们钻了空子。

    接着便是福建百姓不满朝廷多日无能,放任烟货横行,于是自发开始攻击洋人的教堂与商行。

    皇帝自然不满睿郡王在这件事情上的不作为。在他看来,当初这个通商协议便是一个大大的错误。我天朝上国应当持身立正以桑农为本。

    只是看着胤禩连日面色忧愁,才生生忍住没发火迁怒。

    只是接下来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坏。

    田文镜被皇帝下放到山西做布赈使,在上任途中微服途经阳泉县时发现兵丁强行收取过桥费。寻了当地路人百姓一问,才知道是官府勒索乡民摊派这种税费来补国库银子的空缺。

    可是银子不是都还上了,皇上还特此嘉奖了诺敏?

    那个‘天下第一巡抚’的匾额怕是已经在路上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田文镜不敢怠慢,理解写了密折将心中疑窦细细道明连夜呈交皇帝。胤禛不是傻子,立刻警觉事态有异,于是当下一个字批了回去:查!

    不过旁边又有小字一溜儿:莫要打草惊蛇,弄出太大动静来。

    田文镜意会,刚刚才表彰过的地儿如论如何也不能闹出太大的风言风语来,于是开始搜罗证据,借口清点数目盘查藩库。

    正巧他的门人邬思道与李卫押送军粮路过山西,三人关门一合计,终于觉察到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

    那三百五十万两白银里边儿有三百万两都是杂银,只不足五十万两才是台州铸造的。若真是税银,必定不会如此!

    想必是诺敏朝省内富商处挪借了几百万的银子来堆砌政绩欺瞒皇帝,私下里再横征暴敛从百姓手里刮地皮来补窟窿。

    消息传回京城,皇帝当场青了脸色。

    这是生生地在皇帝的脸上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子啊!胤禛几乎可以想象知情的朝臣和山西的百姓们会怎么看待他这个皇帝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承受了皇帝的怒火。

    从‘天下第一巡抚’到‘天下第一贪官’、‘第一佞臣’只不过十余日——这、这简直就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而两广总督的折子就在这个坎儿递了上来。

    洋人的商行在被村民连续几日攻击之后开始反击。

    因为一个洋人在击退村民的时候使用了随身的火枪,死了人,于是原本只是商行之间的行为顿时扩大到几乎不可收拾的地步。

    皇帝顿时大发雷霆,将折子砸到胤禩面前:“你荐的好人!”

    在场的所有人在天子震怒下都跪倒在地,胤禩也磕头道:“臣罪该万死。”

    看着他低眉顺目诚惶诚恐的样子,胤禛想起这个人多年来对胤禟几个的各种维护,几乎到了不问是非的地步。

    就像这一次,胤禟本该去西宁劳军,若不是他在自己面前几番求情,又怎么会被派去福建,以至于激起民变?

    说起来,这次民变的源头就是胤禟在福建搞的什么通商协定!

    真是好得很啊,在他刚刚登基的时候闹出民变,也不知安得什么心思。

    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还留着做什么?

    皇帝登基之后,还是第一次对廉亲王当众斥责。

    隆科多激动地等着下文。

    皇帝却只说了这一句,便忍住了,转头大骂胤禟道,道他辜负皇恩,虽为皇子却不思为国尽心,昔日拖着不肯离京,连先帝在时如何敛财都翻出来骂,当然还有更难听的,林林总总骂了足有大半个时辰。

    胤禩从一开始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心也渐渐沉了下去,他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了一些本该永远不再想起的画面。

    于是他也一言不发地任由皇帝发泄。

    张廷玉心中很是惶恐,新帝的脾气他也算摸清了一点,凡事总认一个理儿,说白了就是有些刚愎自用,脾气急躁了些,想来早年端出来的架子都是装给人看的。

    他倒是觉得廉亲王同裕亲王颇为肖似,从这段共事时办过的几件事儿来看,辅佐帝王也算良才,如果因为这件事折了,倒真真是可惜了了。

    于是张廷玉觉得自己还是该站出来说几句话的,毕竟这些话廉亲王本人不便多说:

    “皇上息怒,微臣以为福建远在千里且事态紧急,消息在路上一来一去已是耽搁时日,反倒误事。当务之急还是委派能臣南下,便宜行事。”



    -->>(第1/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